看到半个月不见的男人,程香君心里多少有几分感慨。
她上前一步,欠身行礼:“臣妾拜见皇上。”
“免礼。”宇文政上前,扶着程香君起身,“半个月不见香妃,香妃比之前更美了。”
程香君淡淡笑了笑:“谢谢皇上称赞。”
宇文政看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拉着她的手,然后坐在桌旁。
男人的眼神幽深,看着程香君而有十几分不舍。
“臣妾知道皇上是来告别的。”程香君打破两人的沉默,反握住他的手,“征战途中,万千珍重,要平安回来。”
她盯着他的眼睛,道,“我等你。”
是“我等你”,而不是“臣妾等你”,这个等,抛却君臣身份,而是平等的男女夫妻之间的我等你。
听着这般厚重的临别誓言,宇文政再次觉得自己原本空缺的心好像被填满。
他没想到,程香君的几句话,就能影响他如此之大。
以往征战,战事来袭,他直接披挂上阵,脑子里压根就没有女人和后宫。
后宫怎么样,他的嫔妃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凯旋后,心情大好,有生理需求,便随手点个好听名字的,或者听周公公说漂亮的,或者说脾气好的,然后就一晚上了。
但不料,等他蓦然回首时候,等到他想着应该有个太子的时候,发现他竟然膝下无子!
现在,不过一个月左右时间,他发现月氏公主香君,不仅有种勾魂摄魄的美,还体贴入微,为他出生入死,深得他意。
原来世人所言的夫妻情深,想必如此。
“朕答应你,朕会回来。”他诚恳地盯着她的美眸,认真起誓,“朕决不负香君。”
“嗯!”程香君偎依在宇文政的怀中。
宇文政抱着她,不多想,直接将她抱起,就往床榻走去。
程香君心头一惊,因为她的袖袋里还有阿那斯着墨给的毒药呢!
阿那斯着墨和绿珠绿衣等人提议,给宇文政喝下这慢性毒药,等他到了前线战场之后,直接死在战场里。
一来不枉他马革裹尸的战神皇帝形象,给他留了体面;二来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死于战事,而不会怀疑到程香君的头上。
并且月氏国已经派了探子在前线,如果宇文政战死,他们立即飞鸽传书到阿那斯着墨这里,阿那斯着墨就立即带着程香君跑回月氏国。
到时候,西戎、以及月氏国等西域诸国,愿意参战瓜分大胤皇朝的,自然结成联盟,攻占大胤皇朝。
没有子嗣没有战神皇帝的大胤皇朝,绝对会覆灭!
宇文政伸手要去拉开程香君的腰带,程香君回神,一把按住他的手。
她清澈的水眸盯着他:“皇上,今晚让臣妾伺候你吧!”
宇文政黑眸幽深,盯着她看了很久,大手握着她的腰带迟迟不曾松开。
见此,程香君倾身上前,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同时握住他的手。
她纤细的手指钻进他的掌心中,然后拉着他松手。
宇文政似乎受到了一点蛊惑,喉结滚动,黑眸多了几分燃烧的欲念:“好。”
程香君抬手,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按了按,安抚也是安慰:“等我。”
“嗯。”他幽深的眸一直不曾离开过她半分。
程香君起身,到了桌旁,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酒,倒了两杯。
她没有愚蠢到这个时候将有毒的慢性毒药放到酒杯里。
她只是想着将毒药扔掉,不被宇文政发现而已。
毒宇文政干什么呀?他是她肚子里龙凤胎、将来还有六个孩子的爸爸呢!去父留子也不是这样玩的。
虽然宇文政喜欢程香君,也贪恋她带来的感觉,但他到底是皇帝,脑子里清醒得很,盯着程香君倒酒,眼睛眨都没眨过。
等程香君端着两杯酒来的时候,他盯着程香君:“你给朕事先准备了酒?”
“后宫都在传战事激烈,臣妾预感皇上要征战,便一直都准备了薄酒,为的就是等皇上如果来,那臣妾给皇上好好饮酒饯别。”
“好一个饮酒饯别,呵呵!”宇文政笑了笑,一时间那笑容并不达底。
“不过,不是给皇上喝。”
程香君哪里不知道这战神皇帝的警惕性?
以前都弄死过好多刺客,所以,她虽然与他有过肌肤之亲,但他的多疑性格,可不是说没就没的。
“不是给朕喝?”他抬眸。
“香妃敬酒!”程香君说了一句,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然后一扬脖子,将酒喝掉。
辛辣的味道入喉,差点烧了程香君半条命。
幸亏事先跟小草说好,确认生子系统是有自我保护措施的,她即使喝了烈酒也不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她才大胆地喝酒,借以消除宇文政的疑心。
“香妃……”
程香君淡淡地笑了,想起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便轻移莲步,跳起舞来,稍微改动了一下歌词,唱:
“那一天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圆,那一天的月之殿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她打了个酒嗝,冲着宇文政淡淡一笑,然后又喝了第二杯。
宇文政眼神深邃,盯着她久久没有回应。
她的舞、她的歌、她眼里的情,全都映入了他的心中。
果然从西域月氏来的绝美公主,能歌善舞,令人心驰神往。
“要是我醉了,皇上可要温柔些。”她羞赧一句。
宇文政:“……”
见她重新折回去倒酒,宇文政下了床铺,跟上她,“香君!”
两杯桃花酿入肚,程香君确实有些不行,但还是强撑着:“不要拦着,这是我给皇上的饯别。”
她说着就要推开他。
宇文政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低声哄:“好了好了,朕感受到了。”
“再喝,你便醉了,朕可不想和一具尸体做。”
程香君:“……”
宇文政趁机将她手中的酒杯夺下,捧着她的脸吻了吻。
不过不得不说,她喝了酒之后,小嘴巴更甜了。
得了其中趣味的宇文政黑眸一沉,抬手,将酒端起来,他嗅着闻了闻,确认美酒佳酿,便直接喝了一口。
“你……”不是不喝吗?
殊不知,他扣着她的头,竟然与她吻起来,还将嘴里的那点佳酿推入她的喉中。
程香君瞬间更是昏昏沉沉。
宇文政借势将她抱起,放到床榻上。
罗裳轻解,轻纱暖帐,气氛骤然浓烈。
突然,宇文政摸到了一个硬的东西,他一扒拉,一看,竟然是一支药瓶子!
宇文政黑眸大睁,瞬间温情炽热全无。
他见程香君尚在情迷中,一把捞起,压低了嗓音,问:“跟朕说说,这是什么?!”
程香君轻轻摇头,眼神迷离,感觉到热:“唔,皇上……”
“香君!”他一收力,掐得程香君的腰间吃痛。
美丽的眸子总算清明了。
她看着宇文政拿着她藏起的慢性毒药,瞬间心头一惊,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草,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