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家大喜的日子偷东西,还是那么贵重的毛毯,这还得了,这不是存心给主家找不痛快。
周永琴问嫂子,刚才都有谁来过新房。
周舅妈仔细回想,一一说了出来。
周永琴出了新房,按照名单上的人逐一观察。
装毛毯的箱子那么大,又特别醒目,如果被谁拿了,很容易就能看到。
结果,周永琴看了一圈,没看到任何人的身边有纸箱。
大喜的日子,又不可能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质问大家有没有拿毛毯。
只能等到酒席结束,宾客离去,周永琴盯着每一位宾客,看有没有人拿着大物件。
还是一无所获。
……
陈丽芳跟帮忙的人已经把碗筷都刷好了,就跟周永琴说一声,一家三口回去。
人都走光了,周永琴看到女儿还没走,就说:“宝仪,你快到产期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不用你帮忙。”
郑宝仪答应了一声,去了父母的房间,提了一个红箱子出来。
周永琴一看,这不就是郑宝珠送给儿媳妇的毛毯箱子。
“毛毯怎么在我的房间?谁拿进来的,我都快找疯了!”
宝仪说:“这个毛毯我很喜欢,等冬天的时候给我的孩子盖,肯定暖和。”
周永琴从女儿手中拿过纸箱:“这是宝珠送给你嫂子的新婚贺礼,你拿了也不说一声,我为了找这个毛毯连饭都没吃。”
郑宝仪无所谓地说:“不就是一个毛毯,嫂子又没看到,我拿走了她也不知道。”
“你嫂子已经知道了。”
郑宝仪自己偷拿了毛毯,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还怪罪郑宝珠:“不就是送一个毛毯,她就是想在嫂子面前显摆,好压我一头。”
说着,从周永琴手中提过箱子就要走,却在门口停住了。
只见金灿灿站在门口,一脸欣喜地看着郑宝仪手里的箱子。
“这就是宝珠送给我的毛毯吗?在哪里找到的?宝仪,给我吧,你快要到预产期了,别提重的东西。”
郑宝仪把箱子放到身后:“嫂子,我马上就要生了,这条毯子我有用,就让给我吧。”
金灿灿愣了一下:“这是宝珠送给我的新婚贺礼。”
“我知道,她有钱,你再让她给你买就是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蛮横不讲理的小姑子,气得金灿灿从郑宝仪的身后夺箱子。
郑宝仪挺着大肚子,反应不及,被抢走了箱子,
金灿灿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大红毛毯。
跟周舅妈说的一样,毛很长,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
郑宝仪见毛毯被拿走,岂能甘心,就上前抢夺。
为了不被抢走,又要顾虑郑宝仪这个孕妇,金灿灿抱着毛毯箱子,后退几步。
郑宝仪扑了个空,一不小心就跌倒在地上。
金灿灿吓了一跳。
郑宝仪是快要临产的孕妇,要是在她大喜的日子出了什么事,对谁都不好,赶紧放下箱子去扶郑宝仪。
郑宝仪跌得并不重,但她故意装着很痛苦的表情,还一把推开金灿灿:“滚开。”
周永琴见状,赶紧过来扶起女儿,指着金灿灿:“你妹妹都要生了,你怎么能推她?”
金灿灿冤枉得很:“我没有推她,我只是躲开,是她自己摔倒的。”
郑宝仪指着金灿灿:“要不是你跟我抢毛毯,我能摔倒吗?”
郑宝仪毕竟是孕妇,金灿灿也担心出什么事,就说:“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谁知郑宝仪气愤道:“你咒我!你在咒我的孩子出事!”
金灿灿解释:“宝仪,我不是咒你,我是担心你的肚子。”
郑宝仪不领情:“谁稀罕你担心,你要是真为我着想,就不会跟我抢毛毯!”
……
江崇明见妻子还没有回家,就过来看看。
看到丈夫过来,郑宝仪本来想故意说自己肚子痛,让江崇明给自己做主。
却不想,下身突然一阵暖流,郑宝仪瞬间变了脸色:“崇明,我……我的肚子……”
周永琴一看,女儿的裤子湿了:“快送医院,宝仪羊水破了!”
一时间,场面很混乱,江崇明赶紧抱起郑宝仪,周永琴去江家拿生产要用的东西。
结果,周素兰说郑宝仪压根就没有准备。
周永琴有些生气:“宝仪都要生了,你这个做婆婆的怎么也不给孩子准备尿布襁褓这些东西?”
周素兰说:“预产期还有七八天,我哪里知道她今天就要生。”
现在也不是推卸的时候,两人赶紧撕了一条旧床单做尿布,周素兰又拿出来女儿小时候的襁褓,一起去了医院。
……
医院。
郑家人和江家人已经在产房外等了一个小时,郑有林一家三口也在。
一家三口刚出纺织厂大门口,就看到江崇明抱着郑宝仪要去医院。
医院还有一段距离,是陈有林去找了纺织厂的司机,把人送去了医院。
一道娇嫩的婴儿啼哭声响起,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很快,医生出来,周素兰问:“医生,孩子呢?男孩还是女孩?”
医生说:“女孩,你们谁是郑宝珠。”
被点名的郑宝珠走过来:“我是。”
医生说:“产妇让你进去。”
郑宝仪生孩子,最想见的人,应该是丈夫江崇明,要么也该是婆婆和妈。
郑宝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郑宝仪为什么要第一个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