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内。
陆长舟早就回府了,但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傅云曦回来。
自从成亲以来,每次都是他从宫中回来晚了,女子便一直等在那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平日里觉得习以为常的事情,如今失去了,陆长舟却觉得心中有些怪怪的。
当初即使傅云曦给了他休书,但是陆长舟的心中一直觉得他还是爱自己的,所以只是当女子在和他斗气罢了,但如今却有些不确定了。
陆长舟在其他人那边打探到消息,傅云曦去了寺庙,若是在寺庙中住一晚应该也不成问题。
陆长舟勉强安慰自己,这才不安稳地睡去,梦中都是傅云曦要和他决裂的场景,被惊的从梦中醒了过来。
等摸了摸额头,才发现出了汗。
而在寺庙中的傅云曦在容景的屋子里喝了一杯茶后,觉得浑身也暖了一些。两个人又下了盘棋,傅云曦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觉得这床被子送的值。
而容景见女子离开的背影,定定地看了半响,这才安然入睡。
另一边傅云曦拉着春雷和她一起睡。
“公主,奴婢怎么可以和您一起睡呢,这与礼法不合。”春雷连忙拒绝道,她在一旁的榻上睡就可以了。
“你先前不是怕我会得风寒吗?你和我一块睡,那我就觉得暖和了。”傅云曦本来就没有那些规矩,而且床上总归比榻上暖和一些。
春雷本来并不想去,但是听到公主的话绝对颇有道理,毕竟她们也有暖床之说。
两个人就这样睡去,一开始春雷还有些紧张,慢慢地睡意加深,便直接睡过去了,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行人在寺庙中吃了斋饭,这才下山去。
傅云曦坐的马车更豪华些,一开始傅云曦邀请容景同坐马车,哪里知道紫竹一副自己要非礼他主子的模样,最后还是各自坐了各自的马车。
明明她是女子好么?为何一副自己要强迫良家男子的模样。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路上不作美,容景坐的马车踢到什么东西,马受惊便开始乱跑。
傅云曦就算让无心帮忙,最后容景也在马车中被撞晕过去。
紫竹见自家主子如今昏迷不醒,更是惧怕不已。
傅云曦倒是很淡定,毕竟她有无心在,知道容景并没有性命之忧。
“先上本宫的马车吧。”傅云曦开口说道,几个人便将容景抬到了傅云曦的马车,连忙向着公主府而去。
若是如今回王府,恐怕那王妃刚好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把世子除去。
所以此刻回王府就是去送命,但是其他的医馆医师的医术也不一定靠谱,平日里世子的身子就不好,如今世子受这么重的伤,万一醒不过来可怎么办。
长公主说她能请到宫中的御医,紫竹觉得此刻也只好先和她回长公主府。
马车到了长公主府后,自然有其他人来接应。
府内的下人见长公主回来,自然上前接应。
而在里面的陆长舟听到消息,也急匆匆地过来了,可是快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慢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见是傅云曦喜欢的模样,这时才走了出来。
毕竟他今日衣服的颜色都是女子最喜欢的月白色。
哪里知道刚到门口,便看见女子正关切地看着另一名已经晕过去的男子。
“你们小心些,别把人磕着碰着了。”傅云曦在一旁担心地说道,若不是自己不能亲自抱人,多少有些遗憾。
下人听到长公主的话,动作自然轻了不少,像抬着稀世珍宝。
容景被安置在离傅云曦寝宫最近的阁楼,然后傅云曦说话算话,早就让人去请太医了。
一路跟在后面的陆长舟一直插不上话,脸色很是难看。
难道长公主是为了故意气他,所以才带来一个男子,但是陆长舟的心中却升起一股不安。
太医来长公主府后,一开始还以为是给长公主看病,哪里知道啊,他要给看病的人是宣城王世子。
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但是太医也不敢去声张,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所想,帮容景看病。
他看了看容景的脉搏,皱着眉头说道,“世子的脉搏比较紊乱,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紫竹听到这个话,自然是心急的不行,一个劲地问太医,脸上都快哭出来了。
傅云曦见他这个模样,都有些于心不忍,开口说道,“本宫一定会治好世子的。”
不知道是不是傅云曦的话太过沉稳,紫竹倒安静了不少。
“微臣开副药,请公主让人煎药给世子服下。”太医说完后,傅云曦便让春雷去送送他。
陆长舟这才寻着机会和傅云曦单独说话,“世子毕竟是外男,就这么住在长公主府中,传出去影响不好。”
因为陆长舟以前这么说的话,一定会得到长公主的认同,但是今日他说完后,便见长公主只是定定看着他,却并没有认同他的观点。
陆长舟这才觉得女人是真变了,以往她根本不会这样对他,果然傅云曦已经开口说道,“陆大人不也是外男吗?如今还依然住在长公主府中,与世子又有什么区别?”
“我……”陆长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脸色胀的通红,确实他如今的行为,和容景有什么不同?
人家还是因为有伤,为了请太医过来看病才暂时留在这里。
而自己却厚脸皮地赖在这里,与容景相比,自己反而更是不守礼的那个,况且自己还是礼部侍郎,都对不起这个官职。
直到这个时候陆长洲才意识到,傅云曦是真的不爱她了,想到这里,陆长舟的心中更是觉得涌起一股悲伤之意。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陆大人早些离开公主府,毕竟你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本宫到时候若是想再寻驸马,陆大人住在这里也不方便。”傅云曦说完这些,也不再去看男人的脸色,直接离开了。
只留下陆长舟站在风中凌乱,比起当初拿休书的时候,如今的陆长舟才感到深深的绝望,以前自己故作清高,如今才知道自己这样的人,与其他男子相比,并没有什么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