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苒在这话问出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
她尴尬地抬头看向薄展琛,“那个,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我就是担心爷爷的身体。”
景苒知道自己的解释有些太过苍白,担心越说错得越多,干脆闭嘴了。她捏着电话,手心有些发烫,耳朵尖也有些微微泛红。
她后悔了。
能不能把刚才那句话连标点符号一起收回来?
薄展琛能不能当没听见?
景苒的笑声越来越心虚,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挂了电话的时候,那头的薄展琛开口了。“爷爷的身体没什么大碍,是我这边出了点小问题,有些特殊情况没能及时回你的消息。”
景苒听到薄展琛那边传来了一阵刹车声,紧跟着,鸣笛声就从别墅的门外传了进来。
“下楼,我在门口。”
薄展琛低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了进来,短短的一句话,震得景苒脑袋有些发晕,她噌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差一脚把拖鞋踢飞出去。
景苒疑惑地问,“现在?”
薄展琛胸膛里传来几声闷笑,“你要是想让我去敲门的话,也不是不行。”
“别,我家人现在不想让我跟薄家人扯上关系,你就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到!”景苒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薄展琛的提议。
她匆忙地换了件衣裳,妆都没化,只拿着手机就出门了。
景家别墅的门前,薄展琛已经靠在了车旁,看着那道清丽的身影小跑着出了门,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大夫说你现在还不能剧烈运动,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跑。”薄展琛说着话,往前走了两步,自然而然地伸手路过景苒的腰,小心地避开了她肋骨上受伤的位置,低头检查了一下她脑袋上的伤口。
景苒闻着男人身上扑面而来的木质香,原本还躁动不安的一颗心,骤然平静了下来,就连眼眶都有些发热。
鬼使神差地,景苒几乎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薄展琛的腰把自己整张脸都埋在了男人的怀里。
一声不吭的模样,就像是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薄展琛无奈地摇着头,伸手摸着景苒的后脑勺,轻声安慰,“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没少受委屈,放心,我会原封不动给你讨回来的。”
没等景苒说话,薄展琛直接把人塞进了副驾驶。
直到薄展琛转头进了驾驶位,景苒才发现自己刚才在这男人身上闻到了一股药味。
那药味混合着消毒水,不算难闻。
她目光追着薄展琛,视线落在了他的胸膛上,“你受伤了?”
薄展琛没想到景苒会察觉到,有些意外地挑眉看了她一眼,“我出来的时候还特地喷了香水,你闻到了?药味这么重?”
景苒的小脸沉了下来,“你这段时间没回消息,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到底干嘛去了?”
景苒问完这话之后,又后悔了。
她是以什么人的身份在质问薄展琛?
说得好听点,两个人之间有一纸协议,说得不好听,她只不过是薄展琛的地下情人,没名没分的,就管别人的事情,脑子进水了吧?
景苒别扭地转过头,没等薄展琛的回答,就自顾自的补充了一句,“你不要误会,合约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呢,我可不希望我的合伙人半路出了岔子,要是薄总你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趁早终止协议,我也不会缠着你不放的。”
薄展琛危险的眼神落在了景苒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上,眼看着这女人一脸别扭地转头盯着窗外。
他长臂一伸,搂过景苒的后脑,对着那张小嘴就吻了上去。
面对眼前这张照片放大的人脸,景苒还有些不知所措,手正要往前推,就想到这人受伤了,只能改为抓着他的胳膊。
将近半个月没见,景苒的技术有些生疏,短短几分钟,她就被某人攻城掠地,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腰不自觉地往后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狭窄的车厢里,暧昧的氛围不断升级,景苒的t恤被扯了起来,露出来的白皙皮肤被染上了一层红晕。
直到景苒被亲得几乎喘不过来气,薄展琛才恋恋不舍地直起身。
他用拇指的指腹擦过景苒已经被蹂躏的通红的嘴唇,看着她那半张着的小嘴,和那像小鹿般受惊的不安眼神,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遮住了眼底即将汹涌而出的火焰。
景苒的伤还没好。
肋骨骨裂确实没法进行剧烈运动,他还不是个禽兽。
薄展琛打开空调,扯开衬衫的扣子,又替景苒整理好被揉皱了的t恤,“景苒,下次别再说我不行,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吗?”
薄展琛的声音磁性喑哑,本就低沉的语调,让景苒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行了?”景苒根本就不敢看薄展琛。
她慌乱地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男人打开的安全带,一张小脸红了滴血。
薄展琛就是个混蛋!
这不摆明了冤枉好人吗?
景苒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这股说不明白的奇怪,感觉窜了上来。
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没等景苒想明白,薄展琛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就多了些玩味地笑,“说没说你自己清楚,不过这次,我给你记着,再有下回,你就不用回景家了。”
看着薄展琛眼中汹涌而出的火光,景苒尴尬得脚趾扣地。
她这时才想起了,薄展琛的车就停在景家的别墅门口!
但凡这会儿回来个人,她和这混蛋男人在车里干少儿不宜的事情的事就瞒不住了!
想到这,景苒咬牙切齿,“都怪你,还不快走,你到底叫我下来干什么!你还知道我是个病人?对一个病患都能下得去手,简直没人性。”
薄展琛没有半点愧疚地勾唇一笑,“我也是个伤患,咱俩扯平了。”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已经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而俩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别墅前面的一片小树林里,一个举着相机头戴棒球帽,把自己从头到脚遮得无比严实的人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