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没问竟然问这些事情做什么,只是道,“之前一直想要感谢他,但是约不到人,想着你碰到他的几率要大一点,若是能碰上,可以帮忙送个谢礼。既然不想跟薄家有什么牵扯,那就要断干净。”
景苒回过神,笑眯眯地答应下来,“好,哥,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办好。”
景珩宠溺地揉了揉景苒的头发,“别光忙着这些事,有空回去看看爸妈,他们也很想你。”
想到父母,景苒差点又红了眼睛。
她到底在做什么蠢事,为了一个渣男,害了这些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上辈子的景父景母,比景珩更惨,她至今想到,都觉得心脏好像是被人攥在手里,痛到钻心。
也因为这个,她现在根本没脸面对她们,生怕自己的出现,会引起某种蝴蝶效应,让曾经的悲剧重蹈覆辙。
虽然明知道,痛的已经是上辈子,如今的薄嘉木还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可是,凭什么施暴者要被原谅?
上辈子如果不是薄展琛把薄嘉木送进监狱,他们也只能含冤而死,而薄嘉木,一辈子逍遥法外。
这辈子,她一定、一定不会让上辈子的悲剧发生,不会让薄嘉木好过!
“哥,我不想爸妈替我担心,等过阵子,我这边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之后,我一定回家,好不好?”景苒轻声道。
景珩坚定地看着她,“不管你什么时候回去,家门都是为你打开。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向我们求助,明白吗?”
景苒点头如捣蒜,拼命低头,不想让景珩看见自己已经泛滥的眼泪,“放心吧,我一定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
经过过上辈子那样的惨剧,再也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自己对家人的重要性了。
兄妹俩聊了一路,景苒忽然想起来,“哥?你接触过森川那边的人么?”
“怎么?”景珩忽然想起,景苒现在是在薄氏的项目部,“你手里有项目跟对方对接?”
景苒皱眉,“原本确实是想对接森川那边的,不过他们家华东大区这么大的负责人都这副德行,公司氛围不敢恭维。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同类型的、资比相当的公司。”
当然,她更相信的是,森川经过这样的事情,大概率是不会跟她们合作了。
景苒才不想去自讨没趣。
薄嘉木是靠着碧海升平的项目一步起飞的,但是现在项目并不是他在做。
她也不准备继续薄嘉木原本的思路,不用森川,应该也是可以的。
……
另一边,薄展琛正悠然坐在贵宾楼的地下停车场里。
陆海生从昨晚就被丢在这,在潮湿的水泥地上躺了一晚上,酒醒了,脑子也清醒了,冷不丁瞧见面前椅子上大马金刀坐着的薄展琛,瞳仁控制不住地缩了缩,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句,“老板……”
薄展琛嘴里叼着根烟,隔着烟雾看着地上跟死狗一样的男人,“昨晚不是挺横的?我以为你不知道我是谁。”
陆海生浑身禁不住的哆嗦,陪着笑脸,“怎么会。我不认识谁都不能不认得您啊。”
、
薄展琛冷笑一声,倾身把手里的的烟掐灭在面前的烟灰缸里,“操作挺熟练,第几次了?”
森川发展到现在,见过薄展琛这个幕后老板的,屈指可数,陆海生是最早一批陪着薄展琛初创森川的人,经手的项目从无败绩,自以为有一点地位。
可正因为如此,他也比任何人都了解薄展琛。
眼里揉不得沙子。
陆海生知道自己躲不过去,“老板,这次真不赖我,是公司刚好对标这个项目,李浩然非要把人塞过来,我真不是那是老板您的人……”
薄展琛抬手就把烟灰缸砸在他面前,稀碎的玻璃渣子,迸了他一脸,“我问的是,几次了?”
陆海生瞬间闭嘴,嬉皮笑脸道,“老板……”
只是还没开口,瞥见薄展琛的眼神,立刻闭嘴,老老实实道,“第三次。”
薄展琛一瞬膈应的要命,直接起身,居高临下道,“你自己辞职,还有,如果前两次有强迫行为,去道歉,若对方不肯原谅,就去自首。”
不说别的,他好不容易打拼到如今的地位,从森川辞职,不仅从前的功夫白费,因为竞业协议,在业内也是难生存。
陆海生傻眼,“老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看在我陪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过我一次,我手里还有还几个项目呢……”
薄展琛冷笑出声,“你威胁我呢?觉得森川没这几个项目会倒闭?”
陆海生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脸上一片灰败。
薄展琛从地下车库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手里拿着关于碧海升平项目的投资报告,随手递给陈钊,“联系一下总部那边,换个人跟项目部对接,负责人直接换成景苒。”
陈钊是略微惊讶地看了一眼薄展琛,“景小姐虽然资质不错,但毕竟是刚进项目部,资历和经验都不足,应该不能胜任。”他觉得,薄展琛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弥补昨晚陆海生对景苒造成的伤害,提出了一个适中的方案,“刚才老宅那边已经接了景小姐回去吃饭,老爷子那边应该会做一定的补偿。”
“不是说景小姐一直想要嫁进薄家么,加上薄嘉木这阵子独木难支,两边一合计,怕是要把婚事提前办了,不然咱们……”
投其所好……
后面几个字都没说出来,陈钊就敏感地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低了好几度,他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很识趣地把后面的话吞进肚子里。
薄展琛冷睨他一眼,“你这么有主意,薄家的家应该给你当才对。”
陈钊嘴角抽了抽,“不敢不敢。”
薄展琛这才道,“饿了,回老宅。”
陈钊没好意思说,他是来的时候刚吃的饭,这会回老宅怕是吃饭是假,凑热闹是真。
只是纳闷。
景苒跟薄嘉木的婚事提前,薄展琛怎么还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