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内,墨家几位公子依次进入刑部大牢探监,墨连寒和墨连剑则在被封的倾城阁里寻找蛛丝马迹,而墨连城一路上,骑倒好几匹马还没有赶到水镇。
他今晚一定要回去见简颖,她说过有话跟大叔说,他不能不到!
傍晚时分,墨连城终于骑倒了五匹马才赶到剑雨大叔的医馆外面,一下马,直奔医馆内,“大叔,大叔——”
医馆内,没有病人,也没有抓药的人,剑雨大叔正在把一些药材按类型放入抽屉里,听到喊声,抬眼到门口,见到是急匆匆走进来的墨连城,他停下了手头活,忙问:“你这孩子,练武都已经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了,怎么还这么急躁?”
“大叔,我来找你,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墨连城走上来,一把拽过剑雨大叔往里院去,一路上说道:“我记得在大叔的医书有看到过“三杯醉”这种毒的记载,大叔可有解这种毒的解药吗?”
“没有啊!”剑雨大叔干脆实话实说。
墨连城的心脏猛然收缩,“什么?没有?糟了,这可真遭了!”
“但大叔可以配出来!”剑雨大叔把没说完的话说出来。
墨连城白了大叔一眼,“大叔,拜托,以后可不能这样吓我,这配药,要多久呢?”
大叔掂量了下,“配一个人的量,也要半个时辰,这配十个人百个人的,就要花个一夜时间了!”
“大叔!”墨连城马上给大叔跪下来,恳求道:“连城求您了,能在入夜之前把解药配出来吗?我还赶着回去见玉蝶!”
大叔为难道:“这不是为难大叔嘛!”
墨连城干脆问:“要不大叔,您教我怎么配,多我一份力,估计很快能配出来了!”
大叔犹豫了起来,脸色很凝重,“配是容易的,但有一味药很难得,那就是处子血,有处子血,大叔就能尽快配出解药来,但这味药你是知道的,要还是处子的男子给才行。还有,我得提醒你一下,这要这处子血的血量很多,方能配出解药来,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有时间去找处子血吗?”
“不用找了,就我了!”墨连城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幸亏身体的主人还是童子之身,否则,他可就麻烦大了。
“你?”大叔非常怪异的眼神看着墨连城,是不敢相信墨连城还是童子出身。
墨连城无力道:“大叔,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不好?你就尽管放我的血吧,保准纯度是百分百,我还赶着拿药去救人呢!”
“你和玉蝶都认识十几年了,怎么还……”说到尴尬处,大叔干脆不挑明了。
“大叔……”墨连城倍感无力了,想扭头就走。
“好了好了!”大叔不再拿墨连城开玩笑,凝重道:“臭小子,你要配几个人的药?”
墨连城直接道:“两百个!”
“什、什么?”吓得大叔腿发软,“两百个?”
“是啊!”墨连城知道大叔为何这样震惊,“这两百人关系到我墨家的未来,大叔,您就尽快帮我配出解药来吧!”
“可是,”大叔脸色凝重道,“这配药容易,两百个人的药也容易配,就是要在你身上放两百人的药的血量,你恐怕会死的,别说连夜赶回去救人了。大叔不同意。你可是大叔辛辛苦苦栽培出来的,不能让你就这样牺牲了自己!”
“大叔!”墨连城给大叔重重磕头,迫在眉睫,他顾不得那么多,恳求道:“求您了,就帮我配吧,牺牲我一个没关系,但玉蝶一旦有事,我会难过一辈子的,更何况我大嫂二嫂她们都与“三杯醉”扯上了关系,那两百个中毒者若不能康复过来,她们随时都会掉脑袋的!”
大叔心疼道:“可连城,大叔爱你,大叔不忍心看着你……”
墨连城恳切道:“大叔,连城对不起您,用我的一条命换家里的几条人命,连城一定要这样做的,下辈子,连城再报答大叔的恩情,求大叔现在就给连城配药吧,就算是今晚注定要死,我也要回去亲耳听到玉蝶对我说的一番话!”
她今天领悟到了要好好地珍惜身边人,她能在他赶回去之前告诉他,她要好好地珍惜他吗?
“好吧!”墨连城的情真意切和执着,让大叔点头答应了,不禁叹了一声,“唉,大叔老了,比不起臭小子你这样伟大了,起来吧!”把墨连城扶起来。
之后,墨连城躺在药房里的木床上,袖子撩高,一个水盆放在床下,他的手腕被割了一刀,血正在缓缓流出,不停地滴到水盆里,转眼间,水盆成了血盆。
每次大叔过来拿血去配药时,墨连城的脸色就白一层,嘴唇就干枯一层,汗水就多一层,血盆里的血就高一层。
屋檐的上空,月亮静静地挂着,已是黑夜降临。
医馆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不管有多少人在外面敲门,大叔也没有去开。
夜色渐渐昏沉,大叔把药水配出来了,欣喜地回头对墨连城说:“小子,药……”
墨连城已经闭上了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
大叔的心莫名地收紧,怔了怔,赶紧把解药放好,速速过来探了探墨连城的鼻子,发现有呼吸,一颗心松了下来,之后,拿来纱布帮墨连城把手给包扎好,再给墨连城吃下了一颗九转大还丹。
墨连城慢慢睁开疲惫的双眸,看到大叔焦急的脸色,虚弱一笑,“大叔,药配出来了吗?”
大叔把他扶起来,然后过去把一瓶子的药拿过来,但没有交到墨连城手中,他说:“要不,我替你今晚回去?”
“不,不可以!”墨连城推辞道,把原因说出来,“我急着回去,还要见玉蝶,她有话要跟我说!”
大叔担忧道:“你剩下半条命不到了,随时有可能在中途倒下去,然后……”然后气绝身亡,九转大还丹也救不醒了。
“大叔,我今晚的命,交给老天爷来处理了,谢谢大叔的药,若连城真出事了,下辈子再还您的恩情,保重!”
夺过大叔手中的解药,墨连城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药房,离开了医馆,跳上骏马,扭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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