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珍珠被终身软禁在静安寺,曲幽兰也被明煜一道圣旨贬为庶民。
她虽仍可以住在郡王府,但已经失了郡主的头衔,被剥夺了一切特权,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自由出入皇宫。
若出门遇到任何一个有官职的贵女,她还得向她们跪拜行礼问安。
这对于以前在战殇横着走,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的曲幽兰来说,简直比让她去死还难受。
曲幽兰终日把自己关在房间,以泪洗面。
孟雨将宁珍珠落马,曲幽兰被贬的消息,派人通知了关在天牢中的楚怀亮。
如她所料,很快,便收到楚怀亮的招供书。
等明煜看到这封招供书,脸都快气绿了。
楚怀亮为了将功抵过,不仅供出观音庙与他合作的私兵是宁珍珠的人,还把曲郡王之前和他联系,数次企图谋杀孟雨的事,如竹筒倒豆子,全部交代了一遍。
“岂有此理,真是气死朕了!”
他不顾太后的反对,当即写了一道圣旨,削了曲郡王的爵位,并罚俸三年,以示惩戒。
孟雨明白,削了曲郡王的爵位,意味着他已打算慢慢削弱他背后的曲家,打趣道:
“陛下,这下好了,臣妾真成众人嘴里那祸乱朝纲的妖后了。”
明煜将人搂在怀里,逗道:“雨儿,感动吗?朕为了你,连母后的本家也动了。”
“有一点。”
“朕为你做了这么多,只有一点感动啊!”
孟雨睨了他一眼,点破道:
“陛下,别以为臣妾看不出来,你早就准备削弱曲家吧,这回曲郡王刚好撞到枪口上,你便顺势而为之,顺便替臣妾出气,一举两得。”
明煜低笑道:“雨儿真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明熠在位时,就曾说过,曲家因为破格得到太多殊荣,已经越来越膨胀,这不是什么好事。
但明熠对太后十分孝顺,担心她不好想,一直隐忍。
到明煜头上,他可不会管太后会不会不好想。
曲家已经越来越嚣张,主意都打到他的皇后头上,他当然要借这个机会,伺机削弱。
明煜想了想,不放心道:“朕打着为你出气的幌子,伺机处置曲家,雨儿不会觉得朕是在利用你吧?”
孟雨依偎在他怀里,娇笑道:
“陛下,臣妾自从嫁与你做皇后,这一生,注定要与你荣辱与共,何谈利用之说,陛下的天下坐得稳,臣妾在后位上才会更安心,你可以利用臣妾,做一切有利于政权的事,臣妾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雨儿……”明煜心中一暖,顺势吻上她的红唇。
……
翎羽殿后花园中莲花盛开的时候,孟雨顺利诞下一个小皇子。
孩子出生那天,明煜正好不在宫里。
大军正在紧锣密鼓攻打北周皇城,在这关键时刻,他必须在场,亲自带领大军,一鼓作气,将北周皇城拿下。
皇城是北周最后一道防线。
勒晖将所有兵力都集中在此,严防死守。
战殇大军兵临城下。
明煜带领众将,和北周守城军士恶战了三天三夜。
当大军成功破开北周皇城的第一道城门时,他正好收到孟雨顺利产子的消息。
盯着从城门口蜂拥而入的战殇军士,咧嘴道:
“朕的这个儿子,来得可真是时候,他一出生,北周皇城便破了,好像他生来,便是要做这里的主宰一样。”
连林州忙拱手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喜得麟儿!”
明煜笑道:“林州,你现在便将朕喜得皇儿的消息,通知下去,告诉全军将士,今天是个好日子,一鼓作气直接打到北周皇宫去,生擒勒晖,今日所有战功奖励加倍,回去后朕还要请大家喝酒,不醉不归。”
“是!”连林州领命,忙下去传消息。
果然,得知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全军士气大振,一道道城门,悉数被战殇铁蹄踏平。
北周皇城很快沦陷。
眼看第一道宫门已经被战殇军士攻破,北周国君勒晖面若死灰。
他长叹一口气,对一旁的太监道:
“去把朕的玉玺拿来,朕现在便写一封降书,一会拿出去,交给明煜。”
又对一旁一位战将道:
“传令下去,打开宫门,放战殇国君进来吧,不要再做无谓抵抗了,没用的。”
大势已去,再继续抵抗,只会彻底激怒明煜。
以他的性子,说不定会下令将他的家眷全部杀光。
按照战殇传统,如果国君主动臣服,军队一般会放过宫里的女眷。
如今,他不得不死。
只希望明煜能看在他主动投诚的份上,放过他的母后和宫中妃嫔,还有几个年幼的公主。
他其中一个妃嫔已经身怀有孕月余,若能幸运躲过这一劫,并成功生下一个儿子的话,他这一脉,起码还能得以保存一二。
可当勒晖捧着降书和玉玺,打开宫门,却不见明煜踪迹。
迎接他的是战殇镇北大将军连林州。
勒晖蹙眉道:“怎么是你,明煜呢?”
连林州道:“咱们陛下确实是想亲自见证这胜利的喜悦,不过就在刚才,他遇到一件更大的喜事,便将这交给了我,他则启程回战殇了。”
明煜亲眼看着宫门大开,知道大局已定,他便再也待不住,将局势交给连林州后,匆匆离开。
勒晖下意识问道:“什么喜事?”
“皇后刚给陛下诞下一个小皇子,咱们战殇终于迎来自己的太子殿下,陛下得知消息后,便急匆匆回去了。”
勒晖:“……”
明煜紧赶慢赶,终于回到战殇皇宫。
此时孟雨已经可以正常下地活动了。
她年纪轻,得益于太医和宫人们的精心护理,身体早已恢复如初。
明煜和她腻歪了好一会,才道:“孩子呢,让朕看看。”
孟雨笑道:“终于记起自己回来是干嘛的。”
明煜揽着人不愿意松手,垂眸盯着她的俏脸,深情道:
“回来看你,顺便,看看孩子。”说着,又轻啄了一下她的香腮。
“就你嘴甜。”孟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忙偏过头去。
奶娘很快将孩子从隔壁房间抱过来。
明煜打量着襁褓中,和自己眉眼十分相似的儿子,百感交集,叹道:
“第一胎,来的还真是个皇子啊。”
太后正好过来看她的小皇孙,闻言,不乐意了,道:
“怎的,第一胎是个皇子,陛下似乎不太高兴?”
明煜忙道:“哪能呢,这可是儿臣和雨儿的第一个孩子,历经波折,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儿臣高兴,十分高兴。”
若是个小公主,他会更高兴。
他暗中下定决心,等孟雨身体调理好了,就缠着她马不停蹄要二胎,一定要生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公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