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青云也激动。
他当然知道实际情况是怎么样，这既不是燕青当傻大头把产业都分给别人，更不是贪婪的只留给自己。
算是很有技巧的把偌大产业既变成自己的私产，又能鼓动大家做事业。
算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完美案例。
这在当时燕青忽然说要把所有股份都给别人的时候，他根本想不到。
宋思雨就比他清楚得多，从理论到实操都很清晰。
只要她不迷恋燕青的时候，还是很有商界女强人的气质。
欢声雷动的把大家的士气鼓舞起来，赶紧都投身到各自项目组、练习馆、训练中心的营业筹备工作中去。
最后每个店的人员配备，店长、副店长、主管乃至参与整个体育城管理层各部门主管的人选安排。
大权都在宋思雨手里。
这也跟邱文芳那个助理的身份差不多。
燕青是要当大哥的，得罪人的事情都交给宋思雨来公事公办。
当然这个总经理要做得有水平，不要让体育生天怒人怨的清君侧才是底线。
“斩了我，你也找不到比我更好，更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了是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宋思雨当然是在总经理办公室了。
她给自己留下的办公室很大，但并不豪华，极简风格的除了大办公桌，就是大会议桌，已经组建了超过二十人的总经办团队，实际上都是陪着她在这里办公。
这会儿其他人都忙着给热火朝天的各部分做协调工作。
只有燕青两兄弟和父母还有何顺芝散坐在落地玻璃边的几张休闲单人沙发里。
简约不简单，几盆绿化，一盏落地灯，请个摄像组来就是挺好的文艺谈话节目取景角落了。
燕青点头：“我当然对你放心，因为你也知道我的底线，伱该赚钱，实现你的事业理想，都行，但别过分，一定要让我的名声响当当，我也相信你能把握好这个分寸，因为我们真的不在乎这点，奥运会我会全力争取胜利，我们分别做好我们该做事情。”
宋思雨就想示意我们还是单独聊几句关于费老板的事情。
因为小女警一直充满兴趣的带着茫然眼神坐旁边啊。
盖妈妈终于得到机会开口：“我啷个在外头看见都是要对你喊打喊杀哦，你没做啥子坏事得嘛，今天看起来楞个热闹，大家都觉得你好好……”
何顺芝连忙温柔：“那都是误解，网民被造谣生事的影响煽动舆论，不信谣不传谣，这里面有青云的竞赛考虑……”
其实今天都愈演愈烈了。
因为从射击中心“不愿透露姓名”的渠道放出来消息，盖青云已经被国家队要求反省做检查。
不排除立刻遣返离开国家队的严肃处理。
消息给得模棱两可，但已经引起四面八方鼓掌叫好，当然期望连下十八级，连县队都进不了，失业、坐牢、枪毙那才开心的言论也很多。
宋思雨才是最懂的：“其实这个局面也就是在体育行业，换做其他产业估计已经是灭顶之灾了，这已经是一场从国外蔓延，席卷全国的恶意炒作盛宴，无数自媒体只因为青云的流量热度跟吸血蚂蟥一样贴上来信口雌黄，找些匪夷所思的卖点，就能撕扯吃肉喝血，我说还是青云的心态稳定，从来不受这些外界海量信息影响。”
燕青坐在单人沙发上，舒坦的左右张望。
盖青云偷笑：“你找小特务呢，还是小跟班？”
燕青就示意下墙角，那是米哈伊最爱蹲的地方。
他俩确实轻松。
现代人确实太容易受到海量信息的冲击。
在这个手机互联网的时代，已经不是以前信息匮乏的荒漠，而是太多太多如海潮般涌来的溺水感。
某个爆发事件铺天盖地，都会轻而易举的影响很多人的情绪。
如果这件事是关系到个人身上，更容易崩溃社死，被网暴的往往就是这种。
可这俩，燕青从来不上网，他只接受盖青云梳理放过来的信息。
至于盖青云，除了爱情会让他昏头，他现在可以以万亿次运算速度来处理这些海量信息，淹不死，甚至能清晰梳理出来大量文本有几个模板，看得津津有味。
所以宋思雨也放松下来：“我也不给青云施加压力，体育项目就这样，胜者为王，成绩能解决一切问题，至于外面纷纷扰扰的声音，法国社会心理学家，勒庞早就在他的着作《乌合之众》里准确定义，越是底层民众，越具备这样的心理特征：群体不善于推理，却急于采取行动，所以只要稍微煽动下，就能影响他们的行动判断，譬如今天……”
盖家夫妇听得很吃力，何顺芝好歹是警院毕业，又修过相关社会学科：“啊？！”
吃惊燕青今天这么让人激动的讲话，也是煽动影响啊。
燕青鄙夷硕士姐姐：“我还是有几分真心，希望他们好。”
宋思雨笑笑：“可为了让他们好，我得严格规章制度，严查摸鱼投机，严禁吃里扒外，他们又会感到不舒服了，群体在智力上总低于个人，群体也没有能力做任何长期计划或打算，无论群体表现出来的感情是好坏，最突出的特点就是简单夸张，所以隔三差五，大哥就要来讲两句规整下。”
看来她在搞之后，理论水平有极大提升，接下来就是怎么实践了。
连燕青都忍不住慢慢点头。
梁山那群乌合之众，全中！
这时总经办职权比较高的蔡梦还是敢敲敲门来探头：“古玩城的费老板听说大哥回来，说有事讨论下。”
何顺芝马上：“是那个费明理吗？”
她业务还是熟。
宋思雨内心轻叹，想完全避开的，她连一点二人时间都没拿到啊！
可燕青多机巧：“哦，他肯定知道你，被撞飞那次都照面了，你回避下，宋老板我们去看他说什么。”
宋思雨是真想不到燕青敢当着何顺芝搞地下工作。
在她看来，何顺芝随时都像是在审视监督燕青的所有事情。
她也万万想不到燕青也是警察。
而且无可争辩的是搭档主角，联络员要不是背景关系，有没有这个岗位都难说。
现在马上哦哦哦起身，我陪伯父伯母去走走。
还顺带在父母面前掩护了卧底。
宋思雨终于单独面对吃惊：“她脾气这么好呀？！”
燕青想说你不看看我兄弟都付出了多少鬼话连篇，但顾忌盖青云的感受，只用手默默的在脑子边画了几个圈，意思是脑子不好。
宋思雨却觉得嘻嘻，这就是标准的对婚姻不满意男人做派，只有对情人才会吐露不满。
立刻摘了智能眼镜坐近。
还叠buff：“我们要摆出那种关系姿态哦，他才会信任我……”
燕青果然没把她摔墙上去。
还满脸调笑：“你就这么好我的色？”
宋思雨哪有他道行深啊，马上也有点晕头转向，顺势挽住靠肩头：“从内心来说是的，但我又真的鄙视台妹那种动不动就走肾的交流方式，我认为人还是要有更高级的交流，譬如思想什么的。”
燕青跨越近千年，也果然极有浪子本色，不主动但这会儿也不拒绝，就那么坐着嗤笑给兄弟听啊。
你看你看，女人真的很麻烦，不光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心！
一个比一个贪。
于是费老板进来看见这对儿肯定再无疑点：“你现在可真够有名的……”
燕青不寒暄：“她跟我提过了，直接说，你有多少资金要出境。”
费明理迟疑了下，发现在客场，在弱势，怎么都回避不了可能的窃听摄像，也就心里一横。
干净利落的拿出价码：“辉煌会所我把其他股份都收回来，一起作价一千万，古玩城实际上价值超过八千万，算你四千万，另外还有没抵押的别墅、汽车一起算五百万，外加四千五百万现金，总计一个亿。”
宋思雨的确见过这种落水狗场面：“我听说你现在可是监视居住，这些产权能过户吗？”
费明理显然是早就做过打算：“都不在我名下，过户就是赚！”
很明显他是不想惊动更多人，多一个都不想。
宋思雨搂住燕青的胳膊其实在悄悄发抖。
她不是没见过钱，而是没见过这么巧取豪夺。
相比之下她的长辈做生意，简直像针挑土那么辛苦。
燕青才狠：“规矩你知道吧，现在行情很高，我有特殊渠道四成二。”
费老板也忍不住肉疼：“上次……还说是三十七的。”
燕青无情：“你也知道是上次，那都半年前了吧，现在资金出境的成本越来越高，四成二你做就做，不做拉倒。”
所以说贪官奸商们外逃的时候是多么疯狂呢。
根本疯了一样不计较数目，心里只是妄想换个地方就能重新做人。
费明理咬咬牙：“具体怎么交接？”
燕青在便签纸上歪歪扭扭的用签字笔写下串英文：“你在海外有人吧，让他自己去这家海湾银行办个户头，现金到账我扣除手续费，所有美金到账，但在过户完成前，只能是交易限制账户，每天只能支取一万美金，完成就解除。”
听起来就像是某宝某多的那种交易平台，还能整存零取呢。
费老板慢慢点头的收起那张便签：“好，等我电话。”
宋思雨再补充句：“我要确认所有资产没有债务哦……”
费明理转身出去的背影好像条狗哦。
丢魂落魄的丧家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