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不用问就知道小东西想看热闹了。近来忙的很,少陪伴她,她要是想回宫看看,便回去看看就是了,下午要见人,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推后也无妨。
“爷与娇娇回宫看看去?”四爷笑着问她。
“好呀好呀!”李絮都想欢呼了,四爷越发贴心了呢!
四爷好笑看她,这就满足了?真是好养活啊。
石堆掩藏起自己的震惊,原来皇贵妃娘娘和万岁爷私下里是这样的?难怪呢,多少美貌女子也入不了万岁爷的眼,啧啧。这像是寻常夫妻一般的相处,确实是难得啊!
“去换一身衣裳,咱们微服进宫。”四爷笑着对李絮道。
还是瞧瞧回宫看看,再回来,不用大张旗鼓的。
李絮会意,见石堆低着头站着,几个奴才也都不抬头,李絮就凑近四爷亲了一下他的脸。
四爷摇摇头,真是。
两人分头换衣裳,四爷一身宝蓝夹袍子,常服上不是龙纹,而是绣着祥云。
李絮换上她喜欢的鹅黄夹袍子,领口袖口绣着缠枝芍药,浅粉的绣花与鹅黄的衣裳也满搭配的。头上是简单的珊瑚首饰。
“走吧。”李絮走过来挨着四爷道。
四爷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往外去。
两人坐着马车进宫,马车从外头看不出是皇上用的,只是豪华,大,却没有标志。但是从圆明园驶出来的马车,谁也不敢小瞧了。谁知道是哪个娘娘,还是哪个皇子呢。指不定就是万岁爷悄悄的出来了呢。康熙爷那会子不就喜欢微服私访么?
宫里,景阳宫的墙上蚂蚁还在啃食蜂蜜。但是地上却是十一个奴才奴婢堵着嘴挨打呢。
今儿这板子那是打的实打实的。
宫里打板子那是有技巧的。凡是执刑太监,都是学过的。用棉布包着糟石头。一种打法是,棉布碎了,石头得好好的。这就是皮外伤,不伤筋动骨,也不会破皮,最多就是肿了。
还一种,就是糟石头打烂,棉布却不能破了。这种打法,是个人都受不住,好在是二十个板子,要是五十个,硬汉子也得出事。所以这宫里,有的人犯错挨了八十个板子也死不了。有的人三十个板子就要了命了。这都是要技巧的,今儿个打这些个奴才,就是发了狠的。
板子打完,苏培盛叫人拿来他们嘴里的破布。
贝儿第一个大声喊:“奴婢不敢隐瞒,这是纽祜禄庶妃坐下的事,奴婢不敢不从啊,求苏公公饶命啊!”她不是个能抗住的,不想再挨打了啊!
有她这一句,几个收了纽祜禄庶妃银子装看不见的都纷纷出声,这一下,纽祜禄庶妃也算是众叛亲离了。
恭妃心道,不愧是万岁爷跟前的大太监,懒得跟一个庶妃缠磨,只怕要是这二十个板子打下去没人说,他就能叫人再打二十个板子。还查什么?自然有人说。这不就说了么?
“娘娘你看?”苏培盛状似客气的问恭妃。
“好一个不安分的纽祜禄庶妃,把她给本宫带出来!”恭妃此时绝不会和稀泥。
苏培盛心道,自己唱了黑脸,原本想看着恭妃娘娘常红脸,嘿,好嘛!她也黑脸了!这倒是好!
纽祜禄庶妃被太监拉出来,她整个人都傻了。为什么?不是说古代人都信这些?为什么不是呢?她们都不觉得这是好事么?
“万岁爷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
张德利的声音一下子叫醒了纽祜禄庶妃,她跌跌撞撞的跪下:“奴婢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万岁爷,求您给奴婢做主啊,奴婢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四爷瞥都没瞥她一眼,只是看着墙上。蚂蚁散了不少,可是隐约还是看出是个字,只是怪怪的。
“怎么不是繁体字?”李絮也是好奇,之前看盆栽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她以为只是模糊呢,毕竟兴的繁体字要是模糊了,和简体差不多呢。
李絮这句话四爷没注意,可是纽祜禄庶妃却听见了,她心里如同惊雷划过。
繁体字?清朝人绝不不会这样说。至少现在不会,就算会,那也是晚清的时候!皇贵妃是穿越的,她是穿越的!
“是你做的?”四爷看完了那个字,才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看这个女子,长得不错,难怪如此不肯安分呢。
“万岁爷,求您给奴婢做主,这不是奴婢做的,不是啊。”纽祜禄庶妃压住心里的震惊哭诉道。
“哦?不是你?那这是上天给朕的启示?朕这后宫里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是你纽祜禄庶妃?”四爷声音轻轻的,喜怒难辨。
“奴婢……奴婢不知道,可是这……这应该是吉兆啊。”纽祜禄庶妃战战兢兢的道。
“吉兆?几只蝼蚁算吉兆?真要是吉兆,你纽祜禄庶妃也得招来几只蝴蝶才是啊。”李絮笑道。
“皇贵妃娘娘……这不是奴婢做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纽祜禄庶妃说不上什么感觉,难怪她如此得宠,原来是‘老乡’!这种认知叫她又是愤怒,又是好奇!这种他乡遇故知真是难得的糟糕啊!
“纽祜禄庶妃记性不好。既然这个与你无关,那你那盆栽又怎么说?”恭妃问道。
“我……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一早起来,就看见那盆栽上有字,奴婢实在是不知道啊。”纽祜禄庶妃心里暗恨恭妃多事。
“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些个怪事就出在你身上,这倒是稀奇了。臣妾看,她只怕是个不吉利的,臣妾听闻,素来吉兆都是花开啦,彩云啦,再不济也是枯木逢春什么的。就没见着一个盆栽上出来个漆黑黑的字就是个吉兆。何况,还有这一墙的蝼蚁,看着就倒胃口,哪来的吉兆呢。何况她的奴婢已然承认,这是摸了蜂蜜。”宁嫔轻声道。
“你说,盆栽是怎么回事。”四爷指着跪在一边的贝儿道。
“回万岁爷……是……是……庶妃她指使奴婢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