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的目光定格在某一页。
“春风师父,你对郭曲很熟吗?”苏玄问道。
“天策十八将之一,是行道容手下的一员骁将,战力不俗,武道境界也有三品之高。”春风说道。
这些苏玄在出征之前,早就已经了解过了。
郭曲在天策十八将当中,排在靠前的位置,最擅长打拉锯战和硬仗。
“我问的不是这个。”苏玄说道。
既然郭曲的名字在万州的花名册上,就代表郭曲是万州人。
那么郭曲的家人,极有可能在万州城中。
“郭家三代为将,他爹郭毅在天启年间,曾跟随先帝南征北战。郭毅老来得子,年过四十,才生了郭曲。七年前,已经六十多岁的郭毅,战死沙场。郭毅戎马一生,鲜有败绩,先帝曾称他是常胜将军。”春风沉声说道。
苏玄只是了解过十八将本身的信息,对他们的背景还不算了解。
郭家三代为将,郭毅战死沙场,也算是满门忠烈了。
苏玄立马找了一下其他将领的信息,天策十八将当中,目测就只有郭曲一人是万州人。
低级别一点的将官,倒是有不少人是万州人,兵勇那就更多了。
“小玄子,你该不会想拿郭家的人,去要挟郭曲吧?”春风问道。
“那是反派才干的事情,咱又不是反派,咱是正派,是正义之师!”苏玄白了春风一眼。
春风想说,苏玄这话还真没啥大毛病。
“我去一趟郭府!春风师父,你看看看着。”
“不行,我得陪你一块去!”
苏玄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服,走在城中。
又是无双军入城,导致城中行走的人极少。
不过,郭府还是很好打听的,苏玄随便找了一个人一问,就知道在哪里了。
来到郭府门外,苏玄敲了敲门环。
里面探出来一个脑袋。
“找谁的?”
“在下找郭老夫人。”
“没见过你啊?”
“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是知州府衙门的人。”
“等着。”
不久过后,苏玄便在郭府大堂,见到了一个年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
老妇人很是庄重,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郭毅是前朝的二品将军,战功赫赫。天启末年,天启皇帝册封了一批诰命夫人。
郭余氏就在其列,是二品诰命夫人。
“知州府衙的?”郭余氏问道。
“晚辈……并非知州府衙的,而是朝廷来的。”苏玄答道。
“原来是朝廷来的,姓甚名谁?”郭余氏严厉的质问道。
“晚辈苏玄,拜见郭老夫人!”苏玄拱手道。
“原来是你啊,老身早已听说过你的大名了。你们占领万州城,欲意何为?”郭余氏问道。
“天策军造反,我等率领无双军入万州城,自然是为平叛而来。”苏玄答道。
苏玄早已名声在外。
只不过在青州地界内,苏玄的名声并不好。
因为他是行道容的死敌。
在青州境内,早就传遍了苏玄是个权宦,祸乱朝纲等各种负面消息了。
郭余氏并非是个愚钝之人。
当年她还年轻的时候,曾跟随过郭毅上战场,亲自为郭毅击鼓助威。
从这苏玄能带领军队,空降万州城就不难看出来,这苏玄很有战略眼光,也极尽聪明。
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高位。
清君侧,诛谨苏。这个苏,指的就是小太监苏玄。
苏玄虽然在青州的名声不好,但郭余氏也知道,造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哪怕这苏玄现在将他们满门诛杀殆尽,也合朝廷的法制。
“若是要捉拿老身问罪,苏大人请便。”郭余氏冷声道。
“罪不在老夫人,晚辈岂敢捉拿老夫人?”苏玄颔首说道。
这时候,春风上前来,沉声说道:“老夫人,您乃叛军家属,为何能如此理直气壮?”
郭余氏听到春风的话,脸色阴沉了下来。
她郭家三代为将,她夫君郭毅更是战死沙场,可谓精忠报国的典范。
然而她和郭毅唯一的儿子郭曲,现在成了叛军将领,她确实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儿子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觉得自己也有错。
春风接着说道:“天启初年,郭毅将军跟随先帝西征。老夫人亲自上阵击鼓助威,致使郭毅将军击退西域游骑三百里,使西域数十年不敢犯我大炎疆域……虎父无犬子,七年前郭曲跟随郭毅将军围剿雾冢。郭毅将军以身殉国,郭曲将军取得了不俗的战绩。可是事到如今,郭曲竟然对我大炎刀兵相向……”
苏玄看了春风一眼。
他原本以为春风没啥头脑,可没想到春风的情商还是挺高的嘛。
估计也只有霜花,知道说什么了。白雪肯定是不知道的,影月那就更不用说了。
“郭曲将军有何颜面面对郭毅将军?又有何颜面去见先帝?”春风质问道。
郭余氏的气势,终于弱了下来。
她确实是没理的一方,不应该这么咄咄逼人啊……
“我郭家三代为将,一片忠心赤胆,日月可鉴!却不曾想,我郭家的独苗……哎!”
“原来老夫人深明大义,晚辈由衷的佩服……”苏玄鞠躬说道。
“惭愧啊!”
郭余氏起身,杵着拐杖,在大堂内走了几步。
“犯上作乱的东西,该死!”
虽然苏玄在青州的风评不大好,但郭余氏也没亲眼见过苏玄做什么坏事,自然不能妄下定论。
这个年轻太监看起来总归是不像奸佞的。
“老夫人且息怒,说不定郭将军他无意与朝廷作对。只是……他身在天策军军营中,身不由己?”苏玄说道。
“那他就不应该继续留在天策军中!”郭余氏冷声道。
“晚辈来找老夫人,其实就是不愿意看到郭家将门世家,就此背上造反的千古骂名。老夫人,为何不给郭曲将军亲笔书信一封,看看他是否真的要造反?若是他并无反心,只是被逼无奈,晚辈可解救郭家于水火。”苏玄说道。
郭余氏转身看向苏玄。
“仅凭你几句大道理,老身如何能信服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