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说起这霍启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看守牢房的狱卒也是迷糊的,当时只是找了个人多点的牢房给关了进去。
没想到第二天,狱卒从边上巡逻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他这一副惨状。
顿时把狱卒吓得半死,生怕到时候人死了,上面给自己安排个考官不力的名头,把自己给办了。
忙找了间俩人的牢房把人给塞了进去。
只是没想到这人这伤势是越来越重,一开始狱卒没放在心上,还以为是之前的伤势恶化了。
没想到有天早上自己早早的比平时还要早的时间去巡查,就看到这人被另外一个牢犯按在角落里打。
这还得了,这狱卒这下是真慌了,忙把人提溜出来,给单独关了一间。
这事说起来霍启确实不冤,平时在这晋城里就得罪了些人,多数都是看他是侯府的二爷,得罪不起,只是这两年自从霍离腿受伤之后,稍微收敛了些。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一进了牢房,就遇到原来被他欺负的那些人。
这下像是进了狼窝似的,那些人没把他弄死都还算是他命大的了。
人到齐之后判官就开始了宣读圣旨。
霍府原来的那些家奴被发卖,如果能自己赎身的也可以,至于这主人家全部被发配往滇南之地。
霍离对于这判决到没什么反应,至于夏晨歌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更是不在意了。
只是老太太和李明霞脸上都是一副灰败之色。
霍府这一代本来就是几代单传,本身就没什么人,其他的亲戚更是从老侯爷死了之后就没什么来往,而且这次这种事情一出,大家都生怕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自然离得远远的。
本来李明霞也可以剔除在外的,但是老太太为了这姑娘以后能好好嫁个好人家,硬是把她的户籍给挪到了霍府的名单上。
当时的殊荣现在倒成了致命的一击。
最后就只要夏晨歌和霍离,老太太,李明霞,和霍启被压解着去往流放地了。
其中还有些也是和霍启有些牵连的人家也跟着被流放,但是那些人和霍离他们不是一个方向,刚出了城门不大一会儿就分开了。
六七个官差压着霍离他们就上路了,自然的霍离的轮椅就落在了夏晨歌手里。
那些官差虽然收到平王爷的指示,但也不敢做得太明显,而且这轮椅看起来就跟吃力,自然没有几人上前,最后还是夏晨歌自告奋勇的站出来解决了这个问题。
走了一段距离,就到了十里亭,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那地方。
前面领头的衙役上前说了几句话,回头就让夏晨歌推着人过去一趟。
夏晨歌远远的就看到一抹鹅黄色的身影,此刻正姿态优美的站在那亭子里,初春的凉风把女人的衣摆高高撂起来。
远远的看去亭子中的人儿,仿佛像是要乘着这风飞走一样。
夏晨歌看到这副景象不禁啧啧出声。
也没多做停顿,推着轮椅上的男人就来到了亭子下。
因为上面有几层台阶,轮椅有些难以移动,夏晨歌也没那多余的力气,就这么停了下来。
幸好亭子里的美人也没有端着,提着衣摆就走了下来。
“侯爷,妹妹,你们还好吗?”
夏晨歌冲着她漏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随即就撇开了目光。
平时多说一句话都觉得费劲的男人,这时候到是开口了。
“多谢大小姐挂念。”
那边的夏晨曦听到这话,眼里不禁闪过一抹细碎的亮光。
随后冲着周围随侍的奴婢使了个颜色,众人纷纷退了下去,夏晨歌看着这场景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只是没有开口罢了。
没想到这时候夏晨曦倒是先开口了。
“妹妹,能否容我和侯爷说句话。”
夏晨歌看了眼俩人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就放开了扶着的轮椅。
差不多离俩人有四五米之后这才停下来。
虽然人离开了,但是眼角的余光总是时不时的往那边投去。
只见夏晨曦推着男人走到了更远的地方,这才停下来。
“不知大小姐这是何意。”
夏晨曦看着男人的侧脸脸上漏出来一丝笑意。
“我就是想单纯的来送送你,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说完从衣袖里拿了枚玉佩出来。
只见玉佩上面一条欢快的小鱼刻的栩栩如生,像是活了过来似的。
“这是你的东西,我今天是来归还的。”说完就把这东西递给了男人。
霍离看着手里的东西,眼神凝了片刻。
“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你如今还给我又是何意。”
夏晨曦有些低落的笑了起来。
“这不是我的,从我见了这东西第一面我就知道了,这是我爹爹当年送给柳姨娘的。”
说完之后嘲讽的笑了下。
“当年你遇到的那个女孩子也不是我,而是夏晨歌,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嫁给你,她也不用再庄子上一待就这么多年,如今我把东西归还与你,也算是了了我这些年来的心意。”
霍离听完她这话,回头看了眼夏晨歌所站的地方,虽然那小女人早就不是夏晨曦口中所说的那个夏晨歌,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谢谢大小姐了。”
夏晨曦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眼霍离。
“如果……我当初嫁给了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吗?”
夏晨曦经过这段时间早就知道了,霍府被抄家的原因,只是因为这男人的一封匿名信件。
这会儿看到一如平常般清冷疏离的男人,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霍离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实话对于这个女人一开始的时候只有简单的兄妹情,等到年纪慢慢的大了,也渐渐的明白了些。
但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心思,觉得有这么一个熟悉的人一起过完下半辈子也挺不错的。
但是当丞相府那边传出那些话来的时候,霍离也只是嘲讽的笑笑罢了。
人生在世谁都想选择对自己有用的东西,这也不能怪她。
只是总有些傻瓜不顾一切的想着别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