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司天台上,凭借着运势的加持。
田永康仅仅一眼,就看见抱着刘文逃窜的身影,以及猫捉老鼠般的丹师。
他要拿小皇帝!
田永康心中火气飙升。
纵使先前看到各方守军祸乱皇城百姓,他都没这么个气法。
捉拿小皇帝?
虽然他也有此意,但亲王目前还是没能赶来。
终究是不如祝元亮,说做就做。
浩广亲王那边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一时根本脱不开身。
但若是被摄政王抢先一步。
无论接下来他要杀刘文,还是要带走刘文,都将彻底打乱田永康本来的计划。
甚至于,如果祝元亮杀了刘文。
田永康就不能用刘文禅位一事,来稳定大局。
浩广亲王也无法完全服众。
届时就是诸侯四起,各自为战。
而他的力量也将弱到极点。
“总而言之,不能让他带走小皇帝。”
一咬牙,田永康为镇压着的邪物,稍稍开了个口子。
霎时间,皇城被不祥之气团团笼罩。
皇城地底。
张让猛然回神。
“杂家这是,死了?”
下一刻他就看到面前那尊庞大的身影。
以及,旁边一个不停指着他骂的判官。
“够了!”
“够什么?”
“您看看,在您的治理下,整个地府哪有半分生气,额,死气!”
陈琳指着身边空荡荡的阎罗殿,破口大骂道。
他也挺好奇的,为什么自己死后居然会来到地府,以另一种方式再活一次。
但阎罗王赐予他黑白无常的力量,使得他目前战斗力远超曾经的自己。
不过即便如此,也阻止不了他的批判之口。
因此也就发生了张让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阎罗王用生死簿遮住脸,生死簿后尽是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能怎么办?
刚刚出现,就被国运镇压。
要知道炎汉还没亡呢!
“早知道,就不该动那个家伙。”
阎罗王此刻也忍不住吐槽起自己。
他一时威势大盛,没把永承天放在眼里,结果居然落个如此下场。
眼下他根本就出不去,而魂魄,更是只有少数强者能进入他的阎罗殿。
甚至于即使是强者,也要距离足够靠近,或者内心自愿才进得来。
否则国运镇压之下,他根本做不得什么。
最离谱的是,他收了陈琳这个铁笔判官。
指责起他来那是三句话不带一个字重样的。
可陈琳所说之话又句句在理,这才是最气人的地方。
他这么铁面无私,陈琳没骂错,他也不好把陈琳拿下。
可要是阎罗殿再不来新魂转移陈琳的注意力,他这些日子恐怕都别想安生了!
就在这时,阎罗王也注意到底下忽然出现的小小人影。
“好邪恶的气息。”
张让身上那股臭烘烘的黑气,让阎罗王看着都感觉有些不舒服。
“你......”
就在阎罗王准备治罪的时刻。
他忽然感觉到,来自国运的镇压,似乎少了一些。
虽然不足以支撑他出去,但......
一些魑魅魍魉,却是足够了!
“好啊,好啊!”
感受着外界的烈火和活人死去的气息,阎罗王不禁面露喜色。
终于能摆脱陈琳的唠叨了!
但,总得有个带头之人才好。
看向张让的身影,阎罗王轻咳一声。
尽量维持着自己的正面形象。
“吾见苍生悲苦,特地给你一个拯救黎庶的机会将功补过,你意下如何?”
嗯?
张让一听,险些没反应过来。
原来他这等恶人,还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的?
这根本不用犹豫。
张让嘴角一笑,“杂家当然同意。”
“好!”
阎罗王直接将手中生死簿放到一旁,盯向张让。
“我有牛头马面,鬼魅魍魉,可助你一臂之力。”
说是这么说,但实则只有阎罗王知道,这些都不过是他力量的化身罢了。
想到这,阎罗王就不禁有些生气。
若非国运镇压,他又何须借助外物的样貌才能发挥力量?
而且那些分化出去的外物,有时候并不好控制。
相比起他的分身,更近似于各自本体。
阎罗王自然知道这与永承天的仙法有关。
他的术法继承了一部分永承天仙法的特性。
因此,阎罗王才不是很敢胡乱使用化身的能力。
但今天主要是为了让陈琳赶紧闭嘴,他也是豁出去了。
可张让这时却很不识趣的摇了摇头。
“杂家不需要这些。”
“那你需要什么?”
阎罗王声音中充斥着微怒。
张让一笑,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摸到了阎罗王的底线。
反正他做的也不过分,自然不用担心阎罗王真的反悔。
“杂家,想要杂家的几位好‘兄弟’!”
见张让思考起自己几位兄弟的模样,阎罗王也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他想要的究竟是谁。
十常侍!
剩余的几位十常侍。
“你要知道,你们只能以鬼的形态出现在外界。”阎罗王提醒道。
“杂家能够理解。”
张让对此并不在意。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难,怎么能不想到杂家的其他几位好兄弟呢?”
“那便依你吧。”
阎罗王随意的挥了挥手,将张让从阎罗殿内扔了出去。
接着又随手从身上扯下一块带着黑气的躯体,捏成一个个小块,趁着镇压松动的时刻扔了出去。
奉天殿内,张让手指动了动。
紧接着猛的睁开猩红的眼瞳。
“杂家,又活着回来了?”
“不,应该说是死的。”张让嘴中嘟囔着。
但怎么看,他嘴中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祸害留千年,杂家不活个九五之数,可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
随即张让眼神看向殿外。
既然他已经被送了回来,那么他的几名好兄弟,恐怕也不远了吧?
皇城处的不详气息越发浓重。
丹师搜寻卢植的脚步也不禁放缓了一些。
他嗅到了些许不妙的气息。
这股气息,更近乎于纯粹的恶,远比他更加纯粹,甚至疯狂。
“皇城内还有这种东西?”
丹师沉默了一下,看向司天台的位置。
“老东西。”
但很快丹师又将眼神移开。
他不准备与国师正面交手,那对他非常不利。
如果国师真的打算亲自下场的话......
他也就只能跑了。
丹师轻笑一声,他寿命千余载,可不会把自己性命葬送在这种地方。
和云夷等人不同。
他只是为了在漫长岁月中找点乐子罢了,可没有多少尽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