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变化了几番脸色。
帝师要提拔卢植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有些不甘心。
“帝师大人!”
“怎么的,有什么话,不如跟杂家说说?”
一声阴沉的话语从众人背后传来。
一转头,张让正拖着鹦鹉站在了奉天殿的殿门处。
如今张公公之名在朝堂如雷贯耳,哪里有士兵敢阻拦他。
因此,当他踏入奉天殿的时刻,众人居然没察觉到丝毫声响。
“怎么都不说话了?”
张让环顾四周,“刚刚不是吵的挺欢的吗?”
顿时刚刚说过话的人都将头低了下去,生怕被张让借题发挥。
届时依张让的性子,怕不是又得落下个杀头之罪。
见没人回应自己,张让冷哼一声,这才走到刘文的身后。
紧接着对永承天低头道:“帝师大人,党鸿的行刑已经开始了。”
“嗯。”永承天淡然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司徒关乎民生大事,不可有缺。”
“这位老先生还请先行上任,之后朝廷再将相应的官服送至老先生手上。”
卢植点了点头,“老臣谢过帝师大人。”
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卷轴。
“明任贤举,治国兴邦!”
却见永承天的名字居然被任入了卷轴之内。
紧随而来的便是可以明显体会到的增幅。
永承天表情变了一下。
他没想到的是,卢植的明任,居然对他的仙术都有所影响。
虽然这点影响无法被量化。
但若是现在再让永承天去召唤新人的话。
他绝对可以使用相同的龙运召唤出更强势的文臣武将。
这一刹那,永承天看卢植的眼色都变了。
这才是真宝贝啊。
做完那一切之后,卢植又主动开口道。
“如今朝堂人才稀薄,臣恳请陛下大赦天下!”
“什么?”
朝下哗然一片。
这才刚上来就要大赦天下,他到底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胡闹!”
“万万不可!”
面对底下的一片骂声。
永承天皱起眉头,瞄了眼张让。
张让立即心领神会,头凑向永承天的耳边。
“杂家都查好了。”
“如今天牢内的大部分官员,都是祁天工上位后入的牢。”
“若是情报无误,现在牢里的那些,恐怕才是您的人。”
永承天点了点头。
他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帝师召唤这么多文臣,所见却全是贪生怕死之辈。
原来不怕死的那些都没机会再出来说话了。
见刘文此刻还盯着自己。
永承天点了点头。
“如此,就依这位......”
刘文看向卢植。
“老臣卢植,字子干。”
“那就依卢爱卿的话好了,即刻起大赦天下。”
然而此话一出,明显祁修齐的脸色变化了一下。
因为太过明显,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永承天心里暗道糟糕。
因为卢植所行之举确实可能对自己有用。
在扶持卢植的前提下他居然忘记了考虑祁家的感受。
虽然大将军祁天工已逝,但按道理来说,此刻的天牢应该还是掌握在祁家手中才是。
“修齐你有什么想法吗?”
考虑过后,永承天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提出问题的机会。
毕竟眼下祁家的上万兵马还是他所需要的。
然而祁修齐只是一拱手。
“修齐并无异议。”
“但是那天牢......”
犹豫一番之后,他还是叹了口气,“唉,您还是去亲自看看吧。”
纵观整个朝堂,刚刚对永承天封卢植为司徒都满是异议的众人,此刻居然都没有异样的话语出现。
甚至世家的人还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
按下心中的不解,永承天再次给了张让一个眼神。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草草了结了今天的早朝,文武百官朝着殿外走去。
虽然许多人脸上都挂着奇怪的表情。
但还是有不少人在临走时都与张让打了声招呼。
“这是?”
永承天愣了下,怎么才几个时辰不见,张让的人缘这么好了?
此刻没什么外人在场,张让自然也不做掩饰。
“嘿嘿,蛇鼠一窝,您知道的。”
在张让的解释下。
原来在今天早上,祁家宣布封城之后,便开始大肆清理摄政王一脉的势力。
而想要出城,必须拿到帝师或者张让的手谕。
其中永承天的手谕几乎不可能拿到。
但张让则不同。
他不但能给,甚至还敢大摇大摆,明码标价的给!
只要有钱,想要怎么出城怎么出城,想从那个门出就从那个门出。
见卢植眼色诧异,张让轻笑一声。
“放心,杂家从不坑穷人的钱。”
“没有大把的白银,怎么配拿到杂家的亲笔手谕?”
“你!”
“待会十万两白银即刻送到卢司徒手中,供大人救灾救民。”
张让突然开口道。
本来想破口大骂的卢植瞬间哑口无言。
“多少?”
“二十万两白银。”张让补充道。
犹豫了一下之后,卢植只是开口道了声罪过。
皇都的受灾人数其实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二十万两白银对于现在而言。
不能说绰绰有余,只能说是奢侈无比。
要知道,先前的国库才三十万两白银啊!
永承天忍不住问道:“你那手谕,价值多少钱?”
张让神秘的笑了笑。
“那可就得看他们的需求了。”
“最低等供给商贩的,也只不过需要百两,就可以在皇都自由通行。”
“而最高等的,具备皇都内军事通行权的高等手谕,则需要足足万两白银。”
“军事通行权?”
永承天瞪大了眼睛。
知道张让狂,没想到狂到了这种地步。
连军事通行权都可以卖,还有什么是张让做不到的?
“帝师大人,不必担心。”
张让的嘴角露出阴笑。
“或者说,越乱,越好!”
“唯有乱起来,杂家才能更好的帮助您啊。”
永承天此时也想到了张让的术法:滔乱。
这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卢植摇了摇头。
他忠于的是皇帝,所以张让所做的一切在此刻来看,并不与他冲突。
但即便如此,他也看不过张让的所作所为。
“老臣先行告退。”
说罢,卢植一挥衣袖离开了奉天殿。
连续两天的暴乱,接下来他还有的是事情要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