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佑抬眸看过来,倏然一怔,“这不是……”记得自己来到大御那会,身上是有一块的,但后来被木凌萱拿走了。
“认得吗?”御圣君问。
唐天佑点点头,两眼不离玉佩,“认得。不仅我身上曾经有过一块同样的,也在一本史书上见过!”
御圣君剑眉微皱,“史书?”
唐天佑解释道:“我以前在拍卖会上拍了一本古书,其实只是几块甲骨,一片甲骨上就刻有这块玉佩的图案,但因为没有仔细研究过其他甲骨上的文字,内容不是很了解,不过有一句我是记得很清楚的,大概意思是说,只要把内力往这块玉里头注入,打通此玉,就能获得无穷的力量。这本史书,叫“神玉传”,不过当初在我身上的这块玉佩,已经被木凌萱给拿走了!”
御圣君说:“我这块是从现代带过来的,应该不是你那块,我依稀记得从婚礼上离开时,唐琳给玉佩灌输了内力,或许,你说的可行得通。等你的腿好了之后,我们找个合适的时候,试一下!”
“好。”唐天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语气坚定道:“只要我还能回去,一定照顾你的女人一生一世,绝不让她受任何伤害。”
御圣君欣慰的笑了笑,轻抿的唇略有一丝苦涩之意。有哪个男人愿意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托付给别人的,怪只怪自己没有能力与命运抗衡,好在拜托的这个人,值得信任,他也相信这个人会待唐琳很好。
这时,一个官差来到牢门边,朝御圣君不耐烦地说:“你,随我来一趟,我们县令大人要亲自审问那个偷小姐宝贝银钗的贼人。”
御圣君要走时,唐天佑叮嘱道:“一定要谨慎小心。”
“我会的。”说罢,御圣君离开了牢房,冷冰冰地跟那个官差走了。
官差最后把御圣君带上了公堂,一声被拖长的“威武”声过后,随即而响起的是惊堂木的声音,“啪”的一声,震慑住公堂内外。
御圣君站在公堂正中央,旁边一官差厉声命令道:“跪下。”
跪?御圣君扯了扯唇,嘴角的笑意又冷又充满讽刺,身板挺拔而立,气势比那高坐上方的木县令还要威慑于人。他御圣君除了跪双亲,除了跪值得他跪的人,其他人……休想!
“啪”,木县令见御圣君迟迟不跪,有种被藐视的感觉,心中的愤怒不由的表露在了脸上,“堂下何人,你为何见本官不跪?”
御圣君甚是轻蔑地道:“你既非我双亲,又不是值得我该跪之人,况且,我又没有犯罪,我为何要给你下跪?呵,简直是笑话!”
“你……”木县令愤怒得直指御圣君,咬牙切齿一下,转向一旁的官差,愤怒下令,“此人胆敢藐视公堂,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可恶至极,打,给本官就地仗打,直到他肯点头下跪为止。”
几名官差马上行动起来,俄顷功夫,一条长凳就准备到了御圣君身边。
御圣君随意瞥了一眼,随即嘴角扬起满是轻蔑的弧度。想他御圣君何许人,岂是用刑可以对付得了?不过这些人,真是把他惹火了!
木县令再度问:“堂下之人,你到底是跪,还是要挨板子?”
御圣君没回只字片语,一直冷冷地笑着。
木县令愤怒地给那些官差使了一个眼色。
官差们会意,有一个官差先行凶巴巴地向御圣君走上来,企图把御圣君拽到长凳趴下,好施以仗刑。
只是,这名官差还没靠近御圣君,御圣君突然冷眸一紧,随即,长脚往右看也不看,便往官差的腹部踹了过去。
那官差被踹到角落背部砸到墙壁,掉下来后,已经昏死了过去。
木县令见到这一幕,背脊无疑是发凉了好多。
两名官差这时一同向御圣君迎上来,拳头都卯足了劲儿,两人分别朝御圣君上下身攻击。
御圣君在两人挥来拳头之际,他身子微转,轻松而又优雅地避开了那两双拳头。
趁那两双拳头落空之际,他抬脚往左侧之人的腹部顶了一下,然后弯起的脚迅速伸直,再迅速地往右侧送过去。
最后,两副棉花做的一样的躯体,砸到了边上的墙壁,也砸到了其他官差身上,致使其他的官差也一样倒在了地上。
木县令已躲到了桌子底下,时而探出头来看看,如同惊弓之鸟。
有人还想试试,结果御圣君随意把手放在裤袋里,却把所有人吓得不敢再上来了,以为御圣君又开打。
“爹。”木鸢持着银钗从后堂出来,发现公堂上一片混乱,脚步顿时停住了。
木县令从桌子底探出头来,见爱女来此,很担忧爱女出事,于是心急地挥了挥手,示意爱女离开。
见父亲如此狼狈地躲在桌子底,木鸢着实纳闷,于是一边走过来,一边问:“爹,您怎么了?为何躲桌子底?”
木县令崩溃的摇了摇头,这女儿,怎么不走呢。
御圣君见是上次他和李小风半路搭坐的马车的那位叫木鸢的女子,冷眸紧了紧。木县令的千金,被盗银钗的主人,应该就是她了。
木鸢把她爹扶起来后,转头看向下方的情况,却让她捕捉到了一抹俊雅的身影,这个男人虽然她第二次见到,但却已经深入她骨髓里了,这一辈子,恐怕她再也忘不掉,除非失忆了。
“是你?”木鸢惊喜出声。
御圣君冷漠地看过去,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柔和,这份冷漠的神情更令他本已经完美的轮廓更加显得万年难得。
他分外冷漠地开口,言语间没有一丝温度,有着,只是不耐烦,“我一行人初到此镇,何来偷盗之说,分明是那城门的守卫官为我一行人的钱财而设计陷害,你若不信,可找那守卫官盘问。”
几天前还坐她的马车,她怎么怀疑他是偷她银钗的贼人。父亲怎么审问他呢,还打算严刑拷打,她日后怎还有脸面见他……木鸢难过地看向父亲,埋怨道:“爹,这位公子前几天还和女儿在一起,怎么可能是偷盗女儿银钗的贼人呢,您误会了。您听这位公子的吧,找那守城门的来问问情况。女儿明日就进宫了,这个节骨眼上您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进宫?一道暗芒划过御圣君双目中!半个时辰后,衙门的人便把那为了钱财而栽赃御圣君等人的守卫官给抓来了。
在御圣君作为旁听,几番盘问并施以仗刑之下,那守卫官招供了,把拿走的银子给吐了出来。
官差把银子送上来,御圣君拿过转身就走。
“公子。”木鸢心急地追了出去,她真不想就此和那个男人再无见面的机会,何不先问到住址,日后也好有再见面的机会。
御圣君下了公堂后,往大牢的方向走去,全然不理会身后紧追的弱女子。
过了好一会,在一个转角,御圣君突忽然止步,回头,冷冷看着那朝自己跑来的女子,“案子与在下无关,木姑娘何故这般追着在下不放?有什么事吗?”
木鸢在他面前停下脚步后,按着胸口努力喘了几口气,等缓和了些许才羞愧地转开脸,娇柔低声地说:“公子,小女子……能否知道公子家的住址……”
这女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御圣君心里比谁都明白,但他还是冷漠地问了,“为何?”
这一刻,木鸢感觉自己都一个把女儿家该有的矜持和脸面都丢光了,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可还是红着脸说完,“明日……明日木鸢上帝城进宫了,恐……无缘再见公子一面。”
“你进宫做甚?”御圣君依旧一副冷漠的神色,只是这冷漠的背后,有着木鸢所察觉不到、深不可测的心思。
“这……”木鸢有些无奈地道,“不久前,女帝下了一道圣旨,二王爷要纳妃,但凡木姓人家未有婚配的女子,都要进宫参与选妃,不得抗旨。木鸢何能与帝城里大家木姓女子相比,此去定不会被选上,所以木鸢……”所以她才要他的住址,等她落选回来,就可与他再续缘分了了。
御圣君的视线没有焦点的落在面前女子的脸上,思绪飘远。
如今的女帝是木凌,那二王爷不就是……邵麒?!
怎么回事,邵麒没有出事?他已归顺大御,他曾也发誓不会造反,更况且还会劝服族人打消复国的念头,今日怎选起王妃来了?
见对方的视线一直不离地停留在自己脸上,木鸢别开脸,紧张又有着满心的欢喜,他喜欢她的,对吧?
突然,御圣君冷漠地说:“我随你一起前往帝都。”很好,有了这女子,朝廷的情况更方便获知了。
木鸢惊讶的张大了一双眸,“公子……”
御圣君说:“在下此次路过这里,就是为了前往帝都办些事情,既然木姑娘也是前去帝都,何不一起出发。”
活这么大,再也没有一件事情如能眼前这男人说的这句话来得令自己开心。木鸢克制着满心的激动,轻轻点了点头,“嗯,木鸢听公子的。”
响午,御圣君到大牢见唐天佑,已经过去半天了,想必唐天佑应该能站得起来了吧。他来到一间牢房门口,抬眼望进去,只见唐天佑正慢慢地站起来。
站直后,唐天佑低着头尝试走两步,本来以为好不容易消失的痛楚又回来了,可是却没有,他迈开了脚步了,他动了,却一点事也没有。
唐天佑分外激动的走了几步,然后又走回来,不但一点事也没有,反而比以前更加的矫健了。
看到唐天佑的腿好了,御圣君也稍稍安了心,“天佑。”
唐天佑闻声看过去,原来是御圣君,他几时到来的?拿过地上的面具戴上后,他快步朝牢房门口走来,“你去了一个上午,衙门没拿你怎样吧?”
“没事,我们可以离开了。”御圣君手中拿着狱卒给的钥匙,一边说,一边把锁住的牢门打开。
唐天佑走出来后,到隔壁的牢房,银蓝和李小风还在里面。
银蓝一见到自家主人,挨在墙壁坐着的她,立马起身快步走了过来,“主人。”
唐天佑说:“我们都没事了,可以离开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