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去完成!”御凌彦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了唐琳。
一会御凌彦拿着折子出去后,御圣君憋在心里的话这会才得以有机会说出口,“琳琳,你刚才也说了,朕底下清正廉洁公正无私的官员不少,怎么……”
唐琳奸诈一笑,道:“君君,还记得咱们昨晚去苏慕家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吗?那是林大林村!折子上所述的,就是大林村的农田被霸占得最多。”
御圣君仍旧没有缓过来唐琳要表达点什么,“是大林村没错,但你是故意让凌彦去大林村的,你……”忽然想到了什么,“噢!朕知道了,你特意让凌彦去,是因为昨晚跟凌彦拌嘴的那个姑娘,就是大林村的人,那凌彦此次去大林村,有可能……”
唐琳媚眼一勾,“亲爱的,你总算开窍了。”
御圣君从不掺和兄弟们的感情之事,所以他并不想管兄弟们喜欢谁,谁喜欢他的兄弟,但却有点好奇昨晚那个女子和他三弟,是否能擦出火花来。“朕怎么觉得他们想要走到一起这事挺悬的。”
唐琳说:“虽然那姑娘看起来比较泼辣老成,但说不定这才是你三弟的菜。”
御圣君苦笑,“那是一个姑娘,怎成了菜了。”
“呃,”唐琳抚抚额。流行语果然跟古人不沾边。“这是一种比喻,比喻,呵呵。”
“依照凌彦那种个性,朕看呐,那姑娘迟早被他给气死的,还怎么娶回府中。
“要不……爱妃我亲自出马相助?”
看着唐琳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御圣君深知,这个女人也是闲不住的,以前还有个训练营供她折腾,如今没有训练营,婚典事宜也忙完了,无聊得只能来这里帮他看折子,若不让她找点事做,肯定会闷死。“让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朕一件事。”
唐琳立即问:“什么事?”不管什么事,只要不让她抽血,她都乐意答应的。哪知,御圣君口中的这件事,彻底雷到了她。
御圣君很是正经严肃地说:“一定要帮凌彦追求到那姑娘!”
午时,热闹的市集。
木碗在市集一街角摆菜卖,一边对路过的客人们吆喝着,“卖菜咯卖菜咯,新鲜的蔬菜,刚从田里摘下的,不鲜不要钱,都来看一看。”
前面不远处,有辆马车,唐琳和御凌彦两人都坐在外面,有说有笑的。
从出宫到这里的这一段路上,御凌彦发现唐琳不仅健谈,而是学问特高,这让他越发觉得这个皇嫂的出身不凡。“大嫂,听承允提过,您轻轻松松就赚到几根金条,真有您的!”
唐琳呵呵一笑,谦虚道:“主要是运气好。一个人的心态若是放好了,那运气一定也会好的。咱们认识了也有七八天了吧,能否跟大嫂提提,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大嫂怎么提到这些了,”提及女人,御凌彦就不再如之前那样健谈,有些刻意的回避。女人就是麻烦,他懒得提。
唐琳眸光一转,眼底藏着狡猾之色。“那,像昨晚那个姑娘怎样?”
“昨晚那个?哪个?”御凌彦想不起昨晚他有和哪个姑娘有过交集的,除为了那个……泼妇。不过,那泼妇像个男人,不是女人。
唐琳直接点名,“就是昨晚在苏慕家外和你拌嘴的那个啊!”
一提到那个泼妇,御凌彦的脸色就变,而且话语也变得恶毒起来,“这种泼妇,凌彦想都不敢想。”奇怪,既然嘴上说不敢想,怎么第一时间竟然想到那个泼妇了?
这时,马车路过木碗面前,她正提着一桶脏水,原本见面前的街道没人走过,于是她就提起一桶脏水,打算泼出去。泼出去之际,才看到马车经过。
一桶脏水,就这样从马车底泼过,有一些溅到了御凌彦的衣袍上。
见状,御凌彦怒不可遏扭头看过去,见是昨晚那个泼妇,眼中的怒火更浓,“泼妇,又是你!”见泼出去的水溅了人时,木碗本有道歉的冲动的,但一见是御凌彦,马上脸色就变了,道歉的冲动也没了,冷瞟御凌彦一眼,然后把木桶放下来,不理会对方,继续向路过的行人吆喝,“卖菜咯卖菜落,刚从田里摘下来的蔬菜,不鲜不要钱!”
没听到道歉声也就算了,还被冷落,御凌彦想想就气,立即下马车,拨开正在过来挑蔬菜的大妈,冷瞪向对面的木碗,“泼妇,道歉!”
看到客人被御凌彦赶走,木碗火大得不行,走出来把御凌彦给推开,“居然把我的客人赶走,你个死人,马上给我滚开,今天要是我的菜卖不出去,我上你家搬米!”
她自认为自己力大无穷,毕竟是村里最有力气的姑娘,砍柴挑水,她样样不输于男人,本想推开御凌彦到一旁的,可他就像座大山一样,她费了吃奶的力气,都推不动对方一丝。
御凌彦等到她把力气使完,轻轻这么一拎,把她给拎开了,公然嘲笑道:“还以为你这泼妇有九牛之力,看来也不过如此!”
“凌彦,不可对这位姑娘无礼!”唐琳下车走过来,拍掉御凌彦抓住木碗衣服的手,恼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已快被气炸的木碗,歉意道:“姑娘,我这三弟甚少和女子有接触,不善和女子表达,所以言行过于无礼了些,还请姑娘见谅!”
木碗对温婉有礼识大体的唐琳颇有好感,不禁拿唐琳和御凌彦比较起来,“看看,你看看,你有半点你大嫂的样子吗?真不知你大哥怎么有你这样的兄弟,如果换做是我,倒贴也不要!”
御凌彦的火气顿时高涨,“你个泼妇……”
唐琳站在他们二人中间,见御凌彦又口出粗言,就一把拽过他的手,拉向马车,“凌彦,别闹了,自己一个人大男人,怎能跟一个姑娘过不去呢,咱们走吧,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呢!”
直到御凌彦坐上了马车,愤怒的视线还在木碗的身上,此时木碗向他扭屁股炫耀自己的战绩,公然嘲笑他被自己的大嫂制服也吭不了一声。
“别让我再见到你!”御凌彦向木碗扔下一句话后,马车已经被唐琳赶起来了。
木碗对远去的马车,嗤之以鼻。“哼,你这个死人,要是让我再见到你,看我不召集全村人把你给绑了扔入河中,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马车上,御凌彦仍怒火难消,“可恶,怎么没人出来管教这个泼妇,太欺人了。”
唐琳只笑不语,对刚才发生的一幕心领神会。所谓的冤家路窄,应该就是御凌彦和木碗这种了吧,偌大的新都,他们能在短时间内相遇两次,也算是缘分很大了。
日落时分。
看着眼前还有两箩筐的菜没卖出去,再掏出荷包把银子倒到手心,只有三两个铜板。木碗沮丧下来,“今天就挣了这么几个铜板,怎么够给田租呢,唉,这可如何是好!”
往街道两旁一路看过去,卖菜的人无数,从街头摆到街尾,每个人卖的菜都比她的新鲜、好看。她家的菜之所以不好,都是地主害的。交不起田租,地主就派人到菜田里蹂躏她的菜。
木碗抬头看向天,视线茫然在天空中,嘴里喃喃有词,“也不知高大人把折子送到皇上面前了没有,要是皇上再不来解决,我们整个村子的人,该何去何从……”
一会,木碗挑起没有卖出去的菜,外加提着一个桶子,离开了街角,路过的行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说这姑娘力气怎么这大,以后能嫁得出去吗。
天渐黑。
大林村某小道上停靠着一辆马车。
不远处的田地里,唐琳和御凌彦正跟几个村民交谈着什么。
那些村民扛着锄头铲子走后,唐琳一眼眺望附近宽阔的田地,几乎所有的田地上,都被订下了木桩,那木桩是警告牌,上面刻着“不可耕种”等字。
当亲眼见着这一幕,御凌彦替附近几个村子的生活忧心忡忡起来,同时,也对地主和当地官员痛恨不已。“要不是本王亲眼所见,本王根本不敢相信,有如此猖狂的人!”
唐琳抬头看看天色,快入夜了,现在赶回城中的话,夜路黑,恐难行。“明天咱们再观察观察,再作打算。这天就要黑了,回城要一个多时辰,这一路上黑灯瞎火的,恐怕难行,今晚咱们就找户人家,留宿在大林村吧,明天也好解决田地的事情。”
御凌彦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一会,马车进入了大林村。
夜完全黑了下来。
大林村很大,不是每户人家都挨得很近的,但多数在林子中盖房子。
最后,马车在林中一户人家的门口外停下,这户人家的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家,而且这户人家的房子,虽说是用木头和竹子盖起来,但却很简陋,勉强能遮挡小风小雨,若是碰上大风大雨,恐怕得被吹倒,但比起苏慕家,算是好多了。
这户人家的房屋内,灯光昏暗。外头的院子,围了栏杆,栏杆中间,有一个高高的门。
此时在院子中,有个四十好几的中年男人在劈柴,但劈得很费劲,因为他有一条腿瘸了,得费好多力气才能把跑远的木头放回原位,继续劈。
唐琳下了马车后,从外走入,“大伯,你好!”
听到声音,中年男人侧头望去,见是一位衣着奇异又干净,长相绝美又脱俗的女子,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便礼貌地问:“姑娘,有什么事吗?”
御凌彦已把马车停好,然后走了进来。
唐琳走到院中,走近中年男人一点,非常礼貌地问:“大伯贵姓?”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贵姓不敢当,我姓木。”
唐琳向中年男人说出来意,“木伯伯你好,是这样的,我们姐弟二人是城中人士,此番前来大林村,是有事情要办的,但因夜色已晚,回城路途甚远,不得已,想让木伯伯您收留我们姐弟俩一晚,不知可否?”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屋子,然后回头对唐琳说:“姑娘,我家中住人的房有三间,如今有两间我和我女儿住了,这样吧,姑娘你与我女儿住一间,你弟弟一间,如何?委屈你们挤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