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夜愤怒道:“这些江湖人太猖狂了,早就该如同反御会一样,一一给剿灭掉,免得再生事端!”
皇太后说:“见皇上去,见了皇上再详说吧!”
唐琳回到广场,在皇太后的座位坐下,很多人都去给其他的相亲者送茶水了,没有几个在擂台边坐着。
坐下后,唐琳张望了四周一眼,见到一个江湖打扮的人,忽然间,她想起了东方月夜掏出的那枚戒指,然后,她又想到了御圣君的那枚戒指,紧接着,她还想起了曾经有一次她在御圣君的房间,见到的一个紫衣女子,她当初还以为那是御圣君的情妇呢……至今,她都猜不透那女子是何方神圣,怎床闯得大内侍卫那关进入御圣君的房间!
唐琳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想起那个紫衣女人了?还有,东方月夜的戒指……御圣君到底瞒了我什么?”
在唐琳深思之际,突然,擂台后面的帐篷里传出女子的惨叫声,“啊――”
闻声,唐琳不再思索,一个线步往帐篷冲去。唐琳一个线步跑入帐篷,速速跑到一群人拥挤的地方,推开围观的几层人,来到最里面。只见,一个相貌堂堂、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躺在地上,处于昏迷状态,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明显的中毒症状。
李妙松跪坐在男子身边,惨白的脸蛋儿,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此刻双目还布满着惶恐之色,眼神空洞般看着地上的男子,而她的身旁,是破碎了一地的茶杯。
男子的另一侧,蹲着一个人,是孙百凌。
孙百凌正聚精会神替男子把脉。
其他的侍卫、妃子,还有闲杂人等,均在一旁紧紧地观看着孙百凌给男子把脉。
孙百凌给男子把了一会脉后,脸色很沉重,唐琳注意到,就问:“百凌,这人怎么回事?”
一霜手中端着一杯茶,替孙百凌回答:“唐姑娘,刚刚大家替我们给所有来相亲的人送茶水,岂料,李妙松小姐给地上躺着的这位公子替茶杯喝了后,这位公子突然间就倒了下去,昏迷不醒,谁也不知道先前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正好孙百凌也在给别人送茶水,第一时间就来替男子把脉!”
孙百凌把男子的手放下来,然后俯身下来,凑近男子的衣袖闻了闻,顿时,眉头皱得更紧。闻了一下,她站起来,对唐琳说:“他中毒了!”
唐琳一惊,“中毒?中了什么毒?还有救吗?”
孙百凌摇摇头,露爱莫能助的表情,“长官,对不起,百凌没有这种毒的解药!从此人身上,我闻到了一种奇特的味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是传闻中没有解药的剧毒之一!这种毒药食用后,会通过体肤散发出那种气味来!这种毒的症状,医书上有记载,但并没有附上解药之说!”
这时,有人把矛头指向了跪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李妙松。“此人刚刚喝了这位小姐替过来的茶水,然后就倒下了!”
立马,李妙松回过神来,跪下唐琳,一边哭着,一边拼命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没有下毒害他!唐妃,你要相信我,我不认识此人,我怎么可能下毒害他!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茶水里有毒!我只是帮忙替大家送茶水而已,早知道有毒,打死我也不会这样干的,呜呜,”
看到李妙松哭得如此无助,众人看着不忍。
李妙松又跪向谷雁,并抓住了谷雁的衣襟,哀求道:“妹妹,救救我,姐姐没有害那个人,真的没有”
“姐,你比别这样,”谷雁很心疼李妙松此刻这个样子,弯腰下去,把李妙松扶起来,肯定道:“姐,我相信你,你不会害人的,你不会,”
李妙松缩了缩鼻子,看向地上躺着的人,眼泪又迅速沾满眼眶。如此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却因为自己的一杯茶而死去,这种事,怎么可以发生。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宁愿自己喝了这杯茶,也不要他喝。“可他为什么会中毒?为什么?大家喝了茶水都没事,为何偏偏他喝了就有事?”
谷雁安慰道:“姐,你先冷静下来,别激动,还有我们呢。”松开李妙松后,蹲下来,捡起一块碎杯子,放在送到鼻前闻了闻,然后,她断定了一件事,“茶水没有问题!”
唐琳说:“对毒药,谷雁是这方面的高手,我相信她的判断。”望向谷雁,吩咐道:“谷雁,你看看,男子所中的毒,到底有没有解药?”
谷雁蹲下来,凑到男子的衣袖闻了闻。直起身后,她朝唐琳摇摇头,“我的确是传闻没有解药的剧毒,食用者毒发半个时辰后,就救不活了!”
倏地,李妙松的身子身形一颤,脑袋嗡的作响了一下,感觉天旋地转了一样,而后,身子轻飘飘地往后靠了靠,整个人都傻了,“救、救不活了?那就是说,我、我李妙松背、背上人命了?”一想到才从深宫获得重生,可刚要重获自由的时候,自由就彻底离自己远去,她的眼泪,掉得更凶。“我……我完了?”
一霜对孙百凌和谷雁说:“你们两大解毒高手,都解不了一个毒?”
谷雁和孙百凌纷纷惭愧地垂下头。
这时,唐琳双手交叉在背后,目光极其平静地扫了周围众人一眼,言语不怒而威,“凶手,一定还在现场!”
马上,帐篷内的人,纷纷都惶恐了起来,生怕自己也成了凶手的手下亡魂。
在场的御子尘,不动声色地扫了周围人一眼。
唐琳又扫了聂宛绮、卜尔菡等妃子一眼后,又扫了众侍卫一眼,最后,又扫了在场的众多相亲者一眼,就在这时,场上,有一个人接触到她的目光时,表现得很镇定。
其他人的眼里都流露着不一样的内容,唯独那双眼睛,只有一份镇定,而这份镇定,太过正常了,也因为太过正常了,才显得非比寻常。
唐琳悄悄记住了那双眼睛,她没有立即去一探究竟那双眼睛的主人,而是吩咐场上的侍卫,“把这位中了毒的公子送到太医院,让太医院的人尽力救治!”
“是!”邵麒和傅玉书同时应了声,然后过来把躺在地上的男子扶起来,离开了帐篷。韩令迎和诗荷跟了出去。
李妙松恍惚了一下,然后,她也追了出去。若那个人死了,她心里是不会好过的,她一定要跟去看看。
谷雁不放心李妙松,“我去看看!”跟唐琳说了声,就离开帐篷了。
唐琳看向孙百凌,说:“百凌,你也去太医院看看,或许,你和谷雁在御医的帮忙下,知道怎么给那公子解毒。不管能不能解,务必要尽你们最大的努力去救治患者!”
“是!”孙百凌应了声,然后离开了帐篷。
唐琳不动声色地与御子尘交流了一个眼神,然后,望向其他人,吩咐道:“这帐篷里毒气浓郁,大家都离开帐篷,去外面透透气,别都呆在这里!”
众人陆续离开。
那双眼睛的主人离开前,悄悄睨了还没有离开的叶瑟一眼,这一眼,蕴含了很多情绪,但叶瑟并未看得到。
见唐琳不走,愁色浓郁,叶瑟过来安慰两句,“唐妃,别太担心了,会没事的!”
唐琳低声轻蔑一哼,哪怕是叶瑟,也听不到。她的嘴角,弯起了极其好看,却阴森可怕的弧度,“当然会没事!”
就在这时,御子尘突然在门口出现,截住了那双眼睛的主人,冷声一喝:“站住!”
叶瑟望向门口,只见御子尘截住了一个黑衣人的去路,黑衣人背对着她和唐琳,虽看不到黑衣人的面孔,但黑衣人体态均匀,不难断出容颜也是姣好的。
唐琳环手抱胸走上来两步,朝黑衣人的背部冷声笑道,“凶手,你以为你逃得掉这里?”
黑衣男子没有转身,他看着面前温雅从容的御子尘,眼里透着不解之色,“唐妃能认出在下是凶手,在下无话可说,毕竟我们对视过,可阁下如何认得出在下?”
御子尘轻轻一笑,有着御圣君一向的从容不迫,“本王身为王爷,连这点都洞察不出来,怎配当大御国的王爷?”
黑衣人一惊,“你是王爷?”常年在帝都享受权贵的王爷,只有二王爷御子尘一人,想必,就是眼前这位。没想到,长相不俗的同时,能力也不俗。“真是小看王爷您了!”
御子尘笑道:“客气了!不过本王好想提醒你一句,你是逃不出这皇宫大院的,趁早束手就擒吧!坦白你的身份,坦白你此行的目的!”
黑衣人转过身,异域的样貌和神韵,闯入了唐琳和叶瑟眼中。
居然是一个非中土人士的人,唐琳严厉地问:“你绝非我中土人氏,你到底是何人?你进宫的目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我身旁的宁妃――叶瑟!”
叶瑟一惊,指着自己,“我?”
黑衣人看向叶瑟,凌厉的目光一瞬便温然了下来,“叶瑟,我是你兄长!”
这下,叶瑟和唐琳同时惊住。
叶瑟杏眼瞪大,吃惊不已,“什么,你是我兄长?”她心里乱了。“这怎么可能呢,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爹说了,我娘早死,只生了我一个孩儿,怎么可能还有兄长!而且,我爹也没有娶二房,更不可能了!你说谎!”
唐琳打量起黑衣人,长相俊朗,颇为成熟稳重,看年纪,估计也有三十好几出头,与二十出头的叶瑟,至少相差了十几岁。宁高不过才四十出头,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儿子。“你的确在说谎,你根本不是宁高的儿子!你与叶瑟相差十几岁,怎么可能是她兄长!你究竟是何居心?”
御子尘补充,“阁下再不交代,休怪本王把你交给侍卫部!犯人进了侍卫部,从来都是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劝你尽快坦白,并交出解药来!”
黑衣人问:“如果没有解药呢?”
御子尘咬字清晰地道:“一命偿一命!”
唐琳再问:“你到底是谁?”黑衣人如实道:“我的确不是与叶瑟有血缘的兄长,可我是他的义兄,他爹,是我的养父。我是西大沙漠外人士,是当地牧民的孩子,十来岁时被商队拐走做苦役,到了这帝都,幸得义父宁高所救,才逃脱了苦役生涯。叶瑟是义父的亲生女儿,而我是义父的养子,自然,是她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