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令妃激动得哭出了声来,既为自己的大意而哭,又为遇上如此强劲有力的对手而哭。咋一看,自己真是输得够惨的。“呜呜!怎么会这样!”
“来,擦擦眼泪,别哭啦!”唐琳掏出没用完的纸巾,替给令妃。比赛未开始之前,自己就断定到令妃必输无疑。一个古人,怎打败得了国际围棋高手。“输赢乃兵家常事,看开点,以后有的是机会赢回来!”
令妃替自己哭诉,“就我这点小本事,哪赢得过你。一直以为只有我能算计到别人,没有想到,我早已在你的布局之中,一步步踏入你设下的陷阱中,还自信自己会赢!我真是蠢得够可以的!”看了一眼唐琳替过的纸巾,秀眉皱起,“这是?”拿过纸巾后,才发觉这东西手感非常好。
唐琳解释道:“纸巾!擦泪用的!”
“有这么神奇?”令妃半信半疑,用纸巾擦了一下眼角,还真是有用,惊奇道:“真神奇!明明是一张纸,却如同丝巾一样,可以擦泪!”
唐琳笑笑,不语。
“二位娘娘,你们辛苦了,那老奴现在就公布结果!”说着,安林面向众人,众人早已等急了。“各位,我宣布,围棋赛……唐妃赢了!还赢得非常出色!”
马上,不少人激动得站起来,为唐琳送上热烈的掌声。原先不少人都以为唐妃必输无疑,没想到,在最后这个节骨眼上,竟赢了!
唐琳扫了周围一眼,御圣君和皇太后的掌声,御心蕊和官萼云的掌声,众妃的掌声,众大臣的掌声,还有外阁那些太监和宫女的吆喝声……都是为她一个人而出现。虽然在现代也收到过不少的掌声,但她作为国家机密的人物,却不能得到公众的掌声。在这里,她不再是透明人。
待掌声结束后,安林又向众人道:“接下来,进行飞行棋比赛,此棋牌由唐妃提供。若接下来的比赛令妃赢不了,本轮比赛结束。若令妃赢了唐妃,那么,第九轮比赛的赢家重新开赛竞争!”
一会,桌上的围棋,变成了飞行棋。
令妃看着桌上画有飞机图形的纸,傻了眼,“这就是飞行棋?”
唐琳把青色的棋子放在令妃面前的图形上,再把红色的棋子放在自己面前的图形上。放完后,她把说明书替给令妃,“这是我在训练营那会写的说明书,你看看!这是一款非常容易就学会的棋牌,靠的多半是手气!你熟悉规则后,咱们就开始比赛!谁的棋子全部先到达终点,谁就赢!”
在训练营那会,为了打发时间,唐琳就在纸上画了飞行棋图样,再用圆木块削成小饼的样子,继而涂上颜色。今儿个,给她派上用场了。
说明书,她是用繁体字记录的,识字的古人都会看。
令妃用几分钟过目了说明书后,心情顿时开朗不少,她放下说明书,对唐琳说:“原来是这么玩的,真的好简单!”
唐琳笑笑,“怎样,看懂了吗?”
“嗯!”令妃点头道,“看懂了!比起围棋,飞行棋……呵呵,应该说没法比的!”
唐琳说:“那是!咱们中国的围棋和象棋可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棋牌游戏,没有什么棋牌游戏可与之耽美!既然知道了游戏规则,那……可以开始了?”
令妃已迫不及待要玩了,她拿过骰子,“谁先掷?”
唐琳捋了捋袖口,手掌攥成拳头,“猜拳!”
“行!”说着,令妃撩起袖子,手握成拳头,看准了唐琳的手就说,“剪刀,石头……布!”然后,与唐琳同时伸出了手。她出剪刀,唐琳也是一样。
唐琳说:“接着来!剪刀,石头……布!”
这次,令妃出布,而唐琳依旧是原先的手势――剪刀。
“哈哈!我先!”唐琳高兴不已,而令妃则相反,努起嘴,沮丧不已。
“佛祖保佑,给我一个六!”唐琳拿起骰子,然后手掌合起,向天抖了抖后,就开始掷骰子。骰子掷出去后,在桌上打转。
令妃两眼直盯着骰子看,心里紧张地说着,“不要是六!不要!”
当骰子停下后,显示的是一点时,令妃高兴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不是六,唐妃你手气也不是很好的嘛,该我了!”拿过骰子,抖很久才掷出去。
看到的不是六点,而是一点,唐琳嘟了嘟嘴,“手气也忒差了。”
台上这二人一惊一乍,玩得不亦乐乎,快乐的气氛感染了内阁。台下不少人心痒痒了起来,都很想看看,到底飞行棋是怎么玩的,会让人玩得如此愉快。
“皇儿,”皇太后推了一下儿子的手臂,“飞行棋,你会玩吗?”
御圣君耸耸肩,好笑道:“母后说笑了吧,这是琳琳她家乡那边的棋盘游戏,皇儿怎么会玩呢,但皇儿听琳琳说过飞行棋,只不过没见过而已。”
皇太后看着舞台上那二人,嘀咕道:“令妃都会玩,看样子飞行棋很容易学会。”
外阁。
孙百凌紧随张向阳的脚步,向宣妃和李太傅走来。
一到李太傅身前,孙百凌马上出手,拿过李太傅的手,手指按下李太傅的手腕,冷静下来。此时李太傅目光烁烁,脸上没有中毒的迹象。
观察了会,孙百凌把李太傅的手放下,对张向阳道:“太傅大人没有中毒!”
“明明是喝了整瓶毒药的,怎么会没事。”张向阳看向李太傅,询问道:“太傅大人,您现在感觉如何?真的没事吗?身体有什么情况,请马上告诉我,以免耽误了!”
李太傅看了一眼此时面向湖边的宣妃,然后对张向阳和孙百凌二人,感激道:“谢谢你们,本官没事。”
孙百凌对张向阳说:“李太傅喝下的不是毒药,应该是内调的药物,确切地说,是适合四旬以上年纪的人才可服用此药,有强心、除悸作用!李太傅有郁疾,此药,正好可以稳住李太傅的这种疾病!太傅大人,抑郁成疾,对您的身体可不好,平时要乐观点!”
李太傅感激道:“孙大人,谢谢你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孙百凌笑道:“太傅大人客气了。如今百凌已不是什么大人,以后太傅大人就称呼小女子为百凌吧。”
“既然太傅没事,那我们先走吧!”说罢,张向阳把孙百凌拉开了,有意留下李太傅和宣妃二人,说不定李家父女俩的心结,就此解开呢。
李太傅转过身,看向双肩因清冷的空气而缩在一起的宣妃。他正要解下官袍给她披上,这时,宣妃淡淡出声,似乎是知道李太傅的举动,“穿上!”顿了顿,又说:“我娘是太爱你了,因为太爱,为了得到你,才会不惜一切!爱一个人没有错,你不要怪我娘!换做是我,我也会爱上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李大人!”
“孩子,”李太傅哽咽出声,“妙松遗传了她娘,而你,不论是性子还是长相,都遗传了爹。爹每当看到你,就看到爹当年的样子,每每都不能原谅自己!雁儿,原谅爹,好不好?以后,爹,你娘亲,妙松娘亲,妙松,还有你,我们一家五口,重新开始好吗?妙松她娘已经不恨你们母女俩了,更是希望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宣妃转过身,凄美的泪水,滑下了脸颊,“晚了!幸福来得太晚了!”
李太傅喜极而泣,“雁儿不哭,是晚了点,但爹保证,以后会好好对待你们母女俩的!”
“不是”宣妃摇了摇头,沙哑道。“我、我得罪皇上了!”
李太傅心一紧,“什么?”
内阁。
舞台上。
令妃和唐琳还在拼搏着,眼下的局势,不分上下。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真灵!”说完,令妃马上把骰子丢到纸上,当看到不是一点而是六点时,欲哭无泪。“早不来六晚不来六,这个时候来有什么用呢。”只差一点,她的所有棋子都到终点了。
唐琳也仅剩一步,谁输谁赢,看谁先掷到一点。见令妃的棋子倒退回去,她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恭喜你哈令妃!”继而,拿过骰子。
她刚要掷出去的时候,令妃把头偏开了。
看到父亲带着妹妹来到皇帝面前,然后,父亲忽地跪下。见到这一幕,令妃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往前面走去。
骰子停下,显示的是一点,唐琳正要乐得跟令妃说,“我赢了!咦人呢?”发现令妃已经不在,她纳闷地往身后望去,而此时,令妃已奔下舞台。
“爹!”令妃奔到李太傅身边,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太傅跪着,双手向御圣君奉上一把剑,“皇上,微臣愿意代小女谷雁一死,只求皇上饶了小女一命!”
“好,朕就如李爱卿所愿!”御圣君不容分说,就倾身过去,拿过剑柄。剑出鞘。一道锋利的寒芒,掠过令妃眼中。御圣君把剑送去,锋利的剑搁在了李太傅的肩上,还有分毫,就割伤李太傅的脖颈。
见状,令妃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双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跪向了御圣君,卑微地恳求道:“皇上,他是臣妾的父亲,不管他做错了什么,臣妾代为受过!”
“总有一个要死,死小的,不如死老的!”御圣君说完,握剑的手一动,要一剑抹过李太傅的脖子。
令妃的眼睛睁得更大,凄厉一叫,“不要――”
“呲”的一声,忽然响起,似是剑搁到身体皮肉的声音。这种刺耳的声音听在耳里,却让人有着剜心的痛。
闭上眼睛的李太傅,久久不见疼痛来袭,他缓缓打开眼皮,往身侧的肩看去,他的脖子没有疼意,可正有一滴滴鲜红的血,从上面掉下来,滴在他肩膀的衣服上,形成了一朵妖艳的花朵。
李太傅顺着血滴抬起头,赫然发现,他的二女儿正站在他身侧,手紧紧地抓着剑。锋利的剑,割伤了她的手掌,血流了不少,染红了剑,也染红了他的官袍。
看到这一幕,李太傅的心瞬间揪紧,沙哑出声,“雁儿……”
宣妃眼神紧紧地看着御圣君的脸,神情刚毅冷漠。过了半响,她把剑提到了肩上,放在了自己白皙滑嫩的脖子边,然后,松开了她受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