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望那木墙一看,脸上顿时绽放笑容,马上拍手叫绝,“唐姑娘,好身手!”
紧接着,无数的欢呼声和掌声,袭击而来。
听到周围的欢呼声,华妃纳闷了一下,比赛完毕了?她缓缓打开眼皮,远远望去,唐琳脸上的黑巾还没有摘掉。她往两侧扭了一下头,忽然发现,两把锋利的刀子,就在耳侧。只差毫分,就伤到她的耳朵了。不是吧?她惊愕得瞪大眼睛看向唐琳,而唐琳也在此时把黑巾摘下了。
看到华妃没事,唐琳欣慰一笑。看来平时在部队的训练,还没有退化。扫了舞台周围一眼,所有人的欢呼声,所有人惊骇的表情,所有人的掌声……原来,会一身功夫,真的会迎来无声的赞美。
皇太后提到嗓门的心,在唐琳的飞刀术完美落幕后,终于得以松下来。一个女子,蒙上眼睛,同时手中的八把飞刀都伤不到别人分毫,证明其功夫过硬。
看到母后舒了口气,御圣君笑道:“母后,如何?”
皇太后已经被唐琳的功夫说服了,感叹道:“母后以后,不会再质疑小唐的武功了!有唐琳这样的女子当你的皇后,将来还怕番邦使节来刁难?哼,也让那些专门找茬的小国家看看,咱们的皇后也是力大无穷的!”
御圣君没想到,一向雍容华贵说话优雅的母后,性子会突然强势起来,这让他这个做儿子的,都有点难以招架得住,“母后所言及对!”
“对了,”这么一提,让皇太后忽然想到了一事,“你大婚之日,中原周边的国家,都会前来祝贺,难保不会找咱们的茬。”
御圣君悠哉悠哉道:“这事还远着呢,母后就别太担心了,咱们大御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还怕那些小国家?以后只有咱们找他们的茬,哪轮得到他们找我们的茬!”
皇太后一笑,“也是,还是皇儿想得周到。”看向舞台。
唐琳走到华妃面前,亲自替华妃解绑,一边说:“华妃,承让了。”
华妃松掉绳子,揉了揉被绳子绑得有些发痒的手腕。心里一直在纠结着该怎么承让自己不如唐妃,“我……我没唐妃你能力好,我……输了!”
唐琳伸手过来,替华妃轻柔着手腕,华妃没有拒绝。“华妃,你知道训练营里的唐琳吗?”
一说到那个神话,华妃就激动了几分,“怎么可能不知道,后宫都传开了。她可是我郎银枝心目中最崇拜的人物。大内侍卫选拔赛上的神话,后宫谁不知道呢。唐妃,你怎么说起她来了?”
“不瞒你说,”唐琳附到华妃耳侧,小声道。“我就是唐琳!”
“啊!”华妃突然惊讶一声,弄得周围人都听到了,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纷纷望向了她。她不好意思的朝其他人笑笑,然后迫不及待问唐琳,“你、你真是唐琳?”
唐琳点了点头,“嗯!”
华妃一把抓紧了唐琳的手,激动得想哭,“难怪我会输,这不是遇到了高手了嘛。”
唐琳惭愧一笑,高手谈不上。”
“对了唐妃,”华妃问,“接下来,你要和我比什么武艺?”
“嗯……”唐琳想了想,然后掏出身上的手枪,“和你比枪法!”第二关,华妃必输无疑。
“哇!这是什么?我看看!”华妃见到新颖的手枪,非常好奇,没经过唐琳的同意就把手枪夺到手中,不曾想手枪一到手,她不相信就勾住了扳机,还扣动了扳机。
顿时,艺阁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台下有个人突然闷喝了一声“呃”,显然,是中枪了。听到枪声,唐琳浑身一颤。当听到有人闷喝一声时,心更是收紧。一不留神,让不懂手枪为何物的华妃抢走,这下,恐怕闹出人命来了。
唐琳颤了颤嘴唇,低头看向华妃的手。她多不希望,枪眼是指着皇帝和皇太后那边的。
当看到枪眼对着不是御圣君那边时,唐琳狠狠地松了口气,但这一口气还没有完全松下,又提起。这枪眼,好像是是对着官员的席位的……
一想到华妃不小心开出一枪,有可能把一个大臣活生生地打死了,唐琳不免重重地吸了口冷气。她机械般地转过头,顺着枪眼所指的方向,看向官员坐席那边――
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中枪的人身上。
当看到中枪的人是谁后,唐琳倏然一怔!
御圣君更是怔住!
但当宁妃看到中枪的人时,却瞬间瞪大了眸子,脸色刷地一下白掉,眸子里含满了泪水,失声一叫,“爹?!”
那中枪的人,是宁高,宁妃的父亲。
不少人看到宁高中枪,都痛心疾首,但当御圣君看到中枪的人是宁高后,没有一丝痛惜,反而摸了摸下唇,露出一副冷漠中透着快意的表情来。
“怎么是他中枪呢。”唐琳头疼地摸了摸后脑勺,表面虽一副惋惜的样子,但心里也如同御圣君一样的心思。宁高死得好,谁叫他谋反呢。
“爹――”宁妃凄厉地喊了一声,然后迅速起身离座,飞快地朝父亲跑去,美丽苍白的脸蛋儿,一路上被泪水浸洗,显得更加的苍白憔悴了。
华妃看向官员坐席那边,宁高血淋淋的胸口,以及苍白虚弱的脸色,吓得她抖搂了一下手,手枪掉在了地上。她失魂地看着那么一幕,“我、我杀人了?”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不是失手差点伤了唐妃,最后,还伤了一个官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难道老天爷,非得要在今晚把她折腾死才罢休?
一个官员摇晃着奄奄一息的宁高,痛心疾首地喊道:“宁大人!宁大人!你怎了宁大人?”
“谁放的暗器?”另一个官员朝周围怒喝。
“爹!”宁妃跑到了跟前,宁高身边的官员一让开,她就过去把父亲搂抱在怀,看到父亲奄奄一息的模样,心痛到极点。“爹!爹!爹你会没事的!”
一滴滴咸涩的泪水,打在脸上。这一刻,干裂的嘴唇含着女儿的泪水,宁高才发现,自己这一生,做得有多离谱,他把他唯一的女儿给害惨了。
“爹!你不要吓女儿!”宁妃把父亲紧紧抱在怀中,痛哭流涕。“女儿只有您一个亲人了,女儿还没有孝顺您呢,您不要离开女儿,不要……”
站在舞台上的唐琳,一声叹息,“唉!”。宁妃的孝顺,太过盲目了。
“孩、孩子!”宁高颤微微出声,每一个字,都用尽力气说出口。他的手,抚上了女儿的脸,第一次,难得露出了作为父亲对女儿的温柔,“孩子不哭!爹、爹对不起你!这、这是爹、爹的命,你不要太、太伤心了!”
宁妃痛哭着,喉咙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宁高用力呼吸了几口气,接着道:“爹错了,真的……错了。爹一直有、有一个好女儿,可爹却……却经常折磨你,让你过……过非人的生活!”
“爹,别说了!”宁妃失声控诉。“女儿不怪您!”
这时,御圣君站在了宁高的桌子边,冷漠地看着宁高。宁高看到他,神情较为激动,硬是从女儿怀中挣扎出来一点。他看着皇帝,心里和脸上,全是悔恨,“皇、皇上!”自己今晚必死无疑,但不能连累女儿,必需要在死之前告诉皇帝,他埋伏在艺阁周边的刺客。“罪臣……”
御圣君打断对方的话,冷漠出声,“想告诉朕你谋反一事?”
一听到“谋反”二字,每个官员脸色骤变。
宁高眼里划过震惊之色,每次欲说,却都被御圣君抢了发言的机会,“不劳烦宁爱卿言说了。宁爱卿这是要在临死前告诉朕,在艺阁周围埋伏了上百杀手?”
宁高嘴角扯起了一丝苦涩的弧度,果然是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力的皇帝,连反御会和北临国这两大反派都能轻松铲除掉,自己的这点谋反的本事,对皇帝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知道了也好,自己也可以死得明明白白了!“皇上,罪臣宁高……罪大恶极!罪臣……死不足惜,但、但恳求皇上饶……饶了罪臣女儿一命!”
御圣君冷道:“你们父女俩狼狈为奸,里应外合谋国篡位,你觉得,朕会放过你女儿?”
意识在一点点地涣散,宁高发觉,自己快要死了。死之前,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女儿。只是,一激动之下,鲜血就涌出口,“恳、恳求皇上……呕!”
“爹!”宁妃心痛不已,她抹掉父亲嘴角的血,“爹,您别说了,别说了!您走了,女儿也不想活了!”
“孩子!不可、不可说这些话!”宁高训斥了女儿一句,然后望向御圣君,把仅剩的所有力气,都用在说话上,“皇上,宁妃所做的一切,都是、都是罪臣逼迫的,与、与宁妃无关,求皇上、饶、饶了……她!”说到这,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紧接着,无力地把头埋在了女儿怀中。
宁妃痛苦地大喊一声,“爹――”
御圣君冷喝,“来人!”
傅玉书和一峰等几个侍卫纷纷跑了过来。
御圣君冷声吩咐:“把宁高,以及其一干团伙,带下去,交由刑部处理。宁妃……”说到这,定定地望了正抱着父亲失声痛哭的宁妃两眼。再吩咐时,语气软和了些,“念在她是被迫谋反的份上,朕姑且就饶她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晚的选后比赛,她没有资格参加了!先送她回她宫里休息!”
傅玉书和一峰上去把宁高的尸体给抬走。
一霜上前对宁妃说:“宁妃,请吧!我送你回你宫里休息!”
宁妃已经没有在哭,眼神空洞地看着某一处。忽然,她笑了笑,笑容极其纯真灿烂。紧接着,她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往自己的辛苦处刺来。
御圣君见状,表情淡得可怕漠,不想理会宁妃的举动。如果宁妃觉得死了倒也干脆,他何苦拦着。
其他官员看到,都被吓坏了,都想阻止的,却已经来不及。
一霜刚想伸手夺掉宁妃手中的匕首时,突然,宁妃的手臂一麻,继而,匕首掉在了地上。她猛地把头转向舞台,手臂上的银针,是从舞台方向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