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韩令迎,认出是韩令迎的时候,邵麒惊了惊,“迎儿?”马上向韩令迎走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自打走入御书房到现在,韩令迎这会才敢微微抬起头目光害怕的看了御圣君一眼。
这一眼,邵麒自是领会是何意,韩令迎这一眼告诉他,她之所以在这,是皇帝的意思,是皇帝把她弄来的。
难道,御圣君想要实现他的承诺,把他和韩令迎放出宫?
想到这,邵麒脸上一喜,“主子,您同意把我们放出宫了吗?”
御圣君看着二人,脸色越来越阴沉,直至眉目寒冷,眼神冷厉,“放你们出宫?”冷笑一记,“可能吗?”拿起桌上一张写了字的纸,揉成团,扔到邵麒面前的地上,“照上面的吩咐,做到了,朕就放过你们!否则,女送去为娼妓,男发配蛮荒疆土孤苦一生!”听到御圣君说的这番话,邵麒的心猛然收紧,地上的纸团他也不管了,立马向御圣君跪了下来,苦苦恳求道:“主子,木麟任您处置,只求您饶了韩令迎一命。我知道我北临曾经害你们御鑫几乎灭亡,这一切的罪孽,木麟一人承担,只要主子高兴,怎么处置木麟都行!”
“不,我不让你死!”韩令迎也跪了下来恳求,把一切罪过揽在自己身上,“皇上,邵麒是无辜的,他这五年来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令迎,而五年以前,他只是一个小王爷,两国交战之事,全是他父皇和兄长在操控,并非他挑起战争,请皇上放过他吧,令迎求您了了!”说着,把头磕了下去,并与地板发出了沉重的碰撞声。
御圣君面无表情地说道:“朕已经说了,只要按照纸上的内容所做,做到了,朕就放过你们!”
“迎儿,你别这样,”邵麒阻止了韩令迎继续磕头,看到她额头已有一块红色的印记,心几乎都碎了,“你怎能为了我这样做?傻呀你?我木麟堂堂一个大男人,岂能让你一个小女子为我保命!”
“不要!”在他要去拿那团纸的时候,韩令迎阻止了他的手,她很害怕,怕只要看了那纸上的内容,她与他必死无疑。她死不足惜,但她不想看到他今日就命丧黄泉。她还要他继续活下去,替她看尽潮起潮落、日出日落。
她看着他,眼眶通红,沙哑地恳求道:“不要拿!”皇帝要的,是自己的命,为的就是从后宫里把她这个韩妃铲除掉,既为唐琳解决了一个争后位的妃子,又替皇帝解决了邵麒身边的一个助手。
如今,一张纸,可想而知里面写的全是刁难人的问题。若她和邵麒没办法完成,必死无疑。
御圣君这一箭三雕,真是阴险歹毒,她从未看低过他的本事,却高估了他做人的程度。
他曾坦言,只要邵麒在后宫找到她,坦言她原谅邵麒,他会放他们二人出宫。可他的金口玉言,作废了。
如此不守信用的皇帝,不配做人,即便是成了天下之主,她也不会服他的。
“迎儿,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给了韩令迎一个柔柔的眼神,邵麒便松开她的手,把纸团送到面前,轻轻拆开,随后往纸上细细看去。
韩令迎悲痛地垂下头,她以为,那纸上的内容,真的会要了她和邵麒的命。她在替邵麒惋惜。她可以死,但她不想让他死啊。
可是,邵麒越是看下去,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这让呆在一旁的曹旦看得很纳闷。到低纸上写了什么?
看完后,邵麒终于忍不住忽地一笑面向了御圣君,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之情问:“这、主子、这是真的吗?”
韩令迎听出了邵麒的话带着激情,她不解的抬头向他看了过来,看到他满脸的喜色,她很是疑惑,“怎么了?”
“你看!”邵麒激动地把纸张替给她,“主子并不是要、要我们的命!”激动得一时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韩令迎拿过纸张,速速往纸上看,越往下看,眼睛瞪得越大,直到最后惊喜地说:“天哪,这、”
“太好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邵麒激动的把韩令迎搂入怀中。
二人喜极而泣。
看到二人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御圣君先前没表情的脸已经有了表情,正欣慰地看着台下二人,嘴角挂着暖心的弧度。
曹旦在一旁看得纳闷不已,小声地问旁边的一堂:“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他们怎么那么激动?”
一堂乐呵呵一笑,“谁知道呢,看下去吧。”
邵麒松开韩令迎,然后与她一起面向御圣君,“谢谢主子成全我们俩,主子的大恩大德,木麟愿意用此生回报主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说完后,与韩令迎一同磕头。
御圣君起身,几步饶过桌沿来到了二人面前,躬身下去,把二人托起,“两位无需多礼,请起!”
起身后,邵麒还是难掩满腹的激动之情,“主子,属下方才以为那纸上所写会……”
御圣君呵呵一笑,“会要了你们二人之命对吗?瞧把你们给吓的!朕答应过你,只要你在后宫里找到了韩令迎并得到她的原谅,朕就放你们出宫,朕金口玉言,岂能有假的?不讲信用,何来天下臣民的信任呢?”
韩令迎感激得掉下眼泪,“皇上,对不起,令迎误会皇上了,错怪皇上了,还以为皇上真的要铲除掉令迎,”
御圣君轻轻一笑,道:“朕的确是要从后宫铲除掉你,但并不是要你的命。你没做过对朕不利的事,自然朕不会为难于你。曾经,你救过太后,朕在此替太后谢谢你了,希望你不要怪朕这五年来利用你来控制木麟。北临国已经名存实亡了,我希望你们俩不要再对北临存在任何希望。韩令迎,你是个聪明的女子,朕也惜才如命,朕还指望木麟助阵繁荣我们大御国,所以,希望你这位才女能站在他背后,好好辅佐他!”
“谢谢皇上!”韩令迎跪下来,感激涕零地说道:“请皇上放心,我们二人从此走正道,绝不走歪门邪道。令迎向皇上保证,一定好好当木麟的贤内助!”
御圣君把她扶起,欣慰一笑,“有你这番话朕就放心了。”说到这,面向邵麒,“木麟,你还是朕的好臣子邵麒,还是朕器重的大内侍卫麒麟。从今天开始,朕正式给你命名侍卫代号,以便你日后外出执行任务,朕觉得,麒麟非常适合你,既非你的真名,又符合你个人。你,意下如何?”
邵麒单膝着地,抱拳道:“多谢主子!从今天起,麒麟定不负主子重托,完成任何任务!”
“嗯,”御圣君满意一应,“起来吧!”
邵麒起身后,御圣君拿过韩令迎手中的纸看了一眼,然后对邵麒说:“这纸上所述,朕要你们摒弃前嫌重新过日子,你们可愿意?”
二人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们愿意!”
“嗯!”御圣君应了声,随后双手背后交叉着看着二人,“你们之间没有隔阂了,朕也少了一桩心事。朕问你们,去留如何想的?对了邵麒,你的元帅府朕并没有查封,不过现已改为邵府了,以后你的家,就是邵府!朕怕用你的原姓不便在这里行走,便用了邵姓,你没意见吧?”
邵麒感激道:“多谢主子的恩赐,邵麒没有意见。北临国已经不在了,那么木麟……也已经死了!从今天起,没有木麟,只有邵麒!”
御圣君问:“朕已经允许你们出宫了,你们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主子,”邵麒单膝跪下,“现在是非常时期,属下想为主子、为大御国分忧解难,请主子留下邵麒!”
“这……”御圣君有些为难,看看邵麒又看看韩令迎。韩令迎说过,她希望与邵麒归隐山林,如果让邵麒留下,那让韩令迎怎么想他呢。
韩令迎知道御圣君的吞吐是为何意,她出口解难,“皇上,邵麒能为皇上分忧解难,是令迎最希望看到的,希望皇上能留下邵麒,让他继续为国分担,为皇上分忧。令迎没什么的,令迎会离开皇宫回邵府住下,绝不拖累邵麒。”
邵麒站起来,心疼地握过韩令迎的手,“迎儿,对不起,为难你了。”
韩令迎摇摇头,柔柔一笑,“我没关系的,真的!你要好好为皇上做事,不可偷懒,知道吗?”
邵麒点了点头,“嗯!有空了我就回家看你和烟儿!”
“嗯?”韩令迎皱起眉,“烟儿在哪?”
邵麒说:“在元帅府,不,是邵府。她没事。当初我没想到会在大内侍卫选拔赛上见到她,后来怕宫变会伤害到她,就让她回邵府住下。正好,你回到邵府,可以和她一起生活了,你也不会闷了。”
听到别人谈论韩雪烟,曹旦忍不住美滋滋起来。一想到韩雪烟那个粉嫩又迟钝的模样,他老想笑。
而这会,御圣君已捕捉到了他坏笑的表情,故作正经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叫道:“小曹,你过来!”
曹旦还在幻想韩雪烟的样子,没有听到叫唤。
一堂怕曹旦迟迟不应惹主子不快,就不客气的用臂弯撞了撞曹旦,小声提醒:“喂,主子叫你呢!”
“啊?”曹旦反应回来,马上走到御圣君面前,“主子,属下在!”
御圣君面向韩令迎,指指曹旦说,“韩令迎,这是你妹妹喜欢的小公子沈旦,右丞相之子,找他来,就是想问问你,允许他和你家妹妹在一起吗?”
韩令迎还未发话,曹旦就毕恭毕敬地喊她姐了,“姐姐好!”然后,又向邵麒喊,“姐夫好!”
这时,身穿迷彩作训服的唐琳走了进来,穿着长筒靴,头发绑得高高的在头上,还戴着墨镜,袖子挽到了臂弯,露出纤细的手臂,整个形象酷劲十足,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大老远就听到姐姐姐夫地叫了,婚还没成呢,小曹,你好意思叫?”
唐琳这一身奇装异服,可谓把所有人给惊艳了一番。
惊艳过后,韩令迎控制不住就脱口冒出一句,“这是人吗?”唐琳走到韩令迎面前,托了托墨镜,挑着嘴角说:“有头有手有脚,还穿着衣服,可不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