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安林这么一说,唐琳的情绪渐渐平复了许多,“照你这么说,我真的不该为这件事伤心的?”
安林过来人一样,深深地点了一下头,“对的!所以,咱们不为这件事伤脑筋了!”
“好吧,不伤心了!”唐琳站起来,抹掉眼泪重新打起精神来。转身想去敲御书房的门时,被安林阻止,“怎么了?”
安林紧张地问:“皇上正气头上呢,你还打算进去跟他说德妃的事?”
唐琳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想进去跟他说,我不怪他了,我也想通了,他是皇帝嘛,必需要杀些人威慑底下的人的!”
安林欣慰一笑,“你能想通就好了。那进去吧,皇上应该不会为难唐姑娘你的。”
“安总管,谢谢你的开导,我先进去了。”说完,唐琳转过身,上前两步,敲了一下房门,“君君?”没人回应,她自己把门推开,抬眼望进去,赫然发现,御圣君躺在地上。
突然,一道锋芒掠过,紧接着,一把利剑抵在了她左肩的脖子上。一道阴冷的气息,在左侧身边弥漫,越逼越近。
唐琳马上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状,目光不敢乱动,紧紧地望着一处,就怕目光稍微移动一下,左侧持剑的神秘人便瞬间挑了她的命。
“你、你是谁?我们圣上可与你有仇?”唐琳小心翼翼地问,余角只瞥到一个阴影。那阴影高挑瘦长,显然是位男子。
邪佞的声音,自左侧传了过来,“本想一剑挑了你们皇帝的命,没想到你进来了,你打断了我,就算你倾尽家产给我,也换不回你的命!”说着,手一动,剑向唐琳更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唐琳在那把剑刺入自己的脖子时,她向后扬,躲了神秘人致命的一剑,在神秘人再度持剑逼上来之际,她已掏出了别在身上的手枪,对准了那个阴影。
“嘭”的一声,在御书房响起,惊动了御书房外的侍卫,还有安林。
安林和侍卫第一时间就是往门口跑去,但最后他们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因为,唐琳的身体把门口挡住了,他们进不去。
此刻,唐琳直着身,斜对着左侧门前一米外脸蒙黑巾身穿黑衣的黑衣蒙面人。而蒙面人的剑,直直地对着她的心口,但没有刺进去。
黑衣人睁着平静的双眸看着唐琳的手枪。
枪口冒出几丝烟气时,黑衣人的双目才露出狰狞之色,紧接着,他低下头,往胸口看了看,随即痛苦地闷喝了一声,然后华丽丽地跌在了地上,但并没有昏死过去,而是抓着胸口,神色异常痛苦,并伴着痛苦的呻吟声。
剑也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音。
唐琳利索地把手枪放回了身上别着,然后拿出了手铐,上前弯腰下去,三两下的功夫,便把黑衣人的双手给铐在背后。
铐完后,她狠狠的踢了黑衣人的双脚一脚,“混账东西!姐也敢惹?活腻了你!”
侍卫们围了上来。
唐琳吩咐道:“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着。”
可是,两名侍卫把黑衣人抓起来时,黑衣人的双眼已经闭上,而且也不再痛苦地呻吟了。
唐琳发觉不对劲,上前把黑衣人的面巾摘下,看到了黑衣人嘴角的血丝。她马上把黑衣人的嘴巴打开,仔细查看了两下,才发现黑衣人是服毒自尽了,而毒就藏在牙齿间。
“可恶!”唐琳一把松开黑衣人下巴,“看看他身上有什么!”
一个侍卫把黑衣人摸了两遍,最后,摸出了一包巴掌大小的东西,还有一块令牌。
唐琳把两样东西拿到手中,然后把手铐取回来,吩咐:“把尸体处理了!”
侍卫把黑衣人带出去后,唐琳看向御圣君,安林已经把御圣君扶起来,但怎么也叫不醒御圣君来,“皇上!皇上!您别吓奴才啊!”
唐琳走过来,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地上,对安林说:“刚刚皇上一路是气回来的,可能是没有防备才被黑衣人给打晕了,黑衣人要杀他时,被我撞见了!”说着的同时,已经掐住了御圣君的人中穴。
御圣君打开了双眼,呼吸慢慢缓过来。
唐琳把他扶起来,“君君,感觉怎样了?”
御圣君抚抚隐隐发痛的额头,“不知怎的,头很沉,伴着一丝痛意!”
唐琳把御圣君扶回寝宫休息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她帮他把龙袍脱掉,然后扶他到床上轻轻躺下,“来,躺下!”
御圣君半躺着,躺好后,问唐琳:“你还没有告诉朕今天御书房发生了什么事。”
唐琳坐下床边,心疼的抚了抚他的脸颊,“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即使是御书房,也要时时警惕,处处防备。今天若不是我及时推门进来,你恐怕已经成了黑衣人的刀下亡魂了。进去之前,你没有注意到黑衣人的存在吗?”
御圣君回忆了一下,说:“当时朕还在为德妃的事烦恼,一时也没有防备,当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朕已经被打晕了!”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唐琳说,“这个黑衣人的功力,显然在门外那些侍卫之上,要不然也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御书房躲在里面,幸亏我的子弹快,不然我们就死在黑衣人的手上了。不过后来黑衣人服毒自尽了。有这种行为的人,显然是受过严厉训练的。在黑衣人身上,搜出了一包药粉,已经送往太医院了,目前还在等太医院那边给出消息才能知道是什么药粉。除了一包药粉外,还搜出了一块令牌。君君,你看一下,可认得?”她自口袋里摸出了今天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令牌,交到他手中。
御圣君举起令牌,仔细查看。令牌如同大内通行令牌一样的大小,但不是黄金打造出来的,而是用硬质木块打造的。令牌的边上刻着花纹,中间刻着一个非常好看的图案,是一朵非常漂亮但又叫不出名字的花。除此,没有其他了。
唐琳问:“君君,看出什么端倪来了么?”
御圣君摇摇头,“没有!朕没见过这种令牌,也没见过这种花纹和图案!”
唐琳深深的叹了声,她把令牌拿过来,“如今正是中原刚统一的时候,民间本就乱了,没想到宫中也隔三差五出事。”
御圣君安慰道:“别担心了!朕迟早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
唐琳“嗯”了声,“那你先休息,一堂他们都在外面呢,有什么情况马上叫他们。我去侍卫部一趟,看看张统领怎样了。”
御圣君叮嘱道:“黑衣人可能还有同伙在宫中,你小心点。”
“嗯!”应了声后,唐琳便出了寝宫了。
御圣君躺下来,眼神平静的看着床顶,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块令牌上的花朵型的图案。对于这个图案,他似乎似曾相识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太过熟悉了,可熟悉得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见过的。
走出轩宇宫大门的时候,唐琳截住了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吴御医,“喂喂喂,我人在这呢,不用进去了!”
吴御医狠狠地喘了口气才说:“唐姑娘,你要的结果,出、出来了!”
“真的啊?”唐琳不禁一喜,“那你快说,那包东西到底是什么?”
吴御医说:“是合欢散!张统领所食用过的那种合欢散!”
唐琳吃惊得瞪大了眼睛,“什么!居然是这种鸟东西,太……”
“太可怕了!”吴御医说。
唐琳纠正:“是太多了!怎么生产得了那么多出来?难道,是有不法团伙在民间秘密生产这种合欢散?”
吴御医瞪大眼睛,冷汗已布满了后背,“不会是真的吧?这种玩意儿,可不能出现,害人不浅的!一旦食用,无药可救!这世上也没那么多内功高手!要是所有人不小心食用了,这天下还不乱成一团!”
唐琳冷哼了一声,“何止乱成一团,简直就人类大灭绝,这和二战那会鬼子制造的毒气弹没什么两样。奶奶的,谁那么猖狂啊?”
“不会是……皇上吧?”吴御医提心吊胆的说出这句话,因为他想到皇帝既然敢烧瑞宁宫,应该也敢做其他事。而且,最猖狂的,除了皇帝,没谁了。
哪知,马上被唐琳教训,“吴御医,你真笨呢,皇上犯的着生产大批合欢散害自己人吗?再说了,他是见不得诗荷拥有我的脸才那样做的。这件事只能你我他三人知道,不可让其他人知道,以后不准再提瑞宁宫大火的事了!”
吴御医乖乖住嘴。
“皇上已经休息了,合欢散的事,等明儿再说吧。吴御医,你先回太医院休息,我去趟侍卫部。”说完,唐琳走开了。
侍卫部,四处张灯结彩,宁静安详。
白日里,这里已经是人间仙境了,没想到到了晚上,更加不可思议。
唐琳来到张向阳所住的房子,走进去后,发现张向阳正在和一峰在小厅下棋,厅里四周窗户打开,通风透气。
窗前,白绫舞动。
“哟,两位闲情不错呵!”唐琳一进来就环手抱胸调侃一番。“差点就忘记了,二位之前还经历过生死大劫呢!”
一见到她来,一峰和张向阳就站了起来,脸上绽放笑容。
张向阳笑道:“唐姑娘,你怎么来了?”
唐琳走过来,不客气的打量他两眼,问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好多了吗?”
张向阳说:“醒来也有些时候了!体内已经没有合欢散了,自然身体已经复原,不像一峰受的是外伤,现在还没有好!”
一峰赶忙摆手示意,“坐,唐姑娘!”
唐琳坐下后,看了看桌上的期盼,一峰处于弱势。“看到你们玩得挺开心的,那就说明你们的身体都没什么事了,我也放心了。”
张向阳坐下后,说:“唐姑娘,你似乎有心事。”
“唉,烦呐!”唐琳又掏出了令牌看,“合欢散事件,可把我给愁死了。”
“看一下!”张向阳拿过令牌,往令牌上看,看着看着,眉头皱在了一起,“这令牌……”唐琳问:“这令牌令你想起了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