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过去一个“滚”字后,唐琳扭头就火大的进了宫。
那些太监还杵在门口发傻。
正好这会所有的侍卫都在后院吃饭。
唐琳火大的推开寝宫的门走了进去,一边还不忘叫骂:“反了反了,连正版的唐妃都敢拦了,得找办法应付过去才行。”
走入里间,唐琳一边脱衣一边往床那边瞄去,这个诗荷还真会享受,半躺在床上看书呢,“喂,你今天哭着出去的,没事吧你?”
诗荷说:“我已经好多了。唐琳,差点就搞砸了你的事,对不起。”
“没关系,反正你也需要长大成熟的,就当做是一次历练吧。”衣服脱完,继而往屏风走去,一路还不忘说:“哦对了,以后你就呆瑞宁宫里,别到处跑。”
“那你呢?”诗荷听出了唐琳的话中有别的意思,“你是不是要出去?”
屏风那边传来声音,“我要到德妃那边办点事,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你在这里好好呆着,肚子痛了就找吴御医,有妃子上门挑衅就找侍卫。”
等唐琳出来后,诗荷才担忧的说:“我担心你。”
唐琳爬上了床,与诗荷一样挨着墙壁,她笑了笑,“等你哪天打得过我才担心我吧,你现在的担心,是多余的。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想再瞒着傅玉书,你可以向他坦白的,这样一来,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每天回来不用担心会不会被他们看到了。”
一说到傅玉书,诗荷的脸色就黯然下来,“我……还不想面对他。”
“随你的便吧,我先睡了,入夜前叫醒我。”说完,唐琳躺了下来,说睡就睡。
“真睡了吗?”诗荷还想说说今天她发现的事。
唐琳闭着眼睛说:“有什么话,说。”
诗荷把她今天发现的事说出来,“今天,我们到祥宁宫门口附近的时候,有个妃子坐在轿子里,从我们身边经过。那妃子从轿子里扔出来几颗酸梅。你说,她是喜欢吃酸梅,还是……”
倏然,唐琳的双目一睁,马上坐了起来,“真的呀?你可知道,是哪位妃子?”
诗荷摇摇头,“不知道。”
唐琳托着下巴想了想,应该是德妃,她给德妃倒酒的时候,分明从德妃身上闻到了酸梅的味道。有了身孕的女人,不都喜欢吃酸的吗?
如果德妃真怀孕了,那……孩子他爹是谁?
皇城被御林军和大内侍卫把守,各个宫门更是把守森严,没有命令,谁也进不了后宫。那么,有机会进入后宫的男人,是谁?
不可能是御林军和大内侍卫,他们都在后宫外守着,根本就不会进去。而且,后宫里的安全,都交给了那些会武功的太监,根本不需要御林军进来。
“算了,这些事,等睡醒了再分析。”说完,唐琳又躺下。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是午后时分了。御圣君看看周围的路,再看看地图,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前面就是御花园的一角了。
他走过一个宫殿外,没有看那个宫殿上的牌匾,然后往御花园进去。
绕过一个荷池,前面便是凉亭了,他想去那看看。
“呕――”一个呕吐声传来。
此刻,御圣君正站在荷池边上的小路,他看看周围,最后锁定了一个背影。
吐出一些酸水后,正蹲在荷池边的德妃朝背后招了招手,有气无力的说:“含玉,扶本宫上去。”
御圣君拧了拧眉,本宫?那人是他的妃子吗?
他伸手过去,抓住了德妃的手。
德妃感觉到不是丫鬟的手,回头望去,见到御圣君,倒吸了一口气。一个不小心,脚一滑,往荷池里掉,她尖叫了起来,“啊――”御圣君见状,手一用力,把德妃给拉了上来。德妃的身体重心不稳,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继而跌入了御圣君的怀中,并大口地喘息着。
但,御圣君并未给她过多心安的机会,手一松,后退了一步,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问:“没什么事了吧?”
德妃还惊魂未定,一边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息,一边盯着御圣君的脸庞。慢慢的,她平息了自己的气息,这才仔细打量起御圣君来。
她和诗荷,以及韩令迎一样,都对御圣君的面貌有着反应,只是都没有表现得很明显。
含玉从前面急急的跑了过来,手上还带着件披风,“娘娘,奴婢来了。”跑到德妃身边,把披风给德妃披上,“娘娘,外面风大,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郑御医担心着您的身子呢。”
德妃拽了拽披风的带子,然后对上御圣君的眸,“你……是唐妃身边的侍卫?”根据含玉的描述,大内侍卫应该是穿这种衣服的。
御圣君目光淡淡的扫了其他地方一眼,好多妃子在御花园其他地方活动。他没有回德妃的话,转身就走。
含玉在后面抱怨,“娘娘,那人太没礼貌了,好歹您是德妃,他见到您也不请安。这唐妃底下的人,还真是没有教养!长得那么好看,可惜了!”
她的话,御圣君听到了,但并未让他好奇的转过身再瞧德妃一眼。
德妃打住含玉,“别说了,扶本宫去其他的地方走走。”
含玉心急道:“娘娘,一从祥宁宫出来您就往御花园跑,这身子怎么受得了呢,郑御医都叫来了,娘娘,您还是回去让他看看吧。”
德妃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语气淡淡道:“本宫的身子,本宫比谁都清楚,用不着看了。”
含玉欲说,“可郑御医他已经来了,难不成,就这么让他走吗?”
德妃沉默了下来,面向荷池,看着那些清丽脱俗的荷花,眼神越发的茫然……
入夜。
诗荷从屏风里换了身衣服出来,她打开窗户一点缝隙瞧了一眼天色,觉得是时候把唐琳叫醒了。唐琳说过,入夜前叫醒她。
她走到床边,摇了摇睡相不雅的唐琳,“唐琳,入夜了。”
唐琳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乏困的眸,再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呵――”伸伸懒腰,“好困啊,真想就这么睡过去一觉不醒得了。”
诗荷问:“今晚,你要出去办什么事吗?”
唐琳下了床,光着脚走到梳妆台前,一边梳头发,一边说:“去正宫办件事,今晚……不回来。”今晚在御圣君那睡,还回来作甚?
诗荷不忘叮嘱,“如果见到皇上了,别忘记跟他说我要见他,唐琳,拜托你了。”
唐琳有些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知道了,见到他我会说的,你别老提这事。又不是一辈子不会见到他。”她还希望她的结婚之日,诗荷当她的伴娘呢。
换了衣服后,唐琳从外间桌上的果盘中拿了个水果就出门了。
傅玉书和邵麒正在门口守着,看到她要出去,傅玉书马上就问:“长官,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呢?也不早点通知我们!”
唐琳嚼完了口中的果肉后,吩咐二人:“今晚,我回正宫办点事,估计会住在侍卫部那边,明天才回来。你们继续保护瑞宁宫,不用跟出去了。”
傅玉书说:“那让我们送你到出门那边吧?”
“不用了。”唐琳摆手拒绝,“这是去正宫,又不是去后宫其他地方,我不会有事的。就这样,我走了。”说完,潇洒的离开了。
邵麒看着唐琳远去的背影,无奈一叹,“唉,这个唐琳,行事风格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而这种作风的唐琳,也让傅玉书否认了她就是诗荷。
天,月明星疏。
御书房,灯火通明。
御圣君正在跟几名大臣商议怎么处理北临国的事,安林推门走了进来,并走到他身边,附到他耳边细声说了几句,就直起头来。
御圣君深深呼吸了口气,然后把桌上的地图和折子什么的合起,再对其他的大臣说:“好了,今日的事就商议到这里了,各位爱卿,先回家吧。”
“臣等告退。”
不一会功夫,大臣们都离开了。
等人一走,御圣君马上问安林:“人呢?”
安林说:“被一堂和暗冷安置在隔壁不远的厢房里了。”
御圣君挥袖走去。
不出多久,厢房的门一打开,御圣君疾步走了进来,放眼望去,一堂和暗冷正一个坐在床边,一个站在床边,床上,赫然躺着浑身是血的一峰。
御圣君走过来就问:“他怎么了?”
一堂心急的说:“民间有反贼团伙起乱,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一峰救出大火中的女孩,不幸遭到暗算,身中数箭,恐怕顶不过……今晚。”
一峰还有一口气,他看到御圣君在,浑然是血的手颤抖的伸过去,声音极其的颤:“主、主子!”
御圣君走过来,一堂让开,他坐了下来,紧紧地握住了一峰的手。这个侍卫已经帮他完成了不少任务了,而且忠心耿耿,更是他十年计划的重要人物,看到这个侍卫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他怎能不心痛,“一峰,你听朕说,朕不能少了你,一定要挺过来!”
由于满身的疼痛,让一峰的身子不时的颤抖着,血没有停止过不流的,“主子,属下以后……不能,不能再伺候……您了。”
“别说了,”御圣君心痛的吸了口气,然后望向安林,喝道:“快,去传御医,把这会太医院的御医全部给朕叫过来,治不好一峰,朕全砍了他们。”
一堂他们被御圣君突然暴狂的性情威慑到。没想到,一峰的性命,会让主子如此的在乎,甚至要了太医院所有人的性命。
不出多久,太医院十几名御医开始匆匆忙忙的进进出出,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救活一峰,否则,他们就活不到明天了。
御圣君一直站在窗口前,背对着身后那快要手足无措的十几名御医。他不想看到后面那一幕。此刻他的心情,非常的紧张,生怕一峰真的会有个好歹。
每一个侍卫,都是万中选一的,都是跟他有感情的,他真的不想看到他们轻易的离开人世间。
其他的御医都在忙里忙外,给一峰上药的上药,把脉的把脉,开药方的开药方。但有一个御医,却站在床边,眼神紧紧地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一峰。他的眼神,越来越紧,伴着惶恐的色彩。如果这个侍卫真的出了事,那他,就活不到明天,如果活不到明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