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御圣君和曹旦留下来开始着手准备搭棚的工作,而御子尘,则跟其他的学员继续上山,把剩余的树木给扛下来。
御圣君在一片空地上,开始用青藤把木头绑在一起,而曹旦,也在按照御圣君说的做。二人认真忙碌着,韩雪烟偶尔过来看看,偶尔打开话题说说话,但曹旦从不鸟她,也只有御圣君偶尔回那么一两句。
很快,御子尘他们都把剩余的木头都搬下来了,放在了一起。
而这会,傅玉书他们班的人,也纷纷回来了,手上提的,肩上扛的,不少。
只是,中午都到了,二班的人还没有一个回来。
韩雪烟开始担忧,担忧邵麒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在沙地上来回度步,心情急躁,“姐夫,云雷大哥,都半天了,其他班的人都回来了,你们怎么还不回来?”
御圣君他们班的人把所有木头都用青藤绑好后,开始在地上搭建。他们也不去休息,打算把木棚盖好后再休息,以防下午会不会突然有雨下。
三班的人也没闲着,也纷纷在为木棚准备着。
很快,中午过去了。御圣君他们还在不停地忙碌着。
转眼,太阳又西下。
御圣君把最后一捧草木盖在木棚上后,然后站远一点,一边拍掉手上的泥土,一边满意的欣赏着他们一班盖出来,能容得下二十人的木棚,“嗯,这下总算搞定了!”
御子尘赶紧吩咐曹旦他们,“去,把排长抬到木棚里休息!”
这个木棚,三面用高度长达三米高的树木给围成木墙,而地上,则铺满了有半个手臂高的石头,石头上,又铺着一层草。而木棚上面,则用两三层草木盖着。这样一来,既防晒,躲着也清凉。如果一旦下雨,水流会从石头下面流过,不会把上面的草给浸湿。这种种,都是御圣君一边搭建,一边用进去的。
曹旦他们把萧雄放在木棚里后,邵麒他们班的人也纷纷都扛着木头回来了。他们找不到竹子,只好去想办法拧断其他的小树木当做竹筏来用。
看到一班的木棚已经盖好,而傅玉书他们班的,也差不多盖好,邵麒只是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然后吩咐他们班的人开始建木筏。
御圣君吩咐他们班的人到木棚里休息,拿剩余的烤鱼充饥。
过了不知多久,三班的木棚搭好了,傅玉书还没有吩咐,马上他们班的学员纷纷进去躺了下来,万分的享受。傅玉书唯有无奈一笑地看着他们班的人。
二班还在建木筏,其他两班人已经在木棚里休息,睡觉。
韩雪烟缩在太阳底下,看着姐夫在忙啊,忙啊……
转眼,已是黄昏,邵麒一声惊呼,惊醒了所有人,“太好了,终于可以回皇宫了!”
偏偏,天际边的那块乌云,传来了响彻苍穹的雷声……一听到雷声,御圣君心里何其快哉,傅玉书心里也何其快哉。真是报应。
这雷声,也让邵麒一时又尴又尬的站在木筏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们班的学员如何看他的,没关系,但其他班的学员那些个轻蔑的眼神,让他想死。
转眼,乌云布满了天空,雷声与闪电也越来越猖狂了。
韩雪烟害怕得蹲在地上尖叫了起来,“啊――”
曹旦见状,马上出去,把韩雪烟拎起,并把她拖到了他们班的木棚里。
可是,自己是安全了,但韩雪烟还担忧着姐夫。她朝还站在外面的邵麒喊叫,“姐夫,你进来啊,这里宽着呢。”
可是,碍于面子,邵麒并没有理会韩雪烟,只能任御圣君他们在看笑话。他向众人保证过,今日一定能离开这个岛屿,可想到,会下雨。一旦下雨,木筏就没法在海上前行,一旦水势涨高,那后果……
唉!邵麒心里叹了口气,终于发觉自己做事真是太冲动了,怎么就没有考虑到天气呢。
看到天已经下起了几粒几粒的的雨,三班的人赶紧催二班的人,“喂!你们还在外面愣着作甚?赶紧进来躲雨啊,难道你们想变成落汤鸡吗?”
二班的学员没有邵麒死要面子,很快溜入了三班的木棚里,傅玉书并没有说什么。
云雷见邵麒不肯进三班的木棚,作为下属,他只有在外面站着。
过了一会,几滴雨水打湿了邵麒的脸颊,他见云雷不肯去木棚躲雨,不耐烦地催道:“别在这傻站着,赶紧进去躲雨!”
云雷担忧道:“那主公你……”
“我身强体壮,我就不进去了!”邵麒死要面子活受罪。见云雷不肯走,他干脆用力推了一把云雷,把云雷推向三班的木棚,“快去,别管我!”
云雷拗不过,只好进了三班的木棚里。
这会,雨下得越来越大了。韩雪烟在木棚看着外面倔强的姐夫,“姐夫,你干嘛呀?”
御圣君给了曹旦一个眼神,曹旦会意到,马上跑出去,用力把邵麒给往他们班的木棚拽过去,“哎呀麒麟大哥,这雨有什么好淋,赶紧进来躲雨吧,等雨停了再走也不迟!”
邵麒偷偷瞥了御圣君一眼,御圣君已靠着木墙闭上眼睛休息。御圣君这种漠然的态度,让他一把甩开了曹旦,怒气冲冲道:“不要你管,我就爱淋雨了,滚一边去!”
曹旦很无奈,拖不了邵麒回来,他只有一个人回来了。
最后,傅玉书亲自出来,拍了一下邵麒的肩膀,“跟郁皇轩过不去作甚?到我这边来!”见邵麒正要推辞,于是他干脆用力一拉,“别推辞了!”
就这样,邵麒被傅玉书拉入了木棚里。
傅玉书到一角坐下。
邵麒看了其他人一眼,最后万分不愿意的坐在傅玉书身侧。他在内心挣扎了好多次才愿意向傅玉书感激了一句,而且声音和态度,似乎和为难一样。“那个……天泽兄,谢谢。”
傅玉书浅淡一笑,“不客气,咱们是兄弟嘛,何必如此客气呢。”
这“兄弟”一词,让邵麒自惭形秽。对方当他是兄弟了,可在这以前,他却未把对方当兄弟,原因是,他们北临国一旦夺到楚国的国土,是不打算奉还的……
既然不打算奉还,又何必跟傅玉书称兄道弟。
可眼下这种难关,对方当自己兄弟看待,他邵麒不要如此冷血行吗?
在邵麒自责中,其他人纷纷睡过去了。邵麒看着外面的雨景,雨水模糊了海面,而他的心,也模糊了。兄弟,大业,哪个孰轻孰重?哪个值得珍惜?
大雨,下了一夜,由于两个木棚都搭建得很坚固,也没有被风吹倒。
次日天亮,御圣君第一个醒了过来。他看看木棚里的人,一个个都还在沉睡着,陆仪堂搂着孙百凌,韩雪烟趴在曹旦的腿上,萧雄安然躺着。
他走出木棚,到海边伸了伸懒腰,感受着早晨海边的清新空气。
傅玉书和邵麒也已经醒过来了,二人走出木棚,来到海边洗了脸,与御圣君站在了一块儿,面对着海平线。没有穿着外套的三人,露出他们结实的肌肉,为这岛屿添了一抹风景。
御圣君蹲下来,拿起石头拍打着水面,一会侧头望向邵麒,不客气地问道:“兄台,不是说要离开这个岛吗?眼下天也晴了,该出发了吧?”
“你以为我傻呀?”邵麒瞪了他一眼。如果昨晚不是傅玉书提过,说这两日的风向不对,不宜离开岛,否则出去了就相当逆行,还是会被风送回来的。经过傅玉书这一番解说,他才恍然大悟御圣君为何要搭建木棚了。
御圣君一笑而过,不打算接话,又把石头扔了出去。
傅玉书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睁开眼后,不由得叹了口气,“今日的风向还是与昨日一样,我们又出不了岛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排长的病情不能耽搁。”
御圣君说:“等下解决了早饭再计划去找蛇吧。”
没有其他的食物,除了下水抓鱼,对所有人来说,别无他法了。
各班纷纷有人下水抓鱼。因为太阳已经出来了好一会,有些枯木草,已经被晒干,可以生火了。
硬咽下一顿鱼后,孙百凌阻止了那些去喝海水的学员,她很严肃的对众人说:“不能再喝海水了,这海水喝多了,会死人。你们现在有没有感觉四肢无力?”
很多学员纷纷惊恐的点头!
孙百凌了解一番后,继续道:“想要喝水,唯有进山找水源,那里的水才能喝,但不能喝海水。这附近一带的海水参杂着许多对人体有害的东西,万不能多喝!”
“这样吧,”御圣君对大家说,“留两个人在此看着木棚,照顾排长。然后,组成三人一队,去找水源。剩下的人,全部去找蛇,记住了,千万不要被蛇咬到,后果你们是知道了。你们没有见过那种蛇,等下按孙大人的描述去找,一旦有发现,不要轻易去逮,咬到了你们,那就白搭了!”
御圣君这一番话下来,有带头人风范,邵麒在一边上,只能看着,却插不进一句话来。好吧,在这岛上,他就让这郁皇轩牵着鼻子走一次,出了岛,没门!
日后找机会再把面子要回来!
御圣君又说:“我们三个班长负责去找水源,一旦找到,再去找蛇。如果大家没异议的话,开始准备进山,记住了,一切要以安全为重!”
接下来,学员们纷纷进山的进山,上山的上山,几乎都是分散离去。
韩雪烟看到御圣君他们三人也走后,这才无聊的坐在沙地,“又不能陪他们去,好没劲。”
孙百凌正在给萧雄把脉,看看病情是否有恶化,也顾不上外面的韩雪烟。
进山后,学员们开始往各个地方去找蛇,一双双凌厉的眼睛,在密林里扫来扫去,目标不是谁,正是那些毒蛇,孙百凌说过的,表皮为金红色交叠的毒蛇,基本上有两只拇指大。
一路寻找,对曹旦和御子尘,以及云雷和陆仪堂来说,别说那种表皮为金红色的蛇了,连起码的无毒蛇也没有。这似乎不是一个蛇岛,而是一个木岛一样。
这个岛,除了木,还是木,还是木,深不见天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