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麒不喜欢御圣君这种态度,冷瞟御圣君一眼,然后回了他的床。
云雷问道:“皇轩,其他人呢?”
不用御圣君回答,陆仪堂和孙百凌正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了,看到他们三人平安回来,陆仪堂先恭喜几句,然后孙百凌也娓娓关心了几句。
邵麒扫了众人一眼,唯独不见他思念了一天一夜的人在,顿时心揪紧,“雪烟还没有回来?”
一听说韩雪烟,孙百凌马上醒神,心里顿时懊恼万分。是啊,韩雪烟还没有回来,那么,曹旦也还没有回来?下了一天一夜的雨了,他们在高坡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
“不行,我要去找他们。”一想到曹旦有可能出事了,孙百凌提脚就跑出房间。
陆仪堂紧跟出去,“陆大人。”
傅玉书朝邵麒苦笑一记,“你看,人家陆大人比你这个姐夫还关心雪烟。”
邵麒提起腿就走,“不行,我也要去找雪烟,”但他的脚被御圣君用树叶给重伤了,一条大伤口,醒目地露在他的脚上,一夜未处理过,自然更加恶劣。
好不容易相互搀扶回来的,他现在一走,马上脚就不听使唤,麻了一麻,继而倒在了地上。
云雷上来搀扶,“你的脚今天不能再走了,要不然,真的要废了。有陆大人和孙大人在,相信他们能把小曹和雪烟带回来的,你先把自己的伤口处理了。”
这时,一霜从外面提了个药箱进来,“没事谁叫你们跑陷阱岭的?没规矩!自己处理伤口!”扔下药箱,转身就走。
傅玉书唤住了她,“指导员。”
一霜转过身,冷问道:“还有什么事?”
傅玉书问:“今天,唐教官没有集合大家训练吧?”
“今天本来是要放假的,为何要训练?没问题了吧?哼!”说完,一霜冷冷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了。
云雷感到纳闷,“以往一霜指导员不是挺和善的?今日,怎如此暴脾气了?”
傅玉书愁起眉头,“估计是我们闯入陷阱岭,让大内侍卫对我们的行为很不满。那个地方,只有真正的大内侍卫才能去,而我们竟然掉入了陷阱里,他们怎能不生气。我们也别提这些事了,把伤口处理了吧。”
在他们三人处理伤口的时候,御圣君缓缓的闭上眼睛了,打算搂着心爱之人安心地睡上一觉,偏偏,唐琳不安分,不知几时,她的手却在给他挠痒痒。
御圣君猛然打开双眸,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紧紧地抓着放在他腰侧的手。再凑头过去,低声命令:“痒。”
唐琳缩在被子,拼命地挣扎,她不信这个男人力气如此大,她倒要看看,是他的力气大,还是她的手段狠。既然怕痒,那就做得更过分点。
她小声抗议,“哼,管你呢。”说完,另一只手进攻。
御圣君实在扛不住,干脆全身把她压制在身下,她的四肢,都被他给固定了,他在她耳边,吐出的气能酥入她的骨髓,“有本事再动一动?”
这下,唐琳动不了,却突然侧头,牙齿很是锋利的咬住他的下唇。这下,心里舒坦多了。
傍晚一刀,雷姐走到房间门口,对邵麒那几人吆喝,“用晚饭了。”
饿了一天一夜,不吃就没法恢复力气。这会,脚伤已经处理了,傅玉书他们起身。临走前,傅玉书望向御圣君的床铺,见御圣君蒙头大睡,他走过去,难得粗鲁一次,一把掀开御圣君的被子,“去吃晚饭……”了。被子一掀,床上这一幕,让床边的傅玉书当即目瞪口呆,而这会,邵麒和云雷,也看过来了,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们只见床上这对师兄妹俩,也不知因何事,互相把对方掐得脸红脖子粗。唐琳的手,死死地掐着御圣君的脖子,而御圣君,也死死地掐着她,他们就像是冤家路窄的两兄妹一样,因为一点不和而大打出手。
傅玉书掀开被子之前,御圣君还在霸道地掠夺唐琳口中的芬芳。
当傅玉书掀开被子的刹那,御圣君和唐琳猛然一惊,但在这种情况下,二人反应非常敏捷,瞬间的功夫把对方掐住,脚也斗在了一起,缠着对方不放。
他们还很默契的屏住呼吸,让脸和脖子红得快点。这样一来,傅玉书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我说你们……”傅玉书反应回来,很是错愕的看着这二人,“你们因何事非得闹到这种地步?我们回来也有一个时辰了,难道你们……”互掐了两个时辰?
“你放手!”御圣君瞪着唐琳,死死地命令。
唐琳不放,也恶毒地瞪着他,“谁说家丑不可外扬的?大师兄,从小你就不服我,好,我让你不服,让你看你师妹我的剪刀腿,有多厉害!”
御圣君紧钳住她的脚,让她动不了分毫,“我说了,不准你动手,你再不听话,我……”
“怎样?”唐琳没好气道,“杀了狗皇帝,我们就可以全身而退了,我们就可以回山上了,我凭什么要听从你的安排?你是大师兄,又怎样?啊,怎样?”
闹来闹去,原来是唐琳执意要刺杀狗皇帝。傅玉书苦笑,这个唐琳以前在他面前的时候,也总是有这种冲动,如果不是他阻止了,不知道她现在人头都到哪去了。
“话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商量的?”邵麒走到床边,一脸幸灾乐祸看着这互掐的师兄妹俩,他心里痛快极了。这两人,他越看越不顺眼了。
二人一同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没你的事,滚。”
邵麒慵懒地耸耸肩,“好吧,没本帅的事,那本帅就先去吃饭了,二位再继续掐吧,你们放心,如果出了什么灭口的事情,本帅保证替你们收尸!”
“滚――”御圣君吼叫。
邵麒赶紧捂住耳朵,悠哉悠哉地往外走了。
云雷脸色不好的看了床上的二人一眼,给了他们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然后跟上邵麒的脚步。
傅玉书打算当和事老,“两位,即使有什么大冲突,也该冷静下来处理。你们这样,会把事情给闹大的。”
“冷静个什么?”唐琳没好气道,“他和你一个德性,非得要做到事事周全才动手。我已经等不及了――我要立马杀了御圣君――”干脆,手真的用力。
见她动了真格,御圣君的手赶紧脱离她的脖子,再抓住她的手,用力掰里他的脖子。这下,终于可以喘口气,“我说师妹,你别倔了好不好?”
“哼!”唐琳委屈得跳下床,抹起了眼泪,然后跺脚撒气,“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继续呆在宫中。我要杀了狗皇帝,替我家人报仇。”
她的声音过大了,吓得傅玉书赶忙向她嘘了声,“姑奶奶啊,现在可真不是动手的时候。就一个陷阱岭就能把我和邵麒给困着,你想,还能从大内侍卫手中脱险?”
唐琳又跺脚,“我相信自己的本事,我能活得出去的。”
御圣君揉了揉手腕,白她一眼,“我同意玉书说的,你本事再大,可猛虎难敌群猴,你还是逃不出大内侍卫的手中。能杀掉狗皇帝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身边的大内侍卫撤掉。”
一想到还要在宫中待四个月,唐琳又掉起眼泪了,委屈得奔了出去,“谁稀罕待这里啊,你们爱待自己待去。”
等唐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御圣君朝傅玉书无奈地耸耸肩,“你别见怪,我师妹她就是这副性子。从小,她被我们这些当师兄的惯坏了,才如此自负。”
傅玉书不明白地问:“既然她是个冲动的人,更不应该当眼线放入宫中,我皇叔他……为何要这样做?”
御圣君说:“师父他老人家说,我师妹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况且,她的能力,不比我们这些当师兄的差。她会成为御圣君跟前的红人的,也只有她,有机会调走大内侍卫。我师父已经在民间起了几次乱,官府也拿我们没办法,你们没回来的时候,我师妹她告诉我,昨晚她见到皇帝的时候,听他说了派大内侍卫出去拨乱反正这件事。”
“是么?”终于有一件事,让傅玉书觉得大为畅快,“只要御圣君把宫中的侍卫掉出去了,那我们下手的机会就多了,而且,还能平安逃脱。”
御圣君苦笑一记,提醒道:“别高兴的太早,或许狗皇帝他临阵改变主意了,不派大内侍卫出去,而是派官兵,这又怎么说?”
傅玉书说:“如果我皇叔的动静闹得大点,狗皇帝不会不出动他的侍卫。”
御圣君叹息一声,“但愿如此吧。”
“对了,”傅玉书这才想起晚饭的事,“一起去饭堂?”
“不了,”御圣君挥手拒绝,“我被我师妹掐了这么久了,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去了饭堂,遇上她就又要开架了,我没胃口,还不如呆在这里。”
傅玉书说不上什么,“那行,那我先走了。”
看到傅玉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御圣君马上坐起来,原先的慵懒劲一扫而光。他摸摸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了暖暖的弧度,“这女人,越尝越上瘾了。”偏偏这个时候,他一副悔过的样子,低声念:“请佛祖原谅弟子的罪过,弟子是真心想跟唐琳过一辈子。”
唐琳从房间离开后,就直接去了饭堂。她并没有吃,而是帮木凌萱一起给学员们分菜。
看到她满面愁色,木凌萱失笑了一下,“你也会有愁眉苦脸的时候?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分担分担?”
“唉,别提了。”唐琳叹了口气,继续愁着眉,苦着脸。
木凌萱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唐琳越是不说,她越是好奇。她原本没有这种嗜好,可在凤蝶舞家呆久了,她就变得如此八婆了,不挖到消息,她不甘心,“到底怎么了嘛?”
唐琳随便说了个事,“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呆在宫中,越来越没劲了。傅玉书他们又不让我动手刺杀狗皇帝,那我呆在这里,干嘛?越想越没劲。”
“时机不到,你急什么呢。”木凌萱呵呵一笑道。原来,唐琳是为这事而愁。
见唐琳还是开心不起来,木凌萱干脆捏了捏她的脸颊,打算她笑为止,“笑一个嘛?你看你,突然给我来这样一个表情,我都适应不了,我喜欢开心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