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的,有选手跳上了那位选手的肩膀,然后彼此踩着彼此的肩膀,再抓着上一位选手的腿,不一会的功夫,由四个选手搭起的树,差不多到了顶端。
萧雄飞身上去,站在了最高的那位选手的双肩上,然后那个选手抓紧了他的双脚,而他,开始双手握着顶上墙壁凸出的石头,再慢慢的转动。
唐琳和曹旦看向石壁的时候,那石壁正缓缓地升起来。
唐琳露出了轻松的笑,“终于好了。”
萧雄转了一圈按钮后就跳下来,其他的选手陆续跳下来。
唐琳与众人对视了一眼,坚定道:“走,我们一起走过去!”在众人的一致点头下,他们一齐走过了石壁,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当最后一位选手过来后,石壁的门,又缓缓的降下来了,直到把来路给堵死。
唐琳照了照头顶上的墙壁,上面有一个如同萧雄刚才转动过的按钮。她兴奋的笑了笑,对众人说:“都记住了,这是我们找旗子然后回来的路!”
大伙儿激动的点点头。
唐琳又照了照前面,又是一条直走没看到尽头的通道。
曹旦撇撇嘴,“又要走多久呀?”
唐琳说:“走吧,反正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你怕什么?”
曹旦沮丧道:“可在石洞内,我们又看不到天色,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过了白天,什么时候又过了黑夜,什么时候才到黎明?”
唐琳嘿嘿一笑,“我有手表,你怕什么?”
“手表?”曹旦不懂。
唐琳不解释,往前走,“大家跟着我,继续下一站!”
中午,御圣君走到了石洞外。
一峰的神色有些忧色,他说:“已经过去半天了,不知道唐姑娘的动静如何,能不能找到旗子完成第八轮。”
御圣君反问道:“你觉得她能办到吗?”
一峰犹豫了好一会,不确定道:“依属下看,机会……不大。”
一旁的一霜附和,“主子,第八轮关卡太多了。如果第一关唐姑娘不甚中了字谜陷阱,淘汰的机会最大,因为有陷阱的字下面只有一面旗子,不仅如此,只有一个字下面有,如果唐姑娘没有踩中那个字,她根本就与旗子无缘。如果唐姑娘顺利通过第二关,可第三关是三条岔道,有两条是不归路,是谁都会选明亮的那两条路,可有谁知道,其实非常阴暗的那条,才是旗子最多的一条,虽然机关重重,但最后顺利出来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唐姑娘不甚走错了路,那就……”
御圣君说:“朕都知道你们都替唐琳捏了把汗,但毕竟这是比赛,最终结果,也只能她独自去完成。你们要相信她。”
一霜弱弱地说:“如果走了那两条不归路,那就惨了。那两条路,走几天几夜都看不到尽头的。”
“主子。”一个侍卫上来禀报,“暗冷回来了,而且,通过心蕊公主的帮忙,他找到了承欢皇后。这会,承欢皇后已被带到地下宫的监牢里。”
对于这点,一霜他们挺开心的,能把承欢皇后抓回来,这可是好事。可是,御圣君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那可有公主的消息?”
那侍卫说:“有密探回来禀报了,说公主已深入虎穴。公主去反御会的组织地之前,再三吩咐了我们的人不要跟着,她自有办法脱险。”
御圣君点点头,“嗯,这就好。摆驾,地下宫监牢。”
石洞内。
走了半天,依然没有看到岔道或是另一个世界,杜元元越来越泄气,走着走着,脚一崴,跌了下去,被傅玉书及时扶住,“元元,怎么了?”
杜元元疲惫的摇摇头,努力站起来,“我没事。”
傅玉书望望前方,看不到的前方,通亮无比的前方,不由得一叹,“我的感觉和你一样,不会选错道的,可怎么就走不到尽头?”
杜元元疲惫道:“相公,我们不能泄气,说不定跟着光走,就能看到我们要找的东西了。只是我担心唐琳,她为何不跟着我们一起走。”
傅玉书说:“或许她和其他选手去邵麒走的那条道了。我们现在只能往前走,如果后退的话,就要浪费半天时间了,根本就找不到旗子。现在,只能直走这条道,碰碰运气。”
“来,你先休息一下!”他把她扶到墙角坐下。
杜元元坐下后,抿抿干燥的唇,有气无力地问:“相公,你渴吗?”
傅玉书的唇色红润,并没有她的那样干燥,他摇摇头:“不渴。”但妻子干燥的唇,他不会没有看到。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唇角,心疼道:“早知道带水出来好了。”
杜元元虚弱一笑,“没事,我能顶得住。”
他把她拉过一点,慢慢的覆上了她的唇,试图让她的双唇柔化一些。
与此同时,韩雪烟也走得双脚发酸一个不小心倒在了地上。走在前面的邵麒听到倒地声,马上回头望去,突然眼睛瞪大,“烟儿。”几步跑过来,把韩雪烟抱住。
韩雪烟的每一口气都很沉重,“姐夫,我,我渴。”
“渴?”邵麒往两边望望,他知道来的路上没有水,这未到过的前面尚不知有没有水源,走半天了,如果不给韩雪烟解渴,她肯定会渴晕过去。
韩雪烟已有点神志不清,倒在他怀中,喃喃碎语,“姐姐……你在哪……”
邵麒的脸上浮现心疼之色,他把已经渴得发昏碎语个不停的韩雪烟放下来躺着,然后自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再撩起袖子。
咬咬牙,他割了自己的手腕一刀,顿时,鲜血冒出来,滴了下去,正好对准韩雪烟的嘴巴。
感觉到了有水,韩雪烟不停的把那些血往下咽。
过了一会,邵麒的脸色开始发青,却还在努力的把血挤出来。当看到韩雪烟喝够了,满足地笑了笑,然后睡过去,他这才撕下一块布抱住了自己的手。然后,整个人倒在了后面,沉沉地睡过去。
半天过去了,在第一关掉下陷阱的云雷,这会已苏醒。他看看周围,全是铜墙铁壁,而师妹云姗,就在他的身边躺着。
“师妹。”他把她摇了摇,担忧不已。
慢慢的,云姗醒过来,看了看周围,顿时傻了呀,“这是哪呀师兄?”
从皇家森林西郊石洞那里离开后,不用半个时辰,身穿侍卫服饰的御圣君站在了关押着诗荷的监牢外。
地下宫的监牢很干净,一尘不染,犹如把人软禁在一个华丽的房间里一样。地下宫有这样的监牢,是为了特殊的人准备的,就比如诗荷这种有身孕的人。
诗荷正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默默地流着泪,偶尔抚抚自己的腹部,嘴角喃喃自语:“孩子,咱们与爹爹无缘了,咱们现在身处狼窝,这可如何是好。你爹爹回来若是发现咱们不在了,一定会很着急的,娘亲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的那张侧脸,御圣君站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真的与唐琳是一模一样的,难怪傅玉书时常看唐琳的眼神不一样,敢情是把唐琳当做诗荷了。
“你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御圣君沉声问。
诗荷闻声把头扭转过来,想知道谁来了。竟然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大内侍卫。诗荷蹙起眉头,“你是谁?”
御圣君只戴着一块非常普通的面具,但他的脸大部分被遮上了。他扯扯薄唇,笑得有些疯狂,“我是谁?你问得真好!”
诗荷半脸转过来,冷道:“转告你们主子,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御圣君面具内的双眸燃起火焰,“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呵,说得真痛快。既然当初想到这点,为何还给自己留下这个孽种?”视线,这会落在了诗荷的腹部。
诗荷不认同他的那句话,愤怒地反驳:“我的孩子不是野种,他的父亲是一个非常爱他的人!”
“呵呵呵,”御圣君连笑三声,笑声中尽显讽刺。“是么?他父亲真是这样一个人?”
诗荷没好气道:“没心情跟你磨嘴皮子,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去。”
御圣君突然愤怒地抗议,“没事你为何生这张脸?”
诗荷眼眶一热,听到御圣君这句话,她知道他在拿唐琳跟她比,其实,每次听到这些话,她都有着满腹的委屈。她通红着眼眶看着他,沙哑道:“我的这张脸,是我爹娘给的,何时碍你的事了?何时碍到大家了?何时是件坏事了?难道说,你也认识唐琳?你也拿唐琳跟我比?我诗荷……难道就没有一点比唐琳优秀的?没有一点比唐琳讨人爱的?”
御圣君沉下眼色,“你和她……差别太大了。”
诗荷呵呵一笑,却是那样的苦涩,“是啊,差别太大了,她一个人能撑起一个酒楼,而我……”失笑一记,“我怎么计较这些了,她是她,我是我。”
“算了,就不跟你说这些了。”御圣君换了话题,“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告诉你,皇上下旨了,要把你腹中的孩儿……拿掉。”
倏然,梳妆台上的物品被诗荷的手不小心给推掉到地上。她睁大眼睛看着御圣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什么,他要拿掉我的孩子?”不停地摇头,不停地抗议,“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不准,死也不准拿掉我的孩子!”
御圣君的话语没有一丝感情,“你身为皇后,却与他人珠胎暗结,所以,这个孽种,本就不该有。”
“不,”诗荷大声抗议,“你们如何对我都可以,但请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
御圣君冷道:“这容不得你。”
诗荷干脆跪下来,一路跪着爬到门口,抓住监牢的柱子,哭着恳求道:“求求你们帮帮我,帮我跟皇上说说,我不逃就是了,但孩子是无辜的,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呜呜。”
御圣君侧过头,眼里渗出了点雾水,心里低吼:“该死,这贱人朕该立即处决的,怎么可能在这一刻心软……”
还是如同傅玉书一样,都是这张脸惹的祸。这世间,不该有第二张这样的脸。
“别求我,求我也没有用,这是你自找的。”也许是为了逃避,御圣君冷冷说了一句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