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秦问:“蝶舞就没有说她去哪吗?”
凤父摇头,“书信上并没有提,她只是说她出远门一趟,至于去哪,我们真的不知情。这孩子,出去也不带一个丫鬟,真让我们担心。”
“伯父伯母,”阎秦起身说,“你们二老别担心了,寻找蝶舞的事,就交给阎秦来完成吧,定会尽快把蝶舞找回来,还你们一个安然无恙的女儿来。”
凤母忧虑道:“可你还没有见过我家蝶舞,你怎么认出她来呢?”
阎秦笑了笑,“伯母,这你倒不用担心,你们只要给我一个丫鬟就行了。”
凤母呵呵一笑,“明白了。”
之后,阎秦连夜离开了凤府。
深夜。
晚风拂拂。
皇城兵将一波接着一波在街上巡逻。
某个街巷里传出重金属声音,原来是一队穿着盔甲,穿着长靴,手拿长戟的官兵在追捕一个黑衣人,蒙着面巾的黑衣人。
黑衣人手中抱着一个婴儿,在十字路口,往西走了。
那队官兵到达十字路口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发话,“都给我听好了,兵分三路,今晚一定要活抓偷走婴孩的黑衣人。”
不一会,黑衣人抱着婴儿,站在了陆府门口。
夜幕中,黑衣人紧盯陆府大门的双眸格外的锋利,目光鹰隼般。
婴儿这时哭了起来,哭声吸引来附近巡逻的官兵……
第二天早上。
唐琳早早起床,穿上衣服,出门。路过御圣君的房间门口时,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可今天,她看到的,还是客栈的小二在房中打扫,根本就没有御圣君的身影,她很纳闷,御圣君每天那么早出去,干嘛呢?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专门到乡下收购蔬菜?
他一个普通人,又哪来的钱住在客栈的上等房呢?
唐琳越想越好奇御圣君的来历。
走了一段路,终于走到了君蝶轩了,可是,让唐琳难以料到的是,此刻,酒楼外面被百姓里一层外一层给包围了,而在酒楼内工作的人,都站在门口,亲眼看着官府把封条贴在门上。
对面的风月楼,无论是门口,还是二楼上的走道,都站着一群又一群的姑娘,她们看到对面的酒楼被封了,都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君蝶轩一旦被封,那么这样一来,风月楼的生意又开始风生水起。
唐琳拨开人群,走到门口,问老秃驴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老秃驴一脸难过的表情,“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一大早的,我们还没有起床这些官兵就把我们给轰出来了。”
君蝶轩就这么被封了,高个儿很不舍,“负责人,怎么办呢?这可是我们共同经营出来的酒楼啊!”
“唉,还以为能坚持一个月,”牛五叹息道。
官萼云说:“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不然,官府的人怎么会亲自来查封。”
唐琳对大家说:“你们都别沮丧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我去处理。”说着,走到那位正在贴封条的官差面前,友善地问道:“差大哥,我是这间酒楼的负责人,我想请问你们一下,我们酒楼出什么事了?何故被封?”
贴封条的官兵如实道:“这间酒楼的东家是陆府的陆百万吧?今天,陆府已经被抄了,陆百万的家业,自然也一一要查封。”
唐琳问:“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查封?”
官兵说:“因为陆百万是偷盗帝都数家婴孩的偷婴大盗,他已经被收押了。他的万贯家财,有可能是通过不合法手段得来的,因此官府下令查封。”
听到官兵这番话,唐琳嘴角的笑容抽筋起来,“我们老板是偷盗婴儿的大盗?这、这怎么可能呢,他都那么大的岁数了!”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情,你要了解,就去官府。”说完,官差已经贴完封条,然后带领其他的官差离开了。
“怎么办啊小唐姐?”小胖心急地问道,帮一个老板做事久了,老板有难,做伙计的,难免会牵挂。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岂有此理,竟敢封了我的成果。”唐琳气汹汹扔下几句,然后又气匆匆地走了。
御心蕊远远喊道:“小唐姐,你要去哪呢?”
唐琳的身影已远去。
曹旦漫不经心道:“还能去哪?去官府问情况呗。”
唐琳走后不久,御圣君来了,见到君蝶轩被封,而御子尘他们都站在门边发呆,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询问情况,“怎么回事?”
“这不是明摆着嘛,”以为御圣君和自己一样,也是普通人,所以,曹旦以对待普通人的散漫口气对御圣君说话。
御圣君并未恼羞成怒,一心扑在君蝶轩上面,“为何被封?”
老秃驴说:“我们东家被抓了,官府说东家是偷婴大盗,故此,连东家的家业也均被查封。负责人已经去官府询问情况了,凤舞姑娘也去陆府看情况了。”
御圣君转身就走,被御子尘轻声唤住,“大哥,你去哪?是去陆府找凤舞姑娘吗?”
但,御圣君的回答,令御子尘意想不到。
“官府。”淡淡地扔下两个字,御圣君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他,能进得了官府才怪呢。”曹旦管不住嘴,说了一句让御心蕊觉得很过分的话。
他这样瞧不起人的语气,御心蕊听得很不爽,“你别狗眼看人低,我们郁大哥就算是进皇宫,那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心蕊,”御子尘严肃地瞪了御心蕊一眼,示意御心蕊别说错话了。
“哟哟哟,还进皇宫?”原本曹旦是怀着就事论事之意,并没有看不起御圣君的意思,他很明白普通之人真的很难进官府,可没想到这样一句话与御心蕊杠上了。这下,御心蕊的“空口大话”,更让他忍不住反击回去,“也不想想我,还有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凡夫俗子啊,那皇宫,能进得了吗?竟说白日梦!”
御心蕊气急败坏,“我怎么竟说白日梦了?本宫……”
“好了!”御子尘及时出声,打断了御心蕊将要说出的话,他训斥二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吵?都给我少说一句,尤其是……”就在御心蕊以为御子尘偏袒自己而得意的时候,御子尘反倒说起了她,“尤其是你。”
御心蕊一听,顿时鼻子酸住,“哼,不理你了。”跺了跺脚,一路哭着跑开了。
“心蕊。”官萼云担忧追去。
官府。
一来到这里,唐琳就拿起棒子往那大鼓上击响,随即,咚咚咚的鸣鼓声,把衙门内的一群官差给传来了,纷纷围在了她周围。
一个官差上来夺掉唐琳手中的棒子,喝道:“别敲了。”
唐琳理直气壮道:“我是来伸冤的,我有天大的冤情,为何不准我敲?”
官差冷道:“要伸冤,跟我进去。”
唐琳努了努嘴,“这还差不多。”跟上官差的脚步,进了官府,上了公堂。
官老爷已经穿上官袍,高高坐在了公堂之上,微怒的脸色看着官差把唐琳带进来。等唐琳站在公堂上后,他拿起惊堂木一甩――
顿时,“啪”的一声,全场肃静。
官老爷严肃地命令道:“堂下之人,跪下。”
唐琳笔直地站着,就是不跪,也没有被官老爷严厉的语气吓到,“我又不是犯人,我为何要跪?”
“你,”官老爷气得脸色发红,“孺子不可教也。”
唐琳耐着性子说道:“我们陆老板他不是偷婴大盗。”
官老爷扯了扯唇,冷笑道:“笑话。就凭你一句陆百万不是偷婴大盗本官就放了他?本官可提醒你,你再不跪下,本官就要判你一条藐视朝廷命官,藐视朝堂之罪。”
唐琳无所谓道,“你判,判多少条都没有关系。总之一句话,我们东家是被冤枉的,你若是拿他问罪,我定要你好看。”
唐琳的个性,以及唐琳的奇装异服,让官老爷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先前的古板表情软化了不少,“哟,要本官好看?你一个黄毛丫头,你有什么事让本官好看的?只是让本官想不到,原来偷婴大盗还有你这样的伙计,本官欣赏。”
“大人,我不是来这里瞎闹的。”唐琳退一步,脾气不再如先前那般火爆,语重心长道:“我们东家那么大的年纪了,他不可能是偷婴大盗。”
官老爷提醒道:“可昨晚,巡逻都城的皇城军队,就是在陆府找到几名婴孩的,而且,还在你们东家的房中发现了夜行衣。这种种证明,陆百万,就是偷婴大盗。”
唐琳推断,“有可能是别人嫁祸我们东家,这一点,大人您查了吗?”
“这个……”官老爷回答不上来,有点尴尬,但他不想自己的尴尬让唐琳看到,于是故作正经道:“这件偷婴案,是件大案,已经移交刑部最高机构来定夺了。你要是想翻案,去找刑部尚书朱大人,本官做不了主。”
唐琳气不打一处来,“又是刑部,昨天才刚出来呢。”
一会,唐琳走出衙门,与刚赶到衙门的御圣君碰面,她很惊愕他的出现,“御同志,你怎么来这里了?”
御圣君也很惊愕唐琳会在衙门,“你何故也在此?”
唐琳愁眉苦脸道:“伸冤呗,要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伸冤?”御圣君不明白地问,“为谁伸冤?”
“对了,”唐琳问,“你知道刑部尚书朱大人的府邸在哪吗?”
御圣君点点头,“知道。”但他想不通唐琳为何要打听朱尚书的府邸,“你要找朱大人?为什么?这朱大人可是朝野的一二品大臣,普通百姓是很难见到的。”
唐琳说:“我没有后台,只得直接去找朱尚书,跟他讲清楚,不能冤枉了好人。”
“可你这样去,只会被轰出来的。”御圣君深知其中利害,好心提醒唐琳。“你想想看,你要见的是位居人臣的大官,而不是地方官员。”
御圣君所说的,唐琳心中很明白,小人物要见到大人物,谈何容易。“那御同志,你可有什么办法?”
“让我想想。”其实,御圣君只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编谎言罢了,心里编好谎言后,就用他精湛的演技跟唐琳说:“我……”对心爱的女人撒谎,还真是要他的命。“我想起来了,我认识有一位朋友,他就是在朱大人府中干活的。只是,我们有些日子没联系了,不知道他肯不肯帮我们见到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