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一怔。
他眼神中的温度变化得太快。
对着她,和对着画上的女人,眼神完全不一样。
太过明显,让她……
她的眼眸细微颤动了一下。
微微咬唇,垂眸沉默。
确实安静了。
小性子也收了回去。
垂着眸,情绪慢慢消失。
男人望着她,眼神中没有多余的感情。
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无喜无怒,性情不定。
“想活命,就别问不该问的。”
他的柔情,似乎全都只给了墙上的女人。
旁的,就像是在看路边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一样。
她不说话,垂眸望地,安安静静。
他则重新看向了画壁,目光一点点流连,眼底的温度渐渐回暖。
连声音都多了些许的人情味,不温不凉,淡淡。
“只要你乖乖配合,事成之后,我自会放你走。”
“这样说,可懂?”
“……”她抬起眸,冷静了些,“你想做什么?”
他既有心爱的夫人,那留下她,自然是会有别的用处。
保不准……
“我要你的眼睛。”
苍白阴美的男人,没有看她,只眷恋地望着墙上女人那张空白的脸,带着深深的迷恋。
“眼睛,很美……”
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眼睛。
等了许久,终于……出现了。
“……”她眉头一皱。
警戒性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
还没来得及骂他是疯子,他就冷冷扫了过来,“想什么?”
“等我把眼睛画完,自会放你走。”
她一愣,那双漂亮的眼睛眨眨。
很有灵气,在她身上,独独一份的灵气。
像是不染世俗尘埃的山野狐狸,潋滟勾人,歪着脑袋,看他。
动人得不像话。
是想挖下来的。
在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想挖下来,好好保存。
但仔细再一想想,即便是他人为保存得再好,也不如待在人体容器里来得鲜活。
干净剔透的眼睛,似乎就应该放在她的脸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刚好。
挖下来,总觉得会差点意思。
或者说,会没了那吸引人的灵气。
他看着她,很快,就又移了视线。
冷冷。
“画像从明天开始。”
“这段时间,好好护着你的眼睛。”
“若它伤了半寸,那留着你也没用了,懂?”
“……”
懂了,他就是个心理变态,热衷于找人体美丽部位的神经病,把她当成器具用了。
觉得她的眼睛好看,就要把眼睛留在画上。
改天再遇上一个鼻子好看的,再用这样的方法囚禁人家,把鼻子画上画壁。
就这样,一个部位一个部位把墙上美人的五官补上。
补到最后,就成了他心目中的夫人——
完美无瑕的夫人。
所以说到底……
就是个变态。
太挑剔了,只想找个处处都完美的女人。
现实中找不到,就只能用作画来实现。
神经病么这不是?
她皮笑容不笑,“懂,我配合。”
还好,只用配合画眼睛而已。
等他画完,她赶紧跑就是。
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远离变态,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