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是那摊主!”
秦窈窕眼尖,也是立刻认了出来。
随他身后而去的,是一名女修,脚下踏着他们先前卖的飞剑!
“师姐,有同伙!”
陆尘脸色极为难看,心中是又惊又怒。
若是他们跟中戒汇合了,想必这几人便是追着他们了!
而且,从其中一人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最早冲出去的一人,和他们并不是同行之人!
“那我们……不管中戒了?”
秦窈窕见得陆尘表情,心中也有些犹豫起来。
若是对付一个两个,再加上中戒,却也是好办。
可这么多人,他们过去也不够看啊!
“不能不管,”陆尘想了下,道,“师姐,中戒这人虽然不靠谱,但好歹也是救过我们一命的!”
“我听你的。”
不知不觉间,陆尘经历了几场杀戮,有了自己的主见。
面对如此局势,他都能冷静应对。
“师姐,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要看中戒他能不能顶得住了!”
秦窈窕美目一亮,道,“你是说,那两拨人会先打起来?”
“不确定,所以我们也要跟过去看一看!我觉得,中戒应该没那么傻!”
无论是从当时渝州城外遭遇秦怀仁,还是皇城之中,中戒被人诬陷嫖霸王娼,都可以看出中戒是一个相当理智的人。
越是危急的情况之下,越理智的人逃生机会便会越大。
陆尘也是猛地想起,对秦窈窕道,“师姐,说不定中戒便是发现了他自己被人盯着了,所以遇上我们之后,才会不打招呼就跑!”
“你的意思是,他是为了不给我们惹麻烦?”
听陆尘这么一说,秦窈窕也觉得似乎有可能。
若真是如此,那中戒便是值得他们深交了。
“嗯,现在我们先跟过去再说!”
秦窈窕的红绫已经卖了,陆尘急着出手《太昊剑诀》就离开,反倒是留下了短棍法器,倒是可以暂时给秦窈窕用。
“师姐,离远一点再御器,省得这坊市中还有人盯着我们。”
陆尘小心说道。
两人狂奔数里,发现无人跟踪之后,这才分别御器飞行。
第一次还有些生疏,他们甚至无法精准控制方向。
不过很快,便掌握了其中技巧。
天空之中,已然无法看到他们的身影,陆尘便是猜测道,“师姐,中戒若是留心了,肯定会故意往我们昨日夜宿之地去,我们先去那边看看!”
与其漫无目的在这荒原之中搜寻,确实不如去那边。
两人便是立刻御驶法器,朝着那边迅速飞去。
……
“诸位道友,别追了,我道侣都要给你们追没了!”
中戒哭丧着一张黑脸,他夺路狂奔,一刻不停。
最终的结果就是,一群托着春宫卷飞的颜如玉们,都因灵力消耗得一干而净而消失了。
不管是一开始就追中戒的那一名修士,还是后面追的四人,皆是沉默不语。
颜如玉本就是灵石的灵力凝实而成的虚影,若不仔细看,光是感受她们身上的灵力,便会让人觉得这绝对是修士。
再加上她们莺莺燕燕,姿色各有千秋,却是围着中戒一人。
自然而然,他们便是先入为主,将中戒当成了修仙家族的纨绔子弟。
可追击之中,他们亲眼见到了一个个颜如玉消失在了他们面前,最终中戒无奈落下,终于相信了中戒不是一只肥羊。
不过,他那法器,倒是有些玄奇。
“小黑子,大爷们白跑一路,你将身上的东西交出来,总该请我们喝点茶水吧?”
一名修士站了出来,说起了黑话。
“要给,要给!”
中戒连连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见状,成团的四人便是神色一缓,这小黑子还算是上道。
等他将储物袋里的东西全部交出来了,再去夺他的法器!
“这是一百灵石,就给诸位买点儿灵酒喝!”
中戒主动上前,给这四人摸出了一百灵石。
“小黑子,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那女修横身立剑,将太昊飞剑的剑尖指向了中戒。
可中戒好似没看见一般,亦或是知道这女修不会真的动手,径直走到了另一名修士身前,同样摸出了一百灵石,“给这位道友买酒喝!”
四个人是一百。
一个人也是一百。
这不公平啊!
那独行修士也是见好就收,便是立刻决定离开。
可这四人,哪能如他所愿?
女修趁机发难,仗着太昊飞剑之利,竟然硬生生地将对方留下。
摊主等三名男修,则是面色不善地朝着中戒围了过来。
中戒满脸惊恐,步步后退。
直到后背贴到了一棵大树,这才忽得惊声说道,“妈呀,谁抓我的脚?”
三人闻声看去,顿时也是一惊!
只见,中戒的脚边,竟然真有一只手!
看那指甲上的颜色,好像还有点眼熟?
“大姐,是大姐!”
那摊主率先喊了出来,另外两人也是一愣,哪里还顾得了中戒,纷纷奔了过去。
这才发现,他们的大姐早已死去多时!
也难怪,他们靠得如此之后,才会发现尸体所在!
而这尸体,自然是昨夜陆尘和中戒合力搬到树后的!
看到尸体眉心中那个血洞,三人面露心神震荡,中戒像是吓傻了一般,根本就不知道离去。
他也没想到啊,昨夜这女修,竟然跟这四人是一伙的!
如此可见,这一共五人,定然就是时常守在坊市之中,行那杀人夺宝之事的!
“大姐实力明明高于那枪修,为何还会折损在他的手中!”
这额间的血洞,看一眼便知,三名修士如丧考妣。
而与人缠斗的女修,听闻大姐身死,顿时也是六神无主,心神不集,便被对手寻到了破绽,胸口正中一击!
“二姐!”
这三人听到一声惨呼,连忙看了过去,更是顾不得中戒,纷纷上去驰缓!
不过片刻,便已将那修士给围住了。
以四敌一,那修士便立刻落了下风。
但他也有些本事,虽是一直被压制着,却也是护得密不透风。
可这显然不是长久之际。
论境界,他也不过筑基中期。
论人数,他也只有独身一人。
除非有独门法术,可以出其不意,才可能会有一线生机。
“他娘的,幸好老子反应快。”
中戒一改先前那副表情,盘腿坐在了尸体边上,取出了酒葫芦,一口一口地喝着酒,还煞有介事地自言自语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呐!色字头上……呸,患寡而患不均,嘿嘿,世间有多少人能看透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