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可能和两位老人家说实话,说我们去小镇找剑门的接引人,当下说道:“我有一个姑姑住在小镇,但有十多二十年没有走往,我爸爸让我来看看我姑姑。”
“是这样啊,我们正好要去小镇,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较高的老者说道。
我听到老者的话登时大喜,连忙向老人家道谢,随即叫了师叔过来,一起随那两个老者往西南面走去。
山里的路是羊肠小道,只能供人马通行,车子是没法来的,有的地方因为许久没有人走,路上长满了青草和荆棘,十分难走。
两个老者身上都别了一把镰刀,沿途看到荆棘生长得旺盛,将路拦住,便上前用镰刀将荆棘割了。
我看到他们的举动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老人家,咱们也不用这么麻烦,只要扒开这些荆棘过去就行了。”
“年轻人,我们将荆棘割了是为了让后面的人行走方便。你想想啊,这条小路本来就很少人走,如果谁也不管,过了几年,肯定连路都没有了。”
较高的老者说道。
我听到他的话不由升起崇敬的心理,也许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人物,但就凭这份淳朴至善的心肠,就是很多所谓的大人物比不上的。
因为陪同两位老者在山里行走,我们的速度极为缓慢,到太阳落山的时候,终于到了一个峡谷中。
这峡谷两旁的山峰山势陡峭,险峻无比,一条非常狭窄的羊肠小道,从右边山脚蜿蜒曲折地往山岭上延伸。
在山岭的位置,又是两座山峰相对而立,宛如一个天然的门户。
师叔看到对面的那两座山峰,登时想了起来,说道:“是了,是了!过了那儿就是小镇了。”
老者笑道:“难得你这么久没来,还能记得。”
师叔笑道:“像这儿这样奇特的地形,任何人走过一次也不会忘记。”
我们随即沿着那羊肠小道往山岭上爬去。坑尤长血。
这山道除了极为狭窄外,还十分危险,有很多地方没法通行,用木板搭了起来。
那木板受到风雨侵蚀,有些地方很破烂,两位老者走在上面胆战心惊的,生怕因为马匹驼了重物,将木板踩烂,掉下山谷去。
爬山的过程战战兢兢,直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们才到达山岭上。
一越过那两座山峰,一个大坝就展现在我面前来。
大坝中良田千亩,阡陌小路纵横交错,将整个坝子勾连起来。
那远处有一片山包地势略过,山包上绿树成荫,将山包染成了绿色,间或露出一两栋露出来的房屋一角,却是木壁黑瓦,古风古色。
“那儿就是小镇了。”
较矮的老者说道。
我看了看眼前的画面,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这儿还真是世外桃源,与世隔绝。
沿着一条通往山包的小路一直走,跨过一座石拱桥,就到了山包下面,一条青石铺成的道路便展现在我们面前。
这青石铺成的道路比外面的路宽敞了许多,在青石路的两边是一栋栋的木壁黑瓦的房屋,有些房屋因为年代久远,千疮百孔,破了一些大洞,只用布蒙住,也有几家商铺,却都是非常简陋,柜子里只陈列着一些廉价商品,卖的烟草几乎没有过二十的。
路上有几个行人,他们似乎很少看见生人,在看到我和师叔之后,纷纷向我们投以一抹诧异的眼神。
我和师叔谢过两位老人家,随即便进了旁边的一个岔道,顺着岔道往前走去。
“师叔,咱们要找的人住在哪儿?”
我一边走一边问道。
师叔说道:“就在前面一点,我们上次来的时候他在经营一个米铺,不知道现在关门了没有。”
我听到师叔的话,也是暗暗紧张,这么长的时间什么变化都有可能发生。
往前走了五十多米,就看见了一个铺子,外面插着一支旗子,旗子上写着“徐记米铺”。
师叔指着那米铺说道:“就是那儿了。”
我们当即走了过去,到米铺门口的时候,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从里面搬了一袋大米出来,看到我们就问道:“你们要买米吗?”
师叔看了看年轻人,问道:“我们是来找你们老板的,你们老板在不在?”
年轻人说道:“我就是老板啊,你们找我?”
我听到年轻人的话有种不好的预感,照师叔所说,他们上次来的时候是二十多年前,二十多年前这年轻人可能还没出生呢,怎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
师叔诧异道:“你是这儿的老板?这铺子的主人换了吗?”
年轻人呵呵笑道:“你们是不是找我爸?我爸这两年身体不好,米铺一直由我打理。”
师叔笑道:“原来你是老徐的儿子啊,我是你爸爸的老朋友,你爸爸现在在哪儿?”
年轻人说道:“他就在屋里。”说完将抗出来的一袋米放到门边,靠着门,便续道:“我带你们进去找我爸。”
我和师叔当即跟着年轻人进了米铺,走到后面的一个院子里,跟着到了对面的一间房间外面。
房门是开着的,我们才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一个老者的咳嗽声也传了出来。
“爸,有人找你。”
年轻人对里面喊了一声,跟着回头对我们说道:“两位请进。”
我和师叔随即跟着年轻人走进了房间。
这房间极为简陋,家具差不多是木的,有些因为年代久远,缺了角,屋角有一个小炉子,上面放着一个砂锅,噗噗地声音中热气往上直冒。
对面是一张木床,上面罩着蚊帐,床上有人,但看得不是很清楚。
“谁啊?”
木床上传来苍老而微弱的声音,看来他病得真的很重。
师叔说道:“老徐,你还记得我吗?林宇千。”
“林宇千?”
老人疑惑道,隔了半响,似乎想了起来,说道:“哦!原来是你啊,我记得你上次来的时候是三个人,两男一女对不对?”
师叔说道:“是啊,老徐,你的身体还好吗?”
老人咳咳地咳嗽了几声,说道:“老了,是时候去黄泉地府报道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师叔看了看年轻人,说道:“没什么不方便吧。”
老人说道:“我现在已经不能再为他们办事,我儿子就是我的继任人,所以有什么话不必忌讳。”
师叔说道:“我们这次来,是想请他们帮我们铸造灵剑。张师兄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老人说道:“他现在已经接任了掌门的位置,身体也都很好,上次我去到那儿,他还问起我,有没有你们的消息,很感激当年你们的救命之恩。”
师叔笑道:“那不过是举手之劳,张掌门太言重了,倒是我们不好意思,一次又一次地麻烦他。”
老人说道:“对你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张掌门来说却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们想要什么时候去?”
师叔说道:“越快越好。”
老人说道:“嗯,那就今晚吧。”随即对年轻人说道:“你把铺子里的事情处理一下,吃过晚饭后,就送他们进去。”
那年轻人恭恭敬敬的说道:“是,爸。”
随后师叔就和老人闲聊起来,老人得了哮喘病,经常咳嗽,有时候话说多了还会气喘,要歇息一会儿才能继续说话。
那年轻人出去了约两个多小时才回来,带来了几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两顶轿子。
据师叔说剑门非常隐秘,除了剑门的人,根本没有外人知道怎么去,凡是想要去剑门的人,都必须先蒙上眼睛,由剑门安排的人抬进去,绝不可能认识去剑门的路径。
我们吃过晚饭后,又去向老人告别,随即到了院子里停放的轿子外面,两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走上来,取出一块厚厚的黑布,将我们的眼睛蒙上,随即将我们扶上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