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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见她这样,火气更大。

“看来,你什么都清楚。”

常氏对此供认不讳:“臣妾做了什么还是清楚的,殿下因此生气,臣妾也猜到了,只是身为太子妃,并非任何事情都可顺着臣妾的心意,甚至是殿下的心意。”

哪怕是到了如今这地步,您也很清楚,臣妾多无奈,多无辜。

就因为上面有父皇母后,很多事情就不能顺着自己的心。

朱标冷笑一声:“就算如此,孤是如何心思你不会不知道,又为何不告知孤呢?”

只要他知道,他就能有所准备。

哪怕事情不在计划之中,也不会如今日这般,让人烦躁。

告知?

常氏委屈得泪水一下子就落下了。

“告诉您又如何?难道您真的会体谅臣妾的难处?”

常氏捂着自己的胸口,伤心难过溢于言表。

“您当真会体谅吗?倘若您真的体谅,会不会一切早就是不同样子了。”

朱标皱眉,对常氏的质问很不开心。

“殿下您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相反的,您一切都清楚。

可是,您对臣妾的为难没有一时半刻是体会到的。

“臣妾不想说您到底做错了什么,从您的角度,您没有错,臣妾也没有资格。可臣妾还是要说,您对臣妾做的,真的不好。”

“臣妾掌管东宫,不说付出了多少,到底也是有几分辛劳在其中的,可臣妾得了您什么赏赐或者是任何的宽慰吗?”

都没有。

那么多年来,就只有臣妾对您的付出。

您对臣妾,当真是一点付出都没有的。

“其次,每月您当来臣妾宫中的,您要么就是都来,要么就是都不来,把臣妾晾在一边。”

这还符合礼法吗?

“父皇母后劝了您那么多,是为了什么,您也不是不清楚,然而您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有做。”

“其次,英儿如今也长大成人了,明明可以为国效力,您又做了什么?”

朱标听着听着,脸色就很不对了。

直到常氏说完,脸黑沉沉的,到了极致。

常氏说完了,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这些话,压在她心中已经有段时间了。

也想过,永远不告诉殿下的。

可今日这等情况,不说基本就没机会说了。

不管她说完了以后,殿下如何想,如何做,她都不在意。

她还就不相信了,因为这么一点事,殿下就废了她这个太子妃。

朱标直勾勾的盯着常氏看。

常氏保持着低下头的姿势,不说话。

把委屈说出来,哪怕是要付出严重的后顾,也好歹要舒服一些。

殿下啊,您可看到了,臣妾这么多年来,过得多么不容易。

沉默片刻后,朱标悠悠的开了口:“你既然有这么大的委屈,应当早些说的。”

常氏自嘲一笑,没有接话。

她知道,纵然是说出来了,也改变不了任何。

在殿下的心中,一切都已经被定义了。

不是她说什么可以改变的。

“孤,从来都没有不好的心思。”

常氏还是不说话。

殿下有怎样的心思,并不是她可以揣度计较的。

她说出这些,就已经是违背了大明律法。

可很多事情,一直放在心中也是不太好的。

“但……”朱标转了话锋,“你想要得到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你就不要妄想了。

常氏猛地抬起头来。

撞入了朱标冰冷的眼中。

她张了张口,本打算辩解两句的。

可是她发现,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变成无声的悲哀。

果然,有些话即便是说出来了,也得不到任何效果的。

常氏苦笑着点点头:“好,臣妾知道了。”

这种话,臣妾以后都不会说了。

“其次,外面的秀女,你需要给孤一个解释。”

解释?

能有什么解释?

殿下不是都已经看在眼里面了吗?

“臣妾没什么好解释的。”

“那这些人,你总要处置了。”

“臣妾没有这个权利。”

“呵!”朱标摆明了不信。

常氏也不跟朱标啰嗦,直接道:“这是母后安排的,原本臣妾也不同意,可,那又能如何?最后还是这样的。”

所以啊,殿下您应当是能明白臣妾心情的。

“你也可以不答应。”

此时的朱标,眼神没有那么犀利。

这一点,常氏无法否认。

可难道就因为可以不答应,一切就能好起来了吗?

苦涩的笑,不断的在嘴角荡漾开来。

“殿下啊殿下,别人不明白,难道您还不明白?”

好多事情,并不是臣妾不想去改变,而是臣妾明白,臣妾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去改变。

“臣妾是真的无能为力。若是您对臣妾不相信,那也可以去问母后。”

说到这里,常氏知道,不论再说什么,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也就不必再说下去了。

心,一阵一阵的痛。

有一种明明所有人都懂你的无奈悲哀,却始终不被体谅的感觉。

思来想去,这种感觉也丝毫没有问题。

事实就是这样的,谁也无法去说什么。

“可是,不管怎样……”

“殿下,您不用用那么多可是,但是的。一切的一切,臣妾都明白的。”常氏打断朱标的话,嘴角苦涩的笑容是那样,那样的浓厚。

“臣妾知道,您对臣妾有意见。臣妾无法说什么,也无法证明自己,一切就看您的意思了。”

说了这个话后,常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臣妾知错,请殿下责罚。”

这下朱标也说不出什么了。

只是冰冷的看着常氏,神色变化得厉害。

眼前的一切,谁都是明白的。

罢了。

“既然你已经认错了,孤便不再对你做什么。不过,你给孤记清楚了,这,就是最后一次。”

以后,孤绝对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出现。

常氏捂住胸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好歹,这件事是结束了。

以后,谁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那臣妾就告退了。”

朱标挥挥手。

常氏行礼后离开。

在她离开后,朱标沉吟片刻,还是进了宫。

本来他不打算那么着急的。

只是眼前发生的事情,使得他不得不着急。

很显然这次是老头子和母后联合起来弄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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