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东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现身,和李开阳交流过了。
还好李开阳逐渐适应了自己解决一切问题的习惯。可不是,人总不能靠着外力主宰自己的人生。
终究那些绳子越来越紧,几乎要把李开阳勒的断气。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如果李广师傅在,会让你们这么做吗?”
一句话让那个瘦高个子有点儿心虚,他歇斯底里的喊住大家:
“好了,我们不能要他的命,还是把他活着抓回去,让大家做决定吧!”
看起来这个瘦高个子,在来的这一群人当中还是挺有威信的。大多数人都听了他的话,放下手中的绳子,慢慢的让李开阳松脱。
可是有一个人却不服气,他横眉立目的,对瘦高个子发狠:
“他妈的,都说不让你小子来,你非来坏老子的事。让他活着回去,你们想的那么仁慈。他杀了我们的师傅,我不想让他多活一分钟。”
这个说话的人当然是小虎,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小虎就恨上了李开阳。
李开阳心想,莫非他是被那帮子黑虎帮的人打出了脑残,要不然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李开阳心中这样想,面容上显出来的是凛然不惧。他气宇轩昂,挺直腰板。就等着这群人带他走。
其实他大可不必跟着这些人回去,现在绳子松脱,他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战胜十几个人。毕竟他心中也牵挂着李广师傅,很想弄明白他的死到底跟谁有关系。
就算是他们不来抓李开阳,即便是李开阳从别人口中得到这个噩耗以后,他也一定会回去查一个水落石出。
而今小虎的举动就有点儿让李开阳怀疑。再加之那本武功秘籍他根本就没有拿,为什么他们口口声声一定要赖他。
那个瘦高个子的名字叫什么?李开阳还不知道,但是这个人起码主持一定的公道。
所以李开阳就主动走过去对他说:
“大哥,你的年龄比我大一些,所以怎么做?我听你的,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可以把我的手足绑住,我绝对不会逃走。无论如何我要回去同你们一起弄明白,到底李广师傅是被谁杀死的。”
瘦高个子一听,喜形于色:
“好兄弟,挺够义气,今天老哥替你出了一份力,你也不要辜负老哥,如果你跑了,就等于陷我于不义。今天我也不打算绑你,你就骑上马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如果不是你最好,如果是你,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着话,那瘦高个子就指挥人给他牵过来一匹马。然后放心的把马缰递到李开阳手里,脸上轻松自然,完全没有戒备的神色。
李开阳感到无可无不可,他问这位兄弟:
“哥,我要问你一句,尊姓何名!”
那人呵呵一笑说道:
“我呢名不足道,我师傅叫李广,我叫李宽。”
“啊哦!李宽大哥,你是好人,有正义感,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你要相信我是清白的,李广师傅的死,跟我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走,咱们这就回去澄清事实。”
说着话,李开阳一跃跨上马。随从那十几个人跃马扬鞭向小渔村赶去。
尽管小虎满心的不高兴,但是他的意见寡不敌众,大多数人和李宽的看法一样,所以他也就只能委委屈屈的跟着队伍回去了。
离着小渔村还有几里地远,李开阳就听到吹奏哀乐的声音。看起来真是有丧事儿正在举行。
十几匹马顺着进村的小路鱼贯而入。很快就到了李广师傅居住的那间大屋子。
听到马蹄声,阿兰已经赶了出来。她孤零零的站在院落中,劲风吹得她的衣摆飘动。凌乱的头发遮挡住了她的脸,李开阳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却能感受到她愤怒的心情。
跟其他人李开阳并不想解释,可是他却想跟阿兰说个明白。
走过去,李开阳站定在她的面前,柔声低语道:
“阿兰真的是李广师傅去世了吗?”
阿兰没有做声,清纯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哀怨。众人都围拢过来,已经有人将白色的孝布扎在头上。
还有几个血腥的汉子控制不住想上来揍李开阳。可是都被李宽拦住了。
“你们都不要这样冲动,是非曲直,一会儿自然会有明辨。既然他已经回来了,你们还怕什么?有的是时间,咱们进行细致调查,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师傅的大仇,我们非报不可!”
李宽的话还是很有感染力的,大伙儿听了以后情绪稍微有所缓和。
阿兰依然默不作声,她的嘴唇动了两下。然后又十分痛苦的摇了摇头,扭身径直回了大屋。
李开阳只能随着这群人,一起进到里面。屋子之中已经陈设了一个大灵堂,由于事出仓促,李广师傅还没来得及画遗像。
那口红木棺材赫然摆在屋子当中,香火纸码陈列在前面的桌子上。
见了李广的棺材,李开阳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他知道自己这种伤悲是无足轻重的,因为他本来和李广的交往也不太深,可是他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仅是这么两天的交情,他就对这个故去的李师傅充满同情了。
大概是人和人之间有缘的缘故,他与李广莫逆相交,总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如果年龄相仿,他一定会和他八拜结交。李广的就如同他失去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李开阳怎能不伤心。
所以步入灵堂,李开阳就忍不住内心的伤感。他也学着大家一样跪在地上,虽然脸上的泪水没有那么汹涌,但心中的悲哀却是实打实的。
整场的人悲哀过后,一个嘶哑的声音喊道:
“李开阳是你该给我们解释清楚的时候了,你为什么要偷着逃走?这张东西是不是你的。”
说话的是一个年龄稍长的老者,李开阳推测他应该就是葛大叔 ,因为这个人李开阳在小牛的口中听说过,葛大叔很少露面,因为大多时候大都是在厨房里忙活,他和阿兰一起为练武的人做一些饭。
虽然他很少露面,但是听说他身上也有功夫,而且这个人还很不简单。到底他的能力有多么强大,谁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施展过身手,所以人们也无法对他进行评估。
可是有一点儿是事实,李广师傅非常尊敬他,他比李广的年龄稍微少小一些,两个人算不得师兄弟,但是在武义上也有过切磋。这个人也是土生土长的本村的人,现在李广师傅去世了,按照年龄排序,他就应该站在尊者的地位了住持大局了。因此这一次他要代表大家审问李开阳。
李开阳本人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常言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已经组织好了,向大家解释的话。
“我今早不辞而别,并不代表我跟李广师傅的死有关。的确,我没有向大家告辞,是因为有其他的原因。说实在的,大家都看到了,我在这里不受一些人的待见,你们也都亲眼所见。我很有自知之明,趁着大家熟睡的时候,我想静悄悄的离开这里,找一个比较适合我的地方。仅此而已,对于李广师傅的死,我感到很意外。首先,他的功夫是最厉害的,什么人在他之上,打得过他,能治他于死地,我想这些徒弟里面没有一个可以办到,你们怀疑我,我也能理解,首先,我和李广师傅之间没有仇恨,我没有理由杀死他。第二,我没有这个能力和李广师傅抗衡,我也没有能力杀死他。当然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他受了什么伤致死,我只是说,从动机和能力上我都不具备作案条件。李广师傅的死我很痛心,但请大家考虑考虑,怀疑我有没有道理。”
李开阳的话,在大家心中起了作用。一时间大屋子里安静下来。人们说不上驳斥他的话来。
这种临时的安静,即便是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很快,这种安静就被打破,因为小虎开口了。
“你杀死他理由很充分,因为你得到了那本梦寐以求的秘籍。”
一句话提醒了在场的人,大伙纷纷把目光集中在李开阳身上,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武功秘籍?你们那些功夫我根本就不看在眼里,我身上有特殊能力,根本就不需要你们那些武功。所以那本书压根对我就没有吸引力。如果你们非要说我拿了那本书,我身上的东西都在这里,你们可以派个人来搜搜,这不是除了那个包,还有就是我身上的东西了。你们谁来搜搜,随便。”
李开阳很有底气,因为拿没拿他自己知道。面对小虎的无端指责,他一点儿也不心虚。
小虎说:
“是吗?我可不相信!你既然让搜,那我就替大伙搜搜。”
说着话他就晃晃悠悠的走过去,那胖身子一扭一扭的,很是滑稽。
走到李开阳的跟前,他先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胡乱的摸了一通,从上到下,甚至连鞋都翻看了。
气的李开阳直咬牙,他心想,这不是在羞辱我吗?还什么拿我代为座上宾,这分明是拿我不当人。
无论如何,李开阳不敢发火,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身处在什么位置,如果自己站不住理,和大伙儿闹翻,这些人杀又杀不得,自己跑又跑不了,那结果可就惨死了。
经过一通的摸索,小虎终究还是没有找到那本书。他又将目光投向旁边地上的一个包裹,这个包是李开阳临时找的,里边儿不过放了两件换洗的衣物,那衣服也是小牛给他的。
小虎一伸手就从那包里抻出来两件衣服,他抖开看了看,没什么特别。
然后又往里伸手,突然就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你这狐狸尾巴总算被我捏住了。”说着话,他的手从包里抽出来,猛的往地上一甩。
人们放眼看去,赫然就是那本武功秘籍。
“这这这这!”
李开阳当时就给弄糊涂了,这怎么可能自己刚刚背着进来的时候还是轻轻的两件衣服,现在怎么就多了一本书。
霎时间他就明白了,肯定是那小虎给人们变了一个魔术,他把手伸进布兜的时候,其实袖筒里已经暗暗的藏了那本书。现在拿出来硬说是自己给偷的。原来这小子这么坏,这么居心不良。
大伙儿肯定不会像李开阳这么想,因为只有李开阳自己知道那东西是不是他放的,而旁观看的人却无法知道真情。
“小虎啊小虎!我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你,你是非置我于死地不可呀!这本书压根不是我拿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我这包里拿出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人可不能坏了,良心呀!我李开阳没什么本事,但是我这颗心是赤红的。我不做没良心的事。”
葛大叔见搜到了证据,尽管李开阳说的振振有词,但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找到了这杀人的动机,李开阳还有什么话可说。
“既然已经从你的包里搜到了这本书,又因为你悄悄的离开这里,连个招呼都没打,无论如何,这些都解释不开了。我们也不想硬要为难你,主要是杀人这么严重的问题放谁,谁也不会轻易放过凶手。我们只能把你押送到官府,听候官老爷的处置了。”
葛大叔无奈地说出了这番话,看起来他老人家内心当中还是有一定的分寸,只不过眼前的事实也让他无话可说。
小虎这一下可得意了,他就像大获全胜,得胜归来的将军一样,趾高气昂,满脸的得意。
李宽摇着头,脸上的表情非常沮丧,也不知道他是在同情李开阳,还是在为他的行为感到愤怒。
大屋子里的人多半都对李开阳产生了极度的怨恨。因为没有人知道真正的事实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此刻,李开阳的内心拔凉拔凉的。他就好像马上要坠入地狱中的人一样。如今的场景,他想跑还是易如反掌。
可是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倔劲儿,他想我又没做亏心事儿,何必怕这些人。他们要把我扭送到官府就扭送吧!反正见了关老爷我也是清白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屎盆子,他们扣不到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