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就是第六站画皮,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跟女鬼有关。”
四人走在走廊上,小声讨论着关于下一个站台上车的厉鬼,对于终点站却是绝口不提。
夜半,吴波睡的迷迷糊糊,感觉到床头有一道强烈的目光注视着,他猛地惊醒过来,一道漆黑的身影站在床边,看不清五官。
饶是如此,也把他吓了一跳,好在他胆子还算大,强忍住惊叫,打开床头灯一看。
这人是背对着他,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身穿大红色嫁衣,红色头纱垂落在床沿边,苍白的手指搭在他的被子上。
“你好,请问深夜来我房间有什么事?”
他是这一站上车的玩家,没有见过鬼新娘,自然不知道这大红嫁衣意味着什么。
“我的夫君不见了,我想要你帮忙寻找一下。”
如泣如诉的幽怨声音在耳边响起,吴波顿时一惊,察觉到了眼前人并不是人。
“抱歉,我没有见过你的夫君。”
吴波坐直了身体,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心里有些打鼓,却还是强装镇定。
直到眼前的鬼新娘转过头来,半边森森白骨对着他,蛆虫在她血肉模糊的脸上爬动着,在她的白骨里钻进钻出。
好在吴波反应迅速,将自己的嘴巴捂住,将尖叫声强行压了下来。
“我的夫君就在这里,你肯定见过他~”
鬼新娘掀开大红头纱,另外半张脸也转了过来,红唇微勾,肤白如雪。
“我没见过!”
吴波神情坚定,从指缝里飘出来几个字,脑袋大力摇晃着,生怕说慢一句,脑袋就要分家。
“你见过的呀,我的夫君~”
鬼新娘缓缓倚靠了过来,吴波吓得僵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鬼新娘靠过来。
直到鬼新娘完全贴在吴波的胸前,倚靠在他怀里,脸颊上的蛆虫都掉落在被子上之时,吴波终于爆发了起来。
他举起手里匕首,朝着鬼新娘的心口恶狠狠的扎了过去。
“夫君~”
鬼新娘幽怨的喊了一声,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而易举的捏住了匕首,眼中泪光不断闪烁,盯着吴波的神情哀怨。
“你怎么会如此对我!”
鬼新娘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我的夫君!”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不可自拔,再次发出尖叫,扑向了吴波。
吴波连忙拿出一个防御道具,面对暴怒状态下的鬼新娘,却是连抵抗一瞬间都做不到。
鬼新娘张开满嘴獠牙,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手指穿胸而过,将心脏挖出来。
吴波当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呼吸瞬间停止,脖子上被咬出了一个大洞,鲜血正在不断的流淌着,很快就将被面染红。
“我的夫君呀~”
鬼新娘掩面而泣,血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捏着心脏,撕下一瓣放进嘴里,神情哀怨却是很快就将心脏吃光。
随后她优雅的拿着红纱,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嘴边的血迹,将指尖的鲜血擦拭干净,她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就如同她来时一般的悄无声息。
“啊……!”
又是被熟悉的惊叫声吵醒,沈应星习以为常的睁开双眼,她甚至都不用猜测,就可以肯定又有玩家死了。
“早上好。”
灵洬察觉到房门被推开的动静,将手里的满天星递了过去,一大捧蓝色满天星被沈应星接了过来,抱在怀里。
“早上好,满天星很好看。”
虽然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喜好,但是沈应星的确对蓝色情有独钟,她看着蓝色的满天星,一直沉闷的心情也变得有些轻松起来。
待的久的玩家们见怪不怪的朝着房间走去,只有新玩家还在捂着嘴巴尖叫,被浓重的血腥味熏的不敢进去。
沈应星进去扫了一眼,吴波正面躺在床上,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心脏不翼而飞。
跟那个玩家一样的死法,按照沈应星的推测,应该就是鬼新娘做的,只有她才会钟情找夫君,被挖心的都是男人。
厉鬼隐藏在车厢当中,整个车厢都若有若无的飘荡着丝丝缕缕的阴气,沈应星也不确定那些厉鬼躲藏在哪里。
“去餐厅吧,今天到的应该就是第六站了。”
几人点点头,太阳高高升起,照射在人身上,却没有给他们带来一丝暖意,所有人心头都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才刚到餐厅不久,迎面就撞上了韩云,依旧是得体的面带微笑,踩着红色高跟鞋走过来,越过几人的身旁,朝着身后车厢走去。
早上十点,列车准时停靠在站台上,沈应星几人站起来,看着窗外站台聚集的乘客。
根据站台的名字,画皮应该就是所有人耳熟能详的那个故事,女鬼披上一层人皮融入人群中。
密密麻麻的人群走过来,粗略一看,起码有二三十个人,等走的近了,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惊惧交加的看着这一幕。
所有人的脸都是一模一样,如出一辙,仿佛是被复制粘贴的一样。
她们的五官清秀,大眼睛,高鼻子,小嘴巴,五官单个看来都是无比出色,但是组合在她们脸上,却是怎么看怎么怪异。
人群走的越来越近,乘客们率先上车,刚一上车就恢复成了自己原本的容貌,刚刚的面容就如同昙花一现。
玩家们紧随其后上了车,两边有默契一样,各自分开落座,玩家走到了左边,上车的乘客也做进了右边的桌椅里。
“刚刚的脸颊,你们记住没有。”
随着玩家们的落座,沈应星几人也坐了下来,谢莎莎提及刚刚的面颊,却发现自己好像忘了那张脸。
她疑惑的抬起头,从玩家当中看到乘客哪里,却没有发现那张脸,也记不起那张脸的容颜。
“记不住了。”
沈应星回忆了一番,摇摇头,确定她也记不住那个面容。
“你们呢?”
谢莎莎疑惑看向身旁的叶天,他肩头的人偶突然对她做了一个鬼脸。
“记不住。”
叶天摇摇头,那张脸就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从脑海里抹去了一样,什么印象都没有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