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子时许,盘离扶着喝醉的刘其间回来了。
还有其他人在场,盘离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黄之桐同谷雨对视了一眼,不声不响的回了后院,离开前谷雨给了盘离一个眼神。
盘离看懂了,没多久,随着清明一道进了后院。
黄之桐先开了口:“盘师兄,不必避讳。我们是为了救人,最好如实告诉我们巧娘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盘离看着她们着急的样子,开口道:
“巧娘被卖来之前受了些折磨,所以价格应该也不高,几两银子吧。如今还在养着身子,说是等身子好了再接客。”
清明瓮声瓮气的问:“那也没有何为难的,你们跟老鸨谈赎身了吗?”
盘离不着急,摇头道:“这只是跟里面的人打听的消息,今日没有与老鸨面对面谈。”
清明口气明显的不好:“都没谈就喝成那样!合着拿着少夫人的银钱,自己去找乐子!”
“清明!”黄之桐阻止她,“总要先摸清状况,我们好有个底,盘师兄你继续。”
盘离知道清明是埋怨刘其间吃醉酒,也不与她计较:
“她们说老鸨不是个好相与的。买了巧娘就是冲她曾经做过乡绅的小妾,好让嫖客们对她感兴趣,从而大赚一笔。”
“这是何意?”清明不解。
盘离还是顿了一下,在这要救人的当口,不得不说出口:
“乡绅老了,有了恶趣味,在巧娘······身上扎了刺青。据说手艺还不错,扎的图案很清晰。
所以老鸨意思等巧娘身体好了,以此作为卖点。”
“真真的无耻,下作。”连谷雨都忍不住生气的骂了起来。
“这么说,赎身的价格不会低了。”黄之桐问,现在不是讨论刺青的时候。
“所以没去找老鸨,打算明日再去一趟。”
“明日去,难道老鸨就低价把卖身契给你了?”清明语气冲冲的。
“清明,你我都学习黄岐之术,你应该了解,有些病患,一般医者并不愿意医治。
那种地方的人长时间白夜颠倒,纵酒无度,怎么也该有些不适,为何我们不能利用?”盘离说出自己想法。
清明惊讶:“师兄,你怎能给这些人医治?”
“为何不可,我自与别个郎中不同,只要是病患我都医。我出门做游医就是为了遇到更多的病患,提高自己的黄岐之术。”盘离说的慷慨激昂。
清明却觉得他有些强词夺理,“你主要修的是体疗,又不是带下症,。”
“就是利用我的体疗专长,看她们内里之症。”盘离强调。
“她若没病呢?”清明问。
“我说她有病,她就有病。”盘离肯定道。
清明没有意见,他们师傅虽然教他们“医者仁心”,但那怪老头也教他们,对付非常作恶之人就用非常的手段。
所以,师兄定是学会师傅那一套让人看起来生病的法子。
黄之桐并不反对,只是她担心他的安危:
“可是他们也非善类,若要让他们发现了你做了手脚,我们可都跑不了。”
“你们只是会化妆,我有更高级的,会做到没有痕迹。”盘离早已盘算好了,“只是需要有人配合。”
夏日的夜比白日里凉快一些,黄之桐躺在床上,还是觉得燥热。
想起巧娘巧笑倩兮的笑脸,一口一个小窦大哥喊着她,如今不知在遭什么罪,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想早点把她接出来。
谁去配合盘离和清明呢?
思来想去想到小东子。
曾经跟华成谈起,他们陪主子去过城外一家酒庄的情景,听那内容应该有那种娱乐项目的。
原来他们都去过!
盘离去过,杜守恒也去过,祝景澜也去过!难道成年的男人大多数都去过?
是猎奇还是应酬?
盘离是混江湖的,祝景澜整日神神秘秘不知捣鼓什么,要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估计那种地方没少去。
不对!没少去怎么不会亲吻呢?
也不像是装的。
难道拎枪就上,不亲嘴的。
也是啊,那种地方怎么下的去嘴!
哎~哎~哎~!想什么呢?
都什么时候了,黄之桐拍着自己的脑门!
想他这腌臜事儿干嘛,想想怎么赎巧娘吧。
翌日一早,就去河道工地找杜守恒借人和男人饰品。
杜守恒见到她,无不悲痛:“巧娘也太可怜了,当初我们应该留下她的。”
黄之桐反驳:“当初留下她又如何安置?又不能做奴婢,又不能娶她。人家有祖父母,告你一个拐卖人口。”
杜守恒叹气:“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借我几件首饰,让他们装扮起来像一个富家子弟。明晚去跟彩香苑的老鸨赎身。”
“你那边谁能去?让老祝的人去不就完了。”
“离了他我就不能活了?就拿钱赎身嘛,能有多难!
借你小东子一用,小东子对那种地方比较熟。”黄之桐又开始借人。
杜守恒急了:“怎么小东子就熟了?你话说清楚。”
黄之桐抬着下巴,放狠语气:“别跟我装,当我不知道呢,你信不信赵西漫一清二楚你去过几回。”
杜守恒也不示弱:“你!去是去了,去干什么了,你家老祝是知道的。”
“都不是好东西!”黄之桐啐他,“谁家老祝?那是你家的!”
杜守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撤回:
“我家的,我家的!可是小东子这几日得了猩红热,还在官舍躺着呢,不能出门。”
“关键时刻掉链子!实在没人,我陪他们去。”黄之桐咬牙。
“你?别开玩笑。”
“我又不是官身,怎么不能去?我还大摇大摆的去,不像某些人偷偷摸摸的。”
“墙都不扶,就服你!”杜守恒冲她伸了个大拇指。
“什么时候拿饰品?”
“明天吧,今晚我回去找找,明天早上给你送去。”
傍晚的彩香楼,热闹才刚刚开启。流光溢彩的大厅里,丝竹声悦耳。
姑娘们经过一个白日的休整,此刻正精神饱满的迎接她们的财神爷。
玉肩莹白,酥胸半露,再披上那薄薄纱衣,吃饭的家伙就这么若隐若现的在恩客的眼前晃悠。
莫说是眼馋的男人,便是女子都忍不住多瞄几眼,
“那么大究竟是怎么挤出来?难道也用胸垫胸贴之类的?还是原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