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啊!?”
男孩不敢置信,亲眼所见我凭空召唤出一把老旧,套筒瞅着生锈的破烂南部十四,都不知道能不能射出子弹。
“不干啥……”
我将枪口顶在他额头,随机自己又是一副说开枪就会开枪的表情,神神叨叨絮叨着:“我这辈子最恨别人欺骗我,尤其是鬼!凡是欺骗过我的,死的都可他妈惨了!”
“现在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干啥的!要不然你是在不想说的话!我就查三个数,你不说,我就开枪!你就看这枪能不能响就完了!”
我故意颤颤巍巍着手掌,枪口不停在他额头晃动,神特么跟个多动症似的,煞有其事高喊:“一!”
“……”
男孩瞅着我目光始终没在他脸上移开过,并且眼神中潜藏一股让鬼难以理解的疯劲,一时间摸不清我脉络。但是绝对不能瞎说话啊!现在不是时候。
所以他咬牙硬撑着不说话。
“两!”
我见他一幅誓死不屈,宁折不弯的表情,便内心肯定他这个东西绝对有秘密,指不定存在啥阴谋。
“……”
男孩咬紧牙关,闭上双眼,显然已经准备接受二次死亡的魂飞魄散,不肯开口说话。
“三!”
等数到三,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更所多余动作没有,直接扣动扳机,既然不想说,那就没机会说了!
“咔嚓……咔嚓……”
然而,没有我想象中的血溅三尺,反而是扳机扣动之后,抛壳剧烈撞击两下,造成咔嚓的声响,蛋疼的没射出子D。
“啊!”
男孩依然被吓得狼狈大叫,因为接受死亡并不可怕,真正让人或者鬼恐惧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叫唤一嗓子,男孩猛然发现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耳边泛起的是南部十四卡壳的声音,茫然的不知所措:“什么情况?”
“别动!”
我重新撸动枪栓,再次顶主他额头,扣动扳机:“受死吧!”
“咔嚓……咔嚓……”
仍旧是两声卡壳的声音,场面气氛瞬间尴尬到无以复。导致男孩眼睛也不闭了,直勾勾的瞅着我:“你干啥呢?”
“别逼逼!我他吗也不知道!”
我扯脖子大喊,心里头暗自大骂系统妈妈:沃特发!?真就往死卡壳呗?能不能给点面子啊?正在威胁鬼好不好啊?!这个样子我真的好没有面子!
正所谓,一而再,再而三,第三次百分之百会枪响的!
我把枪栓复位,重新顶住他额头,并且许下诺言:“这次要是枪再不响的话!我就放你走!”
“来吧!!!”
兴许是男孩心理防线在我一次次失败中被打击的功亏一篑,所以现在表现得有些癫狂。
“啊!啊!啊!”
我张嘴幅度可以清楚看见嗓子眼,一边乱嚷着,一边不信邪又不服输的扣动扳机,希望子弹能穿破他额头。
“咔嚓……咔嚓……”
又是卡壳的声音。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心情无奈的放下胳膊,气的差点把南部十四砸碎咯。而且话说口就得实现,索性冲男孩摆摆手:“你走吧,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绝对不会像今天晚上这个样子!”
“哦哦哦……”
“喀喀……”
男孩连忙站起身来,从裤兜里掏出能够开启安全通道后门的钥匙,随叫抹黑找到后门的钥匙孔,插进钥匙打开门锁。
虽然门打开了,但是他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有立刻离开。似乎是在特意等待接下来的我问题。
“操!”
我随后骂上一句,把南部十四收回空间背包。又装逼的点燃一根香烟,漆黑的环境,致使我看不清男孩一举一动,却不妨碍我确定他没走,所以笑呵呵问道:“我长得帅吗?”
“很帅!”
男孩迟疑三秒,随后坚定的回答。
我继续保持微笑,用云山雾罩的问题来寻问:“之前有一个鬼他也说过我很帅,并且还说我长得很像一个神仙!”
“是很像!”
男孩惜字如金,简洁的说道。
“那个鬼挺奇怪的,他有肉身,还跟我不停的求死。就他妈很像死在我手中是一种难得的荣耀。”
压抑而已漆黑的环境当中,只有我的烟头在忽闪忽烁,吐出一口烟雾之后,我显得有些落寞的说道:“那个鬼最后死了,我杀他的。他把他心脏亲自递到我手里,让我捏碎了。”
“他临死前求我,说让我给雕刻一个灵位,以后有机会送会地府,葬在他最尊重人的坟墓旁边,就算是落叶归根了。我答应他了,灵位也给他刻好了,有机会就给他送回去。”
男孩不自觉握住门把手,手指力气大到硬生生从门把手里抠出五个手指印,默然无语的最后化作一声长叹:“挺好的!死后落叶归根多好啊!不像我……家都找不到了!”
“呵呵……家会有的!”
一根烟快抽完了,我扔掉烟头,捡起地面放着的一个红色小本本:“你是不是有东西忘拿走了?”
男孩毅然决然拉开大门,走出门后,临关门前,突然说道:“这个东西就是为你准备的!小苟子初心没变……但是我的初心变了,希望……你能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咣当!”
他走了,门关死了。
“执嗔王啊执嗔王!你到底是个啥样的人呢?”
我站起身来,把红色小本本收回到空间背包,按照原路往售票厅返回。
打一开始……我真觉得他可能是个血皮人偶,因为从种种迹象表明他和我在十字路口见到的于香肉丝血皮人偶很像。可后来我攥住他手腕,使我改变了想法。
他皮肤触感和苟常在很像,如出一辙。
所以我开始怀疑他真实身份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自杀鬼或者普通血皮人偶。
直到我用南部十四顶住他的额头,他居然没有反抗,是一幅安心求死的态度,尖叫和不安到是更像再我面前伪装出来的。还不动声色将怀里揣着的阴差证抖落掉在地面。
如同为我准备的一般。
所以我猜测,八九不离他跟苟常在是一个身份,是早已破碎的执嗔殿挂名阴差,等级绝对不低,至少与苟常在相等。
混的却不如苟常在,至少人家苟常在第一次与我见面的时候,没有满身伤疤和即将死亡的样子。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暗中揣测各种可能,始终没有想出一个具体的可能。没有头绪的走回老姐等人身边。
“你这是干啥去了啊?”
方胖子一眼瞅见我牛仔裤的裤脚被血液侵染成深红色,以为我又跟谁去玩命,打生打死的呢。
“没干啥……”
我心情低落,不想跟他们多说这些事,连忙转移话题:“那个啥……现在几点了,天快亮了吧!”
只有天亮了,系统妈妈颁发接下来的系统任务和所需要的线索,我才能往下推断一切。否则单靠自己瞎鸡儿寻思,属实费点劲儿逼。毕竟跟这帮老谋深算的鬼玩脑子,现在的我远远不是对手。
“现在快四点了。”
方胖子借助月光看看自己的腕表,又说道:“现在天亮的不算晚,估计不到六点也就亮了。咱们接下来该去哪?”
“先走走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