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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和琴清没有在秦家待多久,很快就离开了,秦业随后去世。

秦业生前就已经把他的身后事都准备好了,一咽气,秦钟很容易就操持起来。

当夜,琴清的小院,贾琏压在琴清身上抵死缠绵。琴清丝毫不顾自己能不能承受,要了一次又一次。

转眼间到了隆正八年。隆正七年的除夕宫宴,贾琏的爵位仍然没有变化,还是一等伯。

不过贾琏的次子贾英被赏了个三品云麾尉的荫爵,这样,算上隆正六年贾艾的一品云骑尉。贾琏两子都获得了朝廷的荫爵。

贾珍知道后,就很是羡慕的对贾琏和王熙凤说,连两个小侄儿都快比他爵位高了。

等到过了大年初一,省亲就算是近在眼前了。

这天,贾琏递牌子进了皇宫,求见皇后。

哪怕是隆正帝这样勤奋的皇帝,在过年的这几天也是不会到紫宸殿办公的。按天子往年的习惯,十五朝廷开印之前,只要没有正经大事,他都是会在凤藻宫陪伴皇后的。

这也是隆正帝一年到头难得的脱离朝政,清闲清闲的一段日子。哪怕也会有不少宫务处理,也要悠闲许多。

“皇后,看看朕这幅字写的如何?”隆正帝刚刚写完一幅字,便招呼一边处理事务的皇后过来瞧瞧。

“嗯,陛下的飞白果然更出众了,臣妾瞧着,不比宫中收藏的那幅唐太宗真迹差了。”宋皇后稍微一端详,便笑着说。

“皇后在忙什么,如此言不由衷。”隆正帝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从小就不大会写字,偏偏又喜欢这易学难精的飞白体。

毕竟,前朝太宗郭荣便非常擅长飞白体,也因为李世民和郭荣之故,唐周两朝历代天子都会一手出色的飞白。

天子的喜好影响了高层权贵,进而影响到社会各个阶层。大郑建国后,天家亦多习飞白体。

但是隆正帝对这种字体学的就很慢,连当年宫中教授书法的师傅都委婉提醒过,建议隆正帝学一种更容易的字体。不过隆正帝拒绝了。

勤练二十余年,他的字也不过是能看罢了。要说比得上李世民,那就太夸张了。

如果陪侍在身边的是其他妃嫔,这么说隆正帝不会奇怪。但是皇后不会故意说这种迎合他的话,这一点隆正帝非常确信。

宋皇后仿佛才回过神来,专心看了隆正帝的字一会儿:“确实很有味道了。”

“朕是问你在想什么?”隆正帝还真的是好奇了。

宋皇后一愣,才拿起手中那份文书说道:“臣妾在看这份贤德妃省亲的流程。”

隆正帝接过来看了看,也皱起了眉头:“缘何如此之晚,这么一来,贾妃到荣府岂不是天都黑了。”

宋皇后苦笑一声:“这还要怨臣妾考虑不周,只是为她选了个元宵佳节的日子以为挺有意义,却忘了每年元宵,按例宫中都会举行庆祝仪式,做为贵妃,元妃恐怕不能缺席。”

看到隆正帝皱眉不语,宋皇后知道天子也想到了什么:“怕就怕贾琏不会愿意啊。”

正说着,夏守忠进来禀报:“启禀皇爷,娘娘,荣国府贾琏求见。”

“瞧,来了。”

“臣贾琏拜见皇爷,拜见娘娘。”

“贾琏,向来你都不愿意来本宫这凤藻宫,这大年下的,你怎么自己跑来了。”宋皇后明知贾琏为何而来,但是还是决定装糊涂,隆正帝更是不言语。

贾琏也犹豫过要不要走这一遭,但是总觉得筹备一年,花费巨万,却只能让元春在家里待上两三个时辰有些无趣。

“娘娘,您又何必明知故问。今天已是初四日,礼部把贵妃娘娘省亲流程已经发到了贾家。

本来,娘娘能够回家看看已经是天家的恩典,臣不该多话。只是大姐姐盼着回家看看已经盼了好些时候。

总不能让她回家一次却只能晚上待一会儿吧。再说,臣耗尽了家财,建好了省亲别院,也不想只能在晚上发挥作用不是。

臣这一点私心,还望皇爷和娘娘体谅。”

隆正帝和宋皇后对视一眼,都觉得贾琏如此伏低做小,甚是难得。又想到天家准元妃省亲,本是为了施恩贾家,好让贾琏更加实心用事。当然,隆正帝对贾政也有一番心思,却是不必多说了。

那么,如果让贾家不能尽兴,这施恩之意岂不是就大打折扣了。

隆正帝想了想说:“这样吧,元妃做为凤藻宫尚书,上午拜谒九华宫和中午的凤藻宫午宴是不能缺席的。

朕便给你个恩典,过了午时,下午的仪式就不用元妃参加了。另外,知道你不耐烦这些礼节,元宵那天,只要进了荣府,一切礼节全免,你看如何?”

贾琏大喜:“臣谢陛下隆恩。”说着,还跪在地上给隆正帝磕了个头。

“滚吧!”隆正帝笑骂道。

看到贾琏离开,宋皇后有些惊讶的对隆正帝说:“陛下,还真是没想到您会舍下这么大的恩典。”要知道,宝灵宫拜佛,大明宫领宴看灯等程序也是非常重要的,就更不用说进了家门一切礼节全免了,恐怕就是宋皇后自己回家都没这么大自由度。

隆正帝摇摇头:“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给他,朕既然舍下这么大的恩典,贾琏就应该明白他需要付出什么。”

摸了下宋皇后的脸蛋,隆正帝没多说话。

他还记得当初在九华宫和太上皇商议安排贾妃和吴妃省亲一事。

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两个二字贵妃,一个用来施恩,为朝廷笼络一个真正的可用的家族。另一个则被养肥,用来做日后杀给那帮外戚勋臣看的那只鸡。

本来,贾家其实更适合当那只鸡的。

吴家虽然也有不少越线之处,但是吴家父子从能力看都算得上干臣。更重要的是,吴家并不是勋贵家族。虽然吴家也从太祖末期就开始传承,但是吴天和吴天的父亲都是文官入仕。震慑力有些不够。

不过贾琏的崛起改变了贾家的命运。贾家误事的先后都被他清理了,荣府的一些漏洞也被他补齐了。

这样的话,一个为国立下殊勋的国勋家族,既然有了一个可以扛鼎的家主,又没有什么漏洞可抓,天家就不能轻易动了。

“也好,贾琏毕竟聪明,有他在,贾家也可以继续用了。

不过一个吴家毕竟份量还不够,开国八家公府,传承了那么久,有几家也该清理一下了,就把他们一起算上吧。”

这是当初太上皇的原话。也正是因为下定了决心,隆正帝才会选择把恩典给的彻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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