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疯子,德歌茵瑟知道,一个对目标明确,心思单纯的疯子。
自从不知道从哪听说清道夫是最强人类后,对清道夫的一切就开始痴迷起来。
哪怕德歌茵瑟只是讲了些索安德之前的事情,都令赫墨莎娜兴奋不已,并做出些怪异的举动。
对她而言,自己姑且算是她的‘朋友’,因为自己和她讲过索安德的事迹,那些微不足道的事迹。
这也让德歌茵瑟认识到,对方是个对强者有着变态追求的怪疯子。
“你为什么对老师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呢?一个人不可能凭空对另一个男人的事这么感兴趣。”
“因为你老师是将来世界的第一强者啊。”
赫墨莎娜理所当然地说到,又是这句话,德歌茵瑟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遍,到底是谁说的,让对方这么深信不疑。
“就因为这个?你就对老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就这么喜欢追求了解强者吗?”
“当然**的是喽,我仰慕**强者,仰慕强者的一切,我**喜欢强者的霸道,无视一切规则的强大。”
“那你以后就打算找个强者过日子了?也不修炼了?”
“哈哈哈哈,修炼是让我自己成为更好的女人,这样***才能被强者看上,找个超级强者嫁了,和他生下孩子,然后超越他,这是我父亲支持的路。”
赫墨莎娜眼神黯淡了些许,“然而我的理念是,能专心钻研机关术,不用早上四点起来,不用练习**礼仪,不用在被人拘束,还能种种花,我还挺喜欢做香水的。”
这么平凡?
这个想法,以对方的身份来说,的确有些过于平凡了。
“你姑且也算是我认可的强者,强大的意志力,顽强的想法,啊……”
“什么…唔…”
赫墨莎娜仿佛完全不嫌弃对方干燥,充满铁锈味的嘴,陶醉的一番享受后才松开,一丝白光缠着他们,赫墨莎娜满足地扯开。
“和你说话的感觉也很不错,我问过父亲能不能不将你们斩首,父亲说不可以,因为联盟的威严不容触犯。”
“你看起来并不喜欢你父亲选的路,那为什么不选择你自己的路?反而这么痴迷强者?”
她从对方的话中感受到对平凡生活的向往,这与她对强者的渴望又有着严重的冲突。
“因为强者能践踏一切,能无视一切规则,你看世界上有几条规则能限制禁军统帅?这其中的魅力你们却不理解,我仰慕坐在强者身边,感受那强大可靠的力量,能实现一切的力量。”
“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如此仰慕强者,哪怕我到达自己所能达到的极限,也依旧无法实现我的想法,可做强者的妻子能啊。”
“有时候我们别无选择只是因为自己的权利不够大,而权利是要自己争取的,如果我实力足够强大,你也不会死。”
“力量能改变一切,所以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我**也是这样。”
赫墨莎娜好像说得有些口渴,拿起一瓶水喝了几口接着说:“好了,我的话题到此结束,聊聊你吧,你为索安德遭了这么多罪,你**要被推上斩首台,就不希望他能来救一下你?”
“不希望,如果他来了,会很危险。”
“可他并不知道你遭了这么多罪,他应该知道,**有个女人为了她承受了几大势力的酷刑。”
“你爱慕强者,我只爱慕我的老师,我爱他,爱的付出,是不渴求回应的,只是因为我爱他,所以付出,和你的爱慕不同。”
“*,我知道,爱嘛,到底有什么神奇的,你跟我讲讲。”
“很简单,当你开始包容一个人的缺点,弥补他的不足,并喜欢上他的一切,因此失去了权和利弊的能力,甚至当他失去一切时,你依旧爱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时,那就是爱。”
“我并不赞同你的观点,我认为嫁人应该基于爱的前提上,当然,是要有的选的情况下。”
对方的观念完全是扭曲的,真不知道纳撒冷对少城主的教育究竟是怎么样的。
“你说的有点复杂,不过看来你我还**有共同观点的嘛。”她说的是后面一句话。
“……”
算了,也没指望这个疯子能听懂。
赫墨莎娜坐在地上,她知道今天怕是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想想也是,这么天才的一个女孩的生命,居然要在明天噶然而止,这的确是一种悲哀。
她本可以散发出更炫彩的光辉。
“少城主,城外有人说是应您的邀请治病救人的。”一名使者快步来到牢房外禀报。
“带进来。”
“对方要求再带两名助手,城主大人规定……”
“……带进来,出了什么事我全权负责。”
“是。”
使者走后,赫墨莎娜起身坐在一旁的座位上,对德歌茵瑟信誓旦旦地说:“我请了个厉害的医生,保证在明天前治好你,让你在上绞刑台前恢复往日的光彩,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说着她还从麻袋里拿出一桶水,毛巾和木盆,显然是打算给德歌茵瑟洗漱。
让一名天才蓬头垢面的死去,除非是在战场上,否则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
赫墨莎娜自己这样认为。
她的行为被纳赫墨洛斯束缚,但思想没有,她总喜欢追求强者是为了自己想要的未来,哪怕付出的是身体。
她尊重天才,是因为天才间的惺惺相惜,不想让另一个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还有一套衣服,等那人治疗好就给你穿上……”
……
“呐,没想到堂堂少城主大人也会来地牢这种地方。”
布兰依依带着她的两名侍从,来到这里,赫墨莎娜也正好给她穿好衣服。
“啊哈哈,*,依依,你可算来了,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莎娜。”
布兰依依和赫墨莎娜好像认识,两人亲密地拥抱,赫墨莎娜扫了眼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带上一副单边眼镜,扫过身后的两名刺客,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好了,你让我来医治两个人,那么人呢?不会在这地牢里吧?”
“当然,多纳莱城的城主和少城主,那边的侍从,这是钥匙,把隔壁城主的锁链**解开,送到这里一起治疗。”
女侍从接过丢来的钥匙,朝旁边的牢房走去。
剩下的一名侍从站在原地,兜帽下一丝白光隐隐闪烁,死死盯着的赫墨莎娜刚走出的房间里。
领域还没有准备好,只能凭空鉴定。
【德歌茵瑟·多纳莱】
【状态:重伤,治疗效果】
“她们明天就要上斩首台了,**的父亲他们对这两人的态度都是必死,我能做的只有让他们体面点。”
“呵,你还想让他们不死??”
“我和她还算‘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可以,我想让德歌茵瑟活下来,我对她还**挺感兴趣的。”
“你还真对她有感情。”
“当然,精灵面前可**说不了谎。”
“呐,少城主就在这里面?”
布兰依依走进牢房,从袋子里取出一盏明光灯电亮,一身满目伤痕,残布裹身的躯体,暴露在灯光下。
发黑的伤口上涂抹着粘稠的治疗魔药,身上珍贵的布料也都被鲜血染尽,变成一块干疮的破布。
身上的衣服完全不足裹身,更别说保暖,地牢阴暗潮湿,很难想象修为被禁的她到底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纵使布兰依依治病无数,这么惨的伤势也相当难见,她紧张地往后看了一眼,索安德倒是没动,可那攥紧的拳头正微微颤动。
忍住啊,大哥!
另一间牢房里,嘉德尔的眼睛看清楚了阴影中狼狈的父亲。
中年男人脸上的皱纹更多了,头发早已全白,只是几个月不见,他却苍老如过几十年。
身上审讯的痕迹,在向他诉说这几个月他的遭遇,这个男人眼中的光亮不复从前,消散了不少。
“父亲,虽然你可能不会承认这个称呼。”
普罗扎尔眼睛瞪的和灯泡一样,黑瞳猛缩,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和自己的女儿很相像,却有极大的不同,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嘉德尔手中一张符篆燃尽,普罗扎尔身上囚禁的铁链被神秘力量束缚随之裂开。
“我和老师来救您了,父亲。”
普罗扎尔呆呆地看着嘉德尔,眼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赫墨莎娜走到另一名是侍从旁,挑起他的兜帽,忽然,庞大的寒流从兜帽中冲出来,一双澄澈的白色眼睛愤怒地盯着赫墨莎娜。
杀意和寒流瞬间弥漫牢房,直指赫墨莎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