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一下,过去了几年,除了训练出一支军队,造了个火枪,大炮,在军事上有了一点点的成绩之外,其余的在民生上没有做出一点成绩。
自以为是的认为靠武力就掌控了朝廷局势,不去上朝,也不怎么安排得力的官员管理地方,这样的小聪明是不长远的,日子稍微久一些,还是会回到原来的轨迹。
所谓的小聪明谋局,大智慧才能谋势!谋局者能赢一隅之地,而谋势者才能谋四方!
谋势者根本不需要或者在意掌控,在大势面前,所有的阻挡者,都会被历史的车轮碾压成碎片。
是为大势所趋也!
如何才能把这个大势给驱动起来,不让曾经屈辱的历史重演,这才是朱厚照这个皇帝要做的。
格局需要打开!现在只恨自己的眼界不够,在谋势上差的太远太远!
国库还是空虚,能饿死老鼠!
自己内帑是有了一些积蓄,那都是抄家得到的。
老百姓还是在温饱的边缘线上挣扎,空有超过这里五百年的见识,空顶着皇帝的名头,想想都觉得浪费了穿越者的身份。
实业兴国,工业兴邦的道理还是懂的!
西方能在短短时间内超越东方,靠的是什么?
文艺复兴!
脑子不再被过去的条条框框给束缚起来!
只有当所有人打开了思维的局限,跳出了现在所处的那个困境中,那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当中,才能有更加高的成就。
要让人把视野打开,去探究这个世界,要让人在儒家这么多年的教导下,也能有压制不下的勃勃野心。
朱厚照甚至想到,自己打开了这个潘多拉的魔盒,是会现成燎原之势,形成势不可挡的力量,还是会被无数的旧势力前仆后继不顾生命阻挡前进的脚步,继续让他们沉浸在昔日的荣光中。
有时就算是自己这个皇帝也无能为力!这一切,还是个未知数。
来了也有几年,也观察了这个世界几年,一直都没有去触碰那根底线,这应该皇帝和臣子们是彼此都很默契。
他做他的逍遥天子就可以,其他的事情,那就会有人去代劳。
朕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花个二十年,三十年,培养好下一任继承者,基本上就能在潜移默化之下有所改变。
到时滚滚大势,那谁也无能为力,不顺势而为的唯有死路一条。
回京城之后,得重新调整自己的方针策略!
“陛下!您准备把所有的宗室都迁到京城去?这可不是小数目,以后再过十年二十年,宗室的人口只会越来越多,您打算怎么安置那些低等爵位的子弟?”
朱寘镆对于高等级的宗室情况完全不用担心,哪个王爷,郡王的家中不是良田千顷,封地州县的税赋财富基本都是养了他们这些人。
也就是那些低等爵位的子弟,不能读书做官,不能行商,也不能种地,啥也不能干的大多数人,只能眼巴巴的等着朝廷发的禄米养活度日。
神游天外的朱厚照被朱寘镆给把拉了回来。
小刀插回镶嵌了各各种宝石的刀鞘之中,朱厚照轻笑起来,胸有成竹。
“朕既然打算改了这祖宗之法,也有了一些想法。你也帮着合计合计!”
“陛下尽管吩咐!”
朱寘镆脸上浮现恰到好处的笑意,跟随在外面奔波了半个月,知道皇帝是一个有想法也有抱负的人。
只是他的很多想法有时听起来,太过于惊世骇俗,让他心中有些害怕。生怕到时自己也跟着被满朝的文武抨击。
一肚子正义严词的文官们就算是找麻烦,最后也奈何不了皇帝,而他这个宗室丰林王,到时正好就是那个替罪羊羔。
会说是他蛊惑的皇帝,所有的罪名都由他来承担,恐怕没有什么好的下场。
这个退缩的念头在脑中出现了一瞬间,就被朱寘镆给甩了出去。
有皇帝这样一大块靠山在这里,他无论如何都的抱紧大腿。以往做的事情不也是为了能在皇帝那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紧跟皇帝的脚步就可以,其他一切都是虚幻,缥缈的!
如果只要皇帝的想法是正确的,就算是有一些离经叛道,那也就没有什么。
“亲王,郡王这一个级别的必须要住在京城,发放俸禄。其余按照封封继承的人,朕会根据爵位高低,赐予一定数目的田地,让他们自力更生。”
“以后宗室子弟不再有其他的限制,士农工商都由着各自去挑选,凭本事养活自己就成。”
朱厚照肯定不会给所有人再发俸禄,就算是发的数量不多,但架不住人的数量基础大,以后人口还会不断膨胀,平白无故的白养这样多的人,等着朝廷来养,国库拖不起。
也相信这个提议出来,朝中大臣们反对的声音不会有多少,在自己老爹那个时期,就有不少人上书,说宗室的开支太大,需要缩减他们的用度。
只是为了顾忌皇室脸面和遵守皇明祖训,把俸禄的纸钞比例提高而已,通过锦衣卫的调查和自己这一次的实地考察。
再怎么降俸禄,改变比例,那些亲王,郡王除了极个别不善经营的,大多数都活的很滋润。在自己的封地里作威作福,那叫一个快活似神仙,很少去关注低阶爵位的子弟。
“士农工商都行?”
“能做官?”
朱寘镆抓住了关键,他这一路见到的那些宗室过的日子确实不尽人意。如果能有一条出路,能做其他营生,起码能活的好上很多。
“对!做官,但那要去考进士,和其他所有人一样的,这个没有任何的优待之类的。”
“镇国将军之下各级爵位嫡子继承爵位家产,以后每年的2成收益得拿出来均分给兄弟姐妹,其余子女朝廷另外赐田,再一次性发放一笔银两当做是咱朱家子孙的福利,三代而终!”
“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朝廷也不需要一直养着所有的人!你也见到了,像现在这样养着,都把人给养废掉了不说,朝廷上不时还有人说宗室开支太大,需要消减用度。”
朱厚照把大马士革刀放入座位下面的一个小抽屉当中,懒洋洋的斜靠着,加上马车的轻微颠簸,整个人好似随波逐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