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犹豫,单以诺却别过头,跟上俞柯南,“走吧!”
俞柯南自认自己罪过极了,他牵着单以诺的手拉到慕君羡身前,“抱歉,都是我不好,早知道会让你们两个变成这样,那我就不应该出现。”
他对单以诺说:“以诺,真的很感谢你这份好心,我会想别的办法要我奶奶开心的,你就别担心了。”
单以诺瞅他,“你不是说你奶奶病危吗?已经来不及了吧,没关系的,你带我过去吧!”
她的坚持,看在慕君羡眼里,心里那个难受。
他恨死这个女人了,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这样伤害他。
不让她去,他定也是因为太在乎她啊,她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俞柯南也坚持,“真的不用了,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有空再联系。”
“俞……”单以诺瞧着他上前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想跟上去,可脚步定在原地,想动都动不了。
慕君羡转身坐回沙发上,一个劲儿的倒茶喝,心里实在难受得紧。
想到俞柯南不要她帮忙了,单以诺回头瞪着慕君羡发火,“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是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呢?”
听到这话,慕君羡抬头,迎上她一双愤愤的双眼,整个人也瞬间怒火中烧。
“我忘恩负义?”
“难道不是吗?就我一个外人,站在旁边都感觉得到他经常为你做什么,帮了你多少忙,他现在有困难,只不过要我过去陪他演一场戏,你怎么就那么小气啊?”
慕君羡气得拍案而起,双眸似喷/火般的瞪着眼前的女人,满脸狰狞,“是,我就是小气,对于你单以诺,我***就是小气,我若不小气,难道是个男人来要你,我就毫不犹豫将你送上别个男人的床吗?我要不小气,我若大方,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人尽可夫了,嗯?”
人尽可夫?送上别个男人的床?这些字眼,毫无防备就从慕君羡的口中吐了出来,她心痛得犹如刀割。
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眼泪掉下来。
“原来,在你眼里,我竟是如此不如?”
他被她一耳光打过来,脑袋偏了下,再瞪回她,她已经哭了,双目里满是晶莹剔透的泪珠。
他好心痛,可是骄傲如他,不可能现在又放下尊严去讨好她。
他也很气,气死了,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可理喻。
单以诺摇头后退,“你既然不相信我,那你还要我做什么?慕君羡,我是疯了才会每次都相信你的鬼话,我是疯了才会跑回来继续跟着你受辱,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声嘶力竭喊完,她捂住嘴巴拔腿就朝楼上跑。
慕君羡伸手拉她,可是却晚了一步,他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他踉跄一步,又跌坐在沙发上,心里很纠结,又很难受。
他脾气不好,她也很倔强,每次遇到一点小事,俩人都吵得不可开交。
他快疯了,十指插入发根,整个脑袋埋在了膝盖上,悲痛欲绝。
这个晚上,他就一直坐在客厅里没有上楼,直到第二天天亮,他见她没下楼来,想到昨天晚饭又吃得少,他还是放下那些男人的尊严跟高傲,起身去厨房帮她准备早餐。
早餐准备好了,她还是没有下楼,他解下腰上的围裙,上楼去喊她。
站在房间门口,忍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敲门,可半天都没有人开门,他不经有些担心起她来。
无意间扭动铜锁,却发现门没锁,他走了进去,看到床上还躺着的她,他终于松了口气,阔步进房间,站在床边说:
“早餐好了,起来梳洗吧!”
他说着,转身从衣柜里给她拿出一套运动装,送到她面前,“你不是要锻炼身体吗?起来,我陪你去。”
她假装闭着眼睛,感觉他就在自己面前,她翻过身继续睡。
一个晚上他都没有上来,她以为他气得离家出走了呢,没想到天一亮就上来叫她下楼吃东西。
她还在气头上,就是不想理他。
慕君羡也挺难为情的,坐在床上动手将被子拉上去,盖住她光裸出来的肩膀,害怕她冷到一丝。
“诺儿,不要再闹了,这又不是多大的事!”他歇斯底里,“快起来,早晨有助于锻炼,我陪你去,嗯?”
她还是不肯起,想到他昨天晚上对自己吼的那些,她气就不打一处来,继续埋头在被窝里睡,死都不要理他。
慕君羡瞧她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有些失去耐性了,他起身说:“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再不起来,我把吃的都喂狗了,等你饿了我是不会负责的。”
她在被窝里出声,“谁稀罕,看到你我就觉得烦,给我出去。”
他蹙眉,努力忍着体内又要爆发的火气。
“再烦,我也是你老公,你以为我看见你这样我就好过,瘦巴拉基的,要胸没胸,要肉没肉,跟根干柴有什么区别,你还有点做女人的样子吗?”
本来心里就难过,这一听,单以诺扭曲了他的意思,猛一下子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瞪着他,泪眼朦胧。
“是,我要什么没什么,更不会生孩子,怎么可能有女人的样子呢,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死赖吧唧的缠着我,为什么不干脆休了我,重新去找你想要的呀?”
他剑眉一挑,唇角抽搐,瞧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他又心疼又哭笑不得。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怎么老扭曲事实呢?”
“没有吗?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当我是白痴啊?”
“我刚才说什么了?叫你起床吃早餐,锻炼有错啊?”他又坐下来,苦口婆心的跟她解释,“我是你男人,什么都是为你好我才说你,别的女人想我说我都懒得开口,瞧瞧,动不动就哭,你是水做的吗?乖,擦擦。”
他递给她纸巾,却被她一手打开,扭过身子避开他的视线,沉默了,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慕君羡叹了口气,“怎么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呢,真担心你这辈子没有我,要是换做别的男人,你还不知道会被虐成什么样。”
他自我感觉很良好,至少觉得自己对她的一些无理取闹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