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朵继续说明自己的心思,大家练的都是同样的东西,别人碰到的问题就是自己的问题,大家演练的时候自己在旁边看就能找到自己的不足。
再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切磋的话和比自己弱的人比没意义,找比自己强的人又会输,这亏我不想吃,索性边缘ob看热闹得了。
天师这才知道大耳朵针对眯眯眼,门内同辈只有张之维金光咒在他之上。
大耳朵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赢不了张之维就暗地里苦下私功,想练到和张之维差不多了再去一战。
可同时他又明白自己那位师兄天赋有多高,自己这边狠下私功可张之维修炼也刻苦啊,想要追上他几乎不可能,可明明一直难望其项背,却还是忍不住在暗处偷摸使劲。
大耳朵也为自己心境上的问题犯愁。
天师心里挺满意,觉得这回可算齐活了,于是提出一个三年之约。
对大耳朵说心境问题我只能提点,剩下的全靠你自己努力,手段上我手把手亲自调教你三年,至于三年之后嘛……
三年后的一个晚上,天师把张之维叫到大殿前的校场要他和人演练,然后张之维就看到了大耳朵……
诸位兄弟姐妹们啊,大家看出来了吗?
世界线收束了啊!一切都对上了啊!
套路啊,满满的都是老老天师的套路啊!
老老天师发现外面的人不给力,却始终没有放弃整治张之维的初心,于是又把主意打到了门里,祭出大耳朵这个奇葩。
眯眯眼和大耳朵这对卧龙凤雏,一个跟缺心眼似的完全不知道“藏”,一个装着一肚子心眼就知道“藏”。
老老天师费尽心机终于布局出这场演武,让两个有着完全相反特性的徒弟使劲儿碰一碰,通过实践审视自我让哥俩认识到彼此的不足,也让这对儿卧龙凤雏互相印证各自修行之路上的缺陷。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并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
眯眯眼天资太高,实力太强了,虽然大耳朵也天赋超绝又有天师三年耳提命面,但面对张之维始终无法望其项背。
这一战才算体现了张之维的狂,与外人切磋他张之维至少还保持着一副郑重以待的严肃态度,可面对的既然是同门兄弟,他张之维也不装了,以戏谑随意的姿态完全应付式的吊打大耳朵。
就和游戏主播一边拿五杀一边说骚话,宛如老叟戏顽童王者打青铜,好好一场正规赛打成了娱乐局!
大耳朵打得那叫一个憋屈啊,张之维像开了挂一般,始终以高出一截的修为和技巧打出全面碾压的效果。
说来也搞笑,和张之维开打的时候大耳朵还习惯性的藏不用全力,在天师呵斥声中才拿出全部本事,还祭出专门为了对付张之维多年打磨出,针对金光咒有奇效的金光炁刃。
而张之维呢,哪怕看出师弟实力远超以往印象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完全没弄明白局面。
气得天师对着这对奇葩一顿输出!
在师父近乎明示的提点下张之维终于搞懂平时默默无闻的师弟原来是憋坏收拾自己。
而大耳朵也在天师一声“这么多年你活的我都憋屈!给我痛快一回!”的呵斥下使出浑身解数。
当夜两道金光冲天而起,将龙虎山殿前校场映照得金碧辉煌。
这番动静惊了其他师兄弟,纷纷惊醒下床去看热闹,翻身上房看见一向吊车尾的大耳朵和张之维比试全都非常惊讶。
老天师对于这场演武有着自己的考量,不想让别人围观,用出完整的五雷正法顿时大殿天空形成一道漩涡,轰雷宛若银白巨龙在云层中时隐时现随时劈落,连恐带喝的撵跑了墙上这群赖着不走的徒弟。
最后的结果自然没有悬念,张之维小施雷法就把大耳朵劈成小黑人。
这下天师可慌了!
之前天师逼迫这对师兄弟谁都不许留手往死里揍,说是有为师看着出不了事,大耳朵这一扑街打脸是小事,可徒弟安全不能有闪失啊!
于是对着张之维就开始输出:“你这孽徒!真没留手啊!”
张之维连忙解释:肯定留手啦,我是照着大耳朵金光修为劈的!
从这里就能看出张之维也没那么愣,虽然人情世故方面差点意思,但分寸把握上出不了差错。
反正要换成楼主我听到师父一个劲儿的催往死里揍,师弟这边也不依不饶的要我用全力抽他,那我可能真就从善如流没轻没重的下狠手了。
躺在雷坑里还剩一口气的大耳朵吐槽自家师父:“要收拾之维师兄,弟子是无能,您老也别指望别人了,也就是这几年的事,趁着您还打得动,自己上吧。”
隔日,天师把这对活宝叫来跪下训话。
昨晚哥俩打完后大耳朵向张之维坦白了这些年的事情,张之维也意识到师父怕自己猖狂所以想敲打他,但他已经时常三省吾身提醒自己戒骄戒躁,因此还是不太能理解师父用意:
张之维叫屈:“您看我什么时候都夹着尾巴做人哒!您不发话我从不和人动手。”
天师指出,你张之维的狂并不是肆意妄为那种,你的狂是你狂到了根本不在乎别人,大耳朵为了对付你下了那么多年的私功,你一点都没有察觉,那别的师兄弟们呢,你以为被你死死压制的师兄们心里面对你就没一点想法吗?
张之维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向大耳朵。
大耳朵告诉张之维这不怪伱,心怀鬼胎是我不对。
老天师也同意别人的看法怪不到张之维头上,但察觉不到就是他的错了:
“要先察觉才能有所应对,应对是否得体,那又是另一回事。
我辈修行之人,以圣的标准要求自己,你做得还算可以。
以凡的眼光去理解别人,你做到了吗?你眼中有别人吗?
面对你这种妖孽师兄弟们或是争逞,或是嫉恼,生出些异心来在所难免,但大伙情同手足,都对你没什么恶意。
其他人呢?你觉得人人都是左若童?都是陆家人?当初你用那种手法和人动手,换了其他流派的弟子,咱们和人结下冤仇一点都不过分!”
天师敦敦教诲终于让张之维信服,明白自己的心境有多危险几入魔道,留着冷汗低下高傲的头颅,心悦诚服地郑重悔道:
“弟子知错了!”
天师一看徒弟听进去了,心里面肯定是美的,可面上却勃然大怒,大骂眼前认怂的逆徒:
“成天像头傻乎乎的狮子目空一切,这些话本想等你吃了亏再对你说!
行,你厉害!我准备的秘密武器也收拾不了你,我快管不了你了!
滚!滚下山去!”
天师演技太好,把张之维吓得以为要逐他出师门赶紧求饶!
可天师哪舍得把他撵走啊,别说张之维,就是让人血压飙升的张怀义他也一千个一万个不舍。
天师接着补充:你给我褪去道装下山历练一年,这一年不许用任何手段也不许接受布施,不许仗着气力谋生,你给我去城中集市做个商贩吧,随便卖些什么混一年再回来!
张之维一看师父不是要把自己除名长吁一口气,那股混不吝的劲儿又上来了,张口就说下山也行但做买卖我没本钱,言下之意就是让师父支援点。
一旁的大耳朵一听谈钱就觉得弥补心中亏欠的机会来了,激动的指着自己:“我有!师兄!我有!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