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称“我”,而不是“本宫”。
叫他“阎大哥”,而不是“阎将军”。
阎阔对于这样的齐妙,还是挺感动的。
就如同当年在军营差不多,身份上并没有什么转变,称呼上也没有疏离。
这样感觉,真好。
嘴角上扬的再次拱手,看着她继续又说
“听闻娘娘去年生了一对龙凤胎,如今也快周岁了。今日怎么没看到娘娘带他们过来”
面对阎阔的问题,齐妙颇有几分骄傲,毕竟是自己生的,想想就自豪。
轻笑着点点头,说
“大年三十跟初一,俩孩子就满周了。”
“啊”阎阔有些诧异,没明白齐妙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妮子也颇感无奈。
以前曾经看过这样的小说,双胞胎相差一年,那个时候觉得很狗血,但是现在想想
若是一个年三十、一个正月初一,可不就是相差一年。
轻叹口气,笑着抿唇,一脸真诚的看着他,问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嗯,不是很明白娘娘话里的意思。”阎阔好笑的摇摇头。
齐妙耸肩,话没等出口,镇南侯夫妻来到跟前,各自行礼,道
“不知太子妃娘娘驾临,老臣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没等阎文渊真的跪下,齐妙直接伸手把人扶住,说
“侯爷客套了。本宫跟婉莹不是外人,不用劳师动众。”
“娘娘客气,如此抬爱小女,是小女的福气。”阎文渊笑呵呵的说着。
镇南侯夫人虽然没说话,但面上的表情犹如谁欠她银子一般。
梁府当初摆桌,她是故意过去找茬,虽然过后阎文渊教育过她,但是效果不大。
当然,镇南侯也有点儿于心不忍。毕竟她的几个孩子,就剩下了这么一个,其他的都已经
不提也罢
齐妙也不跟她一般见识,权当没看见的瞅着阎阔,继续刚才的话题,说
“儿子先出生的,在大年三十儿夜半。女儿后出生的,正好就到了正月初一。”
古人注重生辰八字,轻易不会给外人透露具体时间,只是说个大概罢了。
阎阔听到齐妙这个解释,吃惊了一下,感慨道
“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这亲生兄妹,也能相差一年。”
其实就是相差几个时辰,但却正好卡在了新旧年午夜交替中间。
阎文渊听到他们二人这番对话,“呵呵”轻笑着道
“这算啥大皇子七个月就开始能扶着东西站起来了,周岁不到满地跑,老硬实了。”
阎阔听到父亲这般说,更是期待的看着齐妙,问
“娘娘,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过来皇子跟公主也回来吗”
齐妙笑着摇头,恬淡的回答他的问题,说
“文彧带着他们俩回去给我哥滚床了。今儿就不过来,明儿阎大哥送亲的时候能看见。”
“哟,大皇子跟长公主给滚床”阎文渊惊讶的问着。
没想到居然两位小贵人去给滚床。
即便心知齐妙跟梁汉森是兄妹,也万万没想到她能这么做。
按照皇室的规矩,皇室的小孩儿,是不会轻易给旁人滚床的。
据说是怕把孩子的福气滚没了。
没想到
镇南侯夫人听了蹙眉,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齐妙。冷笑一下叹口气,故意惋惜的摇摇头。
装腔作势,一看就要有什么不好的话说出来。
齐妙懒得理他,当然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耸耸肩,看着一脸尴尬的阎侯爷,说
“侯爷放心,父皇说了,俩孩子是龙凤呈祥,东陵最大的福气。给我哥滚床,势必能带来大将军。”
“呵呵呵呵呵”阎文渊笑眯眯的冲着皇宫的方向抱拳,说。“承蒙皇上吉言。”
镇南侯夫人瞅着丈夫的样子,又看了一脸得意的齐妙,撇嘴一下,道
“这生男生女可说不准,还有可能生不出来呢。”
“你浑说什么”镇南侯收回手,不悦的瞪了一眼发妻。
虽然知道她心里有怨言,可这么大喜的日子居然如此口无遮拦,像什么样子。
阎阔了解母亲,心知她不可能错过这样好的“机会”,忙走上前拉着母亲的衣袖,说
“母亲,今日是妹妹大喜的日子,咱们总要顾忌一下。”
“顾忌一下我顾忌他们,谁顾忌我了”镇南侯夫人双眼通红。
看着一直戍守边境、跟丈夫一条心的儿子,咬牙切齿道
“你爹心里只有东陵,你是他的儿子,你也只有东陵。你都多大了你那个庶妹都嫁人了,你看看你,你连个家都没有啊”
阎阔闻言蹙眉,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若是再折腾下去,来了人一切都不好办。
走上前,轻声的再次提醒着说
“母亲别恼,有什么事儿等送亲宴过后咱们再议。您想儿子娶妻,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合适的,还是要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顺什么其,自什么然”
镇南侯夫人一脸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指着一旁的阎文渊,怨怼的道
“他心里就没你,没你在西南边境都知道给那丫头找婚配,你呢你有什么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
阎文渊双手背后,看着犹如市井泼妇般的妻子,冷着一张脸,道
“有些事儿别太过。不然,别怪本侯对你不顾往日情分。”
“情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人凄惨的笑声,还挺渗人。
至少齐妙听了,后背生凉。
再看侯府上下伺候的人,貌似都习惯了,仍旧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阎文渊蓦地扣住她的手腕儿,鹰隼般的目光睨着她,说
“你最好今日乖乖配合。否则,本侯让你日后彻底在家里呆着,哪儿也去不了。曾经说过的话,依旧算数。”
轰
语气中透着严重的警告,至于警告了什么,怕是只有他们夫妻间才知道。
齐妙看着那女人,只见她面色惨白,惊慌失措,可眼睛里却有股莫名的狠戾。
狠戾
该不会要铤而走险,那可真是
害人之心不可有,放心之心不可无。
既如此,可就怪不得她了。
想到这儿走上前,扣住女人的另外一个手腕儿,随后清冷的道
“侯爷,夫人应该身体不适,今日这事儿耗损心神,还是让夫人好生休息吧。”
“这”阎文渊迟疑了。
阎阔见状走上前,冲齐妙抱拳行礼,说
“娘娘,小妹出嫁,嫡母要当着众人的面嘱咐。这个规矩,不能没有。”
齐妙闻言看了眼镇南侯夫人,见她一脸挑衅的表情看着自己,不禁耸耸肩,说
“无妨。当日本宫出嫁也没那么繁琐,至于送亲也就走那么个过场。夫人身体不好,若是强迫自己来做,倒显得本宫未来的嫂嫂,有些不懂事儿呢。”
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镇南侯,又说
“侯爷,今日这事儿,咱们就图一个顺字,可千万别有任何岔子了。”
镇南侯夫人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随后挣扎着,怪叫着
“齐妙,你个不唔”
后面的话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亲儿子直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不由分说的往后面拖,边拖边说
“父亲,娘娘说的对,母亲累了,就该让她休息。不然旁人会说小妹不孝。”
说完之后,直接点住生母的穴道,打横着抱起,然后回了后院。
阎文渊重重叹口气,看着齐妙苦笑一下摇摇头,抱拳道
“让娘娘看笑话了。”
“侯爷言重了。”齐妙松了口气,随后看着他继续说,“本宫明白侯爷的刑罚,只可惜夫人那里不配合。既然如此,就不能留。”
“万一出什么事儿,真要是闹腾点儿什么,即便本宫有心做亲,只怕两家的颜面也不好做亲。更何况当年本宫给婉莹把脉,侯爷可还记得那事儿吗”
阎文渊听到这话,忙不迭的再次抱拳,恭敬的回答
“回娘娘的话,微臣记得。”
心知发妻不喜婉莹,可也没想到居然会给下药。若不是齐妙出手看病,只怕那药再吃些日子,女儿的身子可就要
长叹口气,阎文渊落寞的看着远处,喃喃地道
“总是听说最毒妇人心。以前觉得不算什么,就是男人没有做好平衡。可现在想想,都是男人的错啊。凭什么要求女人对男人从一而终,男人就不能对女死心塌地。”
哟,这咋突然有这感慨
阎文渊摸着手腕上的铁环,虽然动作轻微,但齐妙却看到了。
那铁环一看样式,就知道是女子佩戴过的东西。
只怕这是阎婉莹生母,生前戴过的东西吧。
“侯爷,大喜的日子我们就要高高兴兴。既然夫人回去休息,那本宫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这就回去跟婉莹聊天。”
“如果真想找个嘱咐的人,宣平侯太夫人在京城有名望。今晚皇祖母也会过来,到时候本宫会让宣平侯太夫人来充当这个位置。”
“太后要来吗”阎文渊诧异。
齐妙重重点头,示意他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