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平县的疫症,来势汹汹,据地方官员奏折上书,不少医疗部队的人都已经感染。
情况危急,让京城这边赶紧下最快决断。
齐妙在得知这些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要求去现场,可偏偏独孤寒说什么都不让。
一时之间,京城上下沸沸扬扬,谣言再次呈鼎沸之势。
朝堂之上,已经有人开始说这是天怒民怨的前兆。只因为成品药的问题,消耗了国库不少财力,使得现在没有多余能力拨款给俊平县。
声讨齐妙,声讨梁家,甚至声讨了独孤寒。
说是太子殿下纵容太子妃专房专宠,不合规矩、不成体统
越演越烈,每天上朝都剑拔弩张,身子形成了两派。
一派以老凌王为首,主张太子选侧妃。
一派以谭毅为首,不主张选妃,先把俊平县的问题解决。
没想到老凌王到很有意思,竟然说出了选妃跟解决问题不冲突。
闹闹哄哄,持续不下,直到京城第一场落雪,还为分出胜负。
齐妙对于选侧妃的事情已经不在意了。
反正不管前朝如何闹腾,选妃是根本不可能。
皇上不可能选,太子就更不可能选。
当然,现在也没人坚持让皇上选妃。毕竟国本根基已定,再送女人到他身边,即便生了孩子,也是徒劳。
真正让齐妙生气的是凌王妃居然进宫,在她面前摆起了叔奶奶婆婆的架子。
这不,正在那里振振有词的说呢,而且还头头是道。
“娘娘,不是臣妇说您,这专房专宠历来我朝就没有,您这么折腾会对太子殿下带来损伤,而且”
噼里啪啦一顿磨叽,齐妙端着茶杯十分不悦。
终于
“砰”
齐妙把茶杯放在桌上,发出闷响,成功制止了凌王妃的“劝谏”。
看着一脸茫然的老太太,齐妙趁着一张脸,不悦地道
“凌王妃好像有些忘记了,如今俊平县疫症稍微控制住,宫里就要选侧妃,您是不是太为江山社稷着想了”
凌王妃闻言愣了一下,“呵呵”轻笑出声的说
“看娘娘说的,臣妇不也是为了我东陵王朝着想嘛。更何况这选侧妃,您也轻松一些,不是吗”
轻松
给自己的男人塞女人,谁敢说自己轻松说的那都是打肿脸充胖子,哪一个女人愿意跟别人分享用一个丈夫。
咬着后槽牙,爆发到了极点,仍旧隐忍的冷笑,问
“那凌王妃跟本宫说说,您都有什么人选啊。”
“这第一个就是孔家的孔雪菲啊。她年纪刚好,而且长得也好。第二个就是臣妇娘家的亲侄女,人不错,也长得好看,还有就是”
一口气说了五六个,齐妙看着有备而来的凌王妃,轻蔑的瞟了她一眼,说
“看起来老王妃是真的年纪大了。这么大岁数,凌王府您还能管得过来吗”
“娘娘何出此言啊”凌王妃直到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好像不是她想的那么乐观。
齐妙冷“哼”,杏目圆睁的瞪着她,道
“孔雪菲正跟京郊赵睿达议亲,你让她来做侧妃,是让太子殿下跟赵厂长抢妻吗”
轰
齐妙这话说完,凌王妃浑身一震,随后赶紧起身,跪在地上,惶恐的说
“娘娘恕罪,臣妇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更何况他们也”
“怎么,人家议亲还得大张旗鼓,告诉告诉你你算哪棵葱啊”齐妙继续开怼。
凌王妃脸面挂不住,可偏偏没法反驳,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齐妙扭头,看着黑冰清冷的吩咐道
“来人,把凌王妃送回凌王府。顺道告诉老凌王,就说本宫说的,凌王妃脑子不清,掌家勉强,让他另择人选。”
“是,娘娘。”黑冰早就火大了,如今主子都开口了,她自然不会客气。
凌王妃听到这话,顿时不干了,冲着齐妙大声的嚷嚷道
“太子妃这话是何意臣妇不知道孔家跟赵家议亲,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抢妻一说。娘娘这么上纲上线,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本宫小题大做”
齐妙“腾”地一下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微眯着眼睛说
“本宫敬你是凌王的发妻,可不代表你能在东宫张牙舞爪前朝的事情岂容你一个妇人过来置喙,还是在本宫面前,你置本宫于何地”
“臣妇没有这个这个意思,臣妇只是”一个“置喙前朝政事”,足以压垮凌王妃。
齐妙自然不会给她翻身的余地,看着进来的小太监,大手一挥,道
“押下去,让老凌王亲自来领人。”
“是,娘娘。”太监应下,看着凌王妃微微颔首,说了句“得罪”,便一左一右把人带了下去。
齐妙看着仍旧挣扎的老太太,愤恨的咬着后槽牙,道
“放出风声,就说本宫是妒妇,本宫就要专房专宠。谁敢置喙,本宫跟他没完。”
“是,家主。”黑冰抱拳,转身出去了。
这一次,齐妙是真的生气了。以往,独孤寒为了不让人觉得她是“妒妇”,全都一力承担下来。
不过现在,齐妙看开了。妒妇又怎样,只要她男人疼她,管谁说什么。
即便就是说了,也是嫉妒,嫉妒她可以专房专宠。
很快,风声跳过独孤靖涵父子二人,放出去了。
转天朝堂,再次热闹起来。有人说独孤寒惧内,有人说齐妙蛮横,不能母仪天下
总之众说纷纭,让独孤靖涵父子都很茫然。
因为是跳过他们放的风声,倒是把他们弄得十分被动。
齐妙对这些根本不知道,讲完课回到休息室,照例整理东西。
何殇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她挑眉一下,说
“你倒是还能绷的住。”
齐妙没有抬头,不在意的耸耸肩,说
“我不绷着怎么办已经很乱了,还是我把它弄乱的。”
“啧啧啧”
何殇咂舌,看着如此坦诚的女子,终于明白为什么亲哥哥会对她念念不忘。
敢作敢当、敢说敢认,就冲这架势,的确有吸引人的直奔。
大刺刺的走到跟前,撩袍坐下。单手托腮瞅着仍旧写东西的齐妙,道
“你都不问问外面现在发生了啥”
“哟,辽东话说的不错嘛。”齐妙轻笑,仍旧继续手里写的东西。
明儿可以讲银针走穴了。按照这样的进度,差不多
“哎,那些人去哪儿了你就不关心你没发现高威林、孙玉轩都不在京城啊”
话语打断齐妙的思绪,撩眼看了他一下,说
“要问也不是问你,你这么欠儿做啥”
“我怎么欠儿了再说了,为什么不能问我”何殇怪叫,不愿意的撇嘴,一脸受伤。
齐妙放下手里的毛笔,微眯眼睛看着他,道
“就你这装不了多少东西的主儿,我不认为他们几个做事儿,能告诉你。”
“”何殇语塞,随后哀怨的看着她,说,“你深深伤害了我。”
“伤害就伤害了呗,咋,我还得给你磕头谢罪”齐妙歪头,一脸挑衅的看着。
何殇张嘴,半天都说不出什么来,随后冲她竖起大拇指,道
“得,你厉害,我服”
“这就服了”齐妙不在意的摇头,把手里剩下的那点写完之后,说,“以前你不是对我很敌对嘛,怎么现在转性了”
“我”何殇语塞,随后看着她撇嘴一下,道,“你这样一点都不可爱。”
“哟,我在你面前,不需要可爱吧”
何殇冷“哼”,冲她翻了个白眼,道
“得得得,你厉害,我走还不行。”
“记得给我打饭,我不去食堂吃了。”齐妙抓劳工的说。
何殇咬着后槽牙,一脸哀怨的看着她,说
“你就欺负我的能耐,有能耐你欺负高威林去啊。”
“他不在京城,我只能找你喽。”齐小妞儿说完,“呵呵”轻笑。
二人争斗嘴呢,门被推开,梁安拎着食盒进来。
何殇看清楚来人,忙不迭的告状着说
“叔父您可来了,管管你家闺女,越来越能欺负我了。”
梁安闻言蹙眉,齐妙走过来,挽着父亲的胳膊,撒娇的说
“爹,您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梁安一脸享受的看着闺女,回答
“落雪了,你娘包了粘豆包,让给你送一些过来。刚出锅还热着,吃不”
“吃啊我最爱吃娘做的粘豆包了。有糖吗”
“有,都给你备着了。”梁安边说边把食盒放在桌上。
齐妙看着何殇,嫌弃的摆手、撵人,说
“不用你打饭了,我爹给我送了。你走吧,我要吃饭了。”
“我也要吃粘豆包。”何殇丝毫不客气的说着,而且还大刺刺的来到刚才的椅子上坐好。
犹如幼儿园小朋友等候老师发放东西一般。
齐妙看着厚脸皮的何殇刚要开口,梁安把东西拿出来,说
“一起吃吧,带了不少呢,够你们俩的。”
齐妙见父亲都这么说了,自然不再坚持,重新坐回位置,拿着筷子夹豆包。
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
咬一口,皮薄馅儿大,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