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狗咬狗”的话语,隔壁听得真真儿的。
梁桂兰见隔壁吵的厉害,嘴角一直都噙着笑。
她最希望的就是他们能打起来,那样才最痛快、最畅快。
自打去了典优,她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白眼,后悔的眼泪流了多少
她都忍了,就冲五十两银子的束修,她都忍了。
可是
她不能忍的是那些人说二姐。那么难听、孟浪的话语,怎么就能从女子的嘴里出来。
就在她咬牙切齿的时候,眼前多了块鱼肉。
扭头一瞧,见是冲自己浅笑的二姐,她也赶忙挤出一抹笑意。
整理好心情,大快朵颐的吃东西,尽量不让姐姐跟着操心。
隔壁雅间争吵的十分厉害,曹家据理力争的要把自己家摘出来,牛家振振有词的要把四家绑在一块。
其实这四个人里,最聪明的就是牛玉凯。
他心里清楚,如果这时候各家顾各家,那挑头的那一家最容易出事儿。
不管他多生气家里女人的自作主张,这个时候都不是要追究责任,而是要解决麻烦
总要给梁家一个交代,光是劝退孩子就算完事儿吗
那只是女人们想的,不是男人们的想法。
梁汉森一直憋着,就是等典优劝退的事情拍板,然后他才圈了这次饭局,为什么多明显,就是过来找事儿的。
说他阴损也好,可更多的应该是形势所逼。
换做牛家,只怕手段要比现在狠戾百倍。
这事儿梁家不表明态度,日后就没法在京城立足。
齐妙放下汤碗,想明白哥哥要做的事儿之后,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是她亲哥哥,这心思、这手腕儿,绝对出自亲娘真传。
这应该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在四家都以为孩子劝退就没事儿的情况下,亲哥如此一折腾,啧啧啧
爽歪歪,乳娃娃啊
夹块肉放在梁桂兰的碟子里,压低声音说
“看吧,你不仅有姐姐,还有哥哥。咱哥在那边,替你做主呢。”
“嗯。”梁桂兰重重颔首,眼眶微红。
一顿饭吃完,隔壁仍旧呛呛,不过差不多已经有了结果
牛家,跑不掉
大家都不是傻子,动四家肯定不行,但是动一家可以。
牛玉凯极力把四家绑在一起,曹家瑞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把成破利害都说清楚。
容家、高家傻吗况且高家现在来的那个,又不是正经高家当家人,自然不能随便拿主意。
最后的最后,独孤寒终于进屋,直截了当的说了两个结果让牛玉凯来选。
那两个选择,哪一个都是要命的。
隔壁雅间三个女子听完,互相瞅了一眼,纷纷挑眉。
齐妙嘴角狠抽,对于那两个选择,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要论腹黑,谁也不如她家男人
这狠戾劲儿,谁人能及
戏看完了,饭也吃好了。趁着隔壁还没走,三个妮子蹑手蹑脚的出了翠竹轩、上马车回家。
马车内,梁桂兰靠着齐妙,由衷的说
“姐,谢谢你。还要谢谢哥,谢谢你们相信我,还替我出头。”
“傻妮子,竟说傻话,咱们是一家人,你忘了”
齐妙看着梁桂兰,轻笑着摇摇头,继续说
“不管日后什么样,你只要记得最开始、你最难的时候,你三叔、三婶儿跟你说过什么,就足够你自我调节。”
梁桂兰没有应声,但却在脑海里不停地琢磨齐妙刚才的话。
怎么想怎么觉得暖心,最后重重点头,笑着“嗯”了一声
回到水云居,齐妙简单的洗漱完,便钻进了被窝。
折腾一天有些累,静下心来仔细琢磨,倒是对梁汉森刮目相看。
一直以来,她印象里的梁汉森,还是那年夏天在她面前练功,然后得意样样的样子。
可是今日再看,曾经的少年郎已经长大、成熟、内敛。
一句清冷的话说出口,直接让她浑身打了个哆嗦。那气魄几年就能练成吗
齐妙真的很怀疑
“怎么还没睡”
独孤寒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路。看着来人,扶着他的胳膊坐起,挑眉道
“那边散了”
“散了。”独孤寒捏着她的小脸,回答。
齐妙长舒口气,靠着他的肩头,喃喃说道
“我家那次摆桌,你是不是就想动牛家,因为那人没告诉我,所以我没有配合,一直等到现在”
“是。”
独孤寒回应,伸手摩挲着她的后背,等一会儿又道
“牛敬易这人早就要动了,只不过一直苦无机会。他太小心、太谨慎。每次错的时候,都给自己留了很多后手,属泥鳅的,滑不溜丢。”
“那你现在这么做,会不会让牛敬易觉得不公平呢”齐妙追问。
到底没抓住把柄,也没有任何错处,直接把人撸到底,好像真的说不过去。
独孤寒把握着她的肩头,把人缓缓推开一定距离,瞅着她担忧的样子,说
“怕了”
“没有,就是担心他会说你跟我哥,公报私仇。”
独孤寒闻言挑眉,看着她玩味的开口道
“那你说说,你是担心你哥、还是担心我”
呃
这不是一样的吗
齐妙微微蹙眉,瞅着眼前的男人,忽然莞尔一笑。深吸口气白了他一眼,随后重新躺回床上。
对于这个问题嘛她拒绝回答
为什么要告诉他,才不说呢。
独孤寒见她躺回被窝,背对着自己,不禁凑过去,在她耳垂轻咬着。
麻麻、痒痒的感觉,让齐妙下意识的躲闪。可惜,人家不过放他,仍旧亲吻着。
好一会儿,才沉稳的开口问道
“妙儿,回答我,担心我还是担心你哥”
又来了
她对这样的独孤寒,毫无招架能力。每一次他这么说话要求她帮他解决生理问题时,她都无条件遵从。
没想到这货,竟然又用这招。
扭头,瞅着深情款款的独孤寒,愤恨的咬着嘴唇,道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哥比你就那么没自信”
独孤寒听着她挑衅的话语,丝毫不在意的说;
“这跟自信不自信没关系,主要是看你心里有谁。”
有谁
齐妙无语,翻了个白眼看他,不悦的开口反驳
“我心里有谁,你还用问吗”
独孤寒仔细琢磨,随后俯首噙住她的唇,嘟囔着说
“的确不用问。”
“唔”
齐妙睁大眼睛,但随后就缓缓闭上。
两个人一起亲了不知道多少次,所以对于他给的所有,她都喜欢。
只不过
似暧昧,似温柔,又似强势的侵占,让她心底一个激灵。
以前也有过,可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能自我克制、然后放过她。
但是今日
齐妙趁着他给的呼吸间隙,忙伸手抵着他,惊慌地说
“你你你不是说大婚之前不动我吗”
独孤寒捉住她的手,直接举过她的头顶,整个重心压在她身上。
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喃喃的问道
“那我现在要是动你,你可愿意”
轰
齐妙脸红了,诧异了,傻住了。
什么,什么意思
就在她晃神的功夫,独孤寒再次俯首,在她锁骨处小心的啃食。
虔诚无比的动作,麻痒难耐的感觉。
齐妙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察觉到独孤寒的不对劲,说
“文彧你到底怎么了”
独孤寒“猛”地抬头,看着她认真的说
“我问你妙儿,如果我现在动你,你可愿意”
又问了一次。
齐妙脸热,即便害羞,可仍旧硬着头皮看他,轻轻的点头,“嗯”了一声。
是的,她愿意。很早之间就跟他说过,她不介意婚前行房事。
饮食男女相处在一起,氛围佳、气氛好,做出一些情不自禁的事情,理所当然。
齐妙见他没有动,以为还在试探她的决心。
小妮子伸手,在领口处轻柔的解着
“啪”
手腕儿被捉住了。
齐妙纳闷,看着他笑了笑,恬淡的说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我不在意,一直都不在意。只要是你,不管是大婚前还是婚后,都可以。”
独孤寒听着这番悦耳的话语,翻个身把人搂在怀里,紧紧地搂着,长长舒了口气。
对于他反常的态度,齐妙有些hod不住,小手熨帖在他的劲腰处,轻声问道
“文彧,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独孤寒摇头,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就是看着今日毅桓的样子,有些心里空落落。”
“所以才想用我添补”齐妙抬头,有些吃味的看着他。
本以为他是出什么事儿了,可没想到竟然是担心兄弟。
什么套路啊
独孤寒看着她不悦的样子,轻笑着揶揄
“吃醋了”
齐妙没有回答,薅着他的脖领,郑重的问着
“我跟卓毅桓在你心里,谁最重要”
“呵呵”
独孤寒笑出声,捧着她的脸儿,在她唇上响亮的亲了一口,说
“傻丫头,自然是你最重要了。”
齐妙对于这样的回答,仍旧觉得不满足,继续追问着道
“那我跟他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掉水里好端端的掉水里干嘛”独孤寒不解的看着她,伸手轻捏鼻梁一下,说,“别胡思乱想,他跟你能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