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独孤寒这波秀恩爱的操作,绝对是教科书级别。
此话说出口,顿时让屋子里除了李明恒以外的人,全都怔住了。
讲道理男子内敛,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一直都是端着。
可偏偏独孤寒此刻的表现,根本就不存在“端着”一说。
独孤靖墨咧嘴的看着独孤寒,无声的冲他眨眨眼睛,示意他低调一些。
阎文渊倒是不在意,笑眯眯的点头,时刻观察着梁安的表情。
见他面上平静,没有丝毫动容。心里登时明白,这老小子肯定高兴坏了,但碍于面子,得绷着。
原本就没说话的梁汉森,见独孤寒这番话语,扭头看着梁汉松,二人默契的点头。
说到底,梁家有今日,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齐妙。
如果她没跟独孤寒走到一起,即便齐家平反、父亲有功,顶多赏些真金白银,不可能让他们举家迁到京城。
他们哥俩乃至梁桂芳姐妹,都不会有今日的好结果。
屋子里安静,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想着各自的事情。
好一会儿,独孤靖墨清咳两声,缓解气氛的说
“梁大人啊,既然聘礼都摆上了,咱们去看看,如何啊”
“好,全听王爷安排。”梁安忙不迭颔首,从他怀里把李明恒抱起来,恭顺的说了声“请”。
几人起身跟着,大家伙一起来到院子。
一千二百抬的聘礼,整整堆满了前院。一抬一抬井然有序的摆放,中间留出走人的过道。
赤金头面,玉质头面,绢锦湘绣,夜明珠,赤血珊瑚
梁安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当年齐家蒙受皇恩的时候,也获得过不少封赏。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甚至于堆满了整座院子。
下意识的咽了口水,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梁大人,这些聘礼可还满意”独孤靖墨闲话家常,随后摸着雕花朱漆的台架,轻叹口气,又说,“本王是从来没看到如此大的场面啊。”
阎文渊见他说的如此直白,也轻笑着点点头,道
“的确。本侯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啊”
李子台跟卢长东他们几个小的,早就已经惊讶的不成样子。
李明恒挣扎着从梁安身上爬下来,然后穿梭在这些聘礼中间。
东摸摸、西摸摸,“咯咯”笑个不停。
定睛一看,居然是在一颗明珠前做鬼脸。明珠倒映着他的的影像,让小家伙乐得不停。
曹氏等人也从后院过来了,当听到鞭炮声停止之后,他们便开始往这边走。
没有靠前,离老远瞅着。
看着那一排一排朱漆雕花的台架,李嬷嬷由衷的呢喃道
“这么大的排场,怕是又要被人说了啊”
曹氏虽然赞同她的看法,但是此刻却也顾不得这么多。
独孤寒能用这么大的排场来做大聘,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他看重妙儿。
“三婶儿,妙儿真的好有福气啊。”梁桂芳走上前,挽着她的胳膊,叹息的说。
李紫玫也走过来,看着那些摆在明面上的宝贝,微微蹙眉,道
“伯母,这些东西怕是咱家库房搁不下吧。”
曹氏听到这话,顿时眨巴了两下眼睛。赞同的点点头,略有些为难地说
“还真是啊。搁不下啊”
“梁大人,聘礼如今都摆在这了,请正主儿过来瞅瞅吧。本王是真的很想见见这位丫头。”
独孤靖墨再次提及,梁安重叹口气,抱拳行礼,说
“王爷,此事还需要”
“爹,女儿斗胆,不请自来。”
齐妙犹如从天而降一般,说完之后顿时让所有人都寻声回头。
梁安等人这一转身,便看到了曹氏等人。
齐妙一身鹅黄色衣衫,打扮隆重的站在曹氏左后方处,身后跟着黑冰、黑晴。
梁家众人一见到她,纷纷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个丫头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李明恒一见到齐妙,笑眯眯的跑过去,边跑边喊“姐姐”。
独孤靖墨看着小家伙的样子,轻笑着点点头,说
“他们还真是亲表姐弟啊”
“对啊。”阎文渊点头,一爷公孙的亲戚,亲情割舍不掉。
李明恒的爷爷是齐妙的外公,他们俩的关系近抿,无可厚非。
独孤寒从见到齐妙之后,视线就没移开过。
她盛装打扮的样子不是没见过,宁安楼、御书房那两次,都很夺目。
但是今日
明显跟那两次不同,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反正就是移不开视线。
梁安双手背后,看着抱着恒哥儿的闺女,黑着张脸,说
“没规矩,都没叫你,过来干嘛”
齐妙顽皮的耸肩,路过曹氏身边的时候侧身行礼,道
“娘,女儿来迟,让您担心了。”
梁家人都清楚这话里的意思,曹氏不便多说,只是伸手轻戳她额头一记,道
“快去你爹那。”
说完,自然的从她怀里把恒哥儿接过来。小家伙不愿意离开姐姐,还伸手过去够,曹氏轻拍他的小屁股,抻哆
“别闹,姐姐有事儿做。”
李明恒闻言撇嘴,倒也乖顺的搂着曹氏的脖子。
齐妙款款走到梁安身边,规矩的侧身行礼,说
“臣女齐妙,给王爷请安,见过太子殿下、侯爷。”
“呵呵起来吧,起来吧。”独孤靖墨笑眯眯的点头。
齐妙并没有起身,而是仍旧保持姿势,没有动的说
“还望王爷恕罪,臣女不请自来。”
独孤靖墨听到这话,忙不迭的摆手,道
“这话说的,怎么就不请自来呢论理儿你今日必须得来,文彧亲自过来,你岂有不见的道理。”
“谢王爷,臣女”
“站直身子回话。”
齐妙的话没等说完,独孤寒走过来,伸手把人扶起。
小妮子原想挣脱,奈何他的手就扣在她的肘关节,只要他稍微用力,她顿时胳膊就麻。
权衡利弊之间,只能迫于他的压力起身,随后客套的说
“多谢殿下。”
阎文渊瞅着他们俩,“呵呵”轻笑着道
“妙儿回到京城,规矩倒是学的不错。”
“侯爷谬赞了,乡下丫头罢了,哪有什么规矩,只是有模学模罢了。”
齐妙意有所指的话,大家都听得明白。
四天前梁家摆桌,可就有人一个劲儿的说她“乡下丫头”,那个人便是阎文渊的夫人。
阎文渊被落了脸儿,尴尬的摇摇头,道
“你这个乡下丫头啊,有脾气。”
齐妙闻言,讨好的来到阎文渊身边,自然的挽着他的胳膊,说
“侯爷,您中午还想不想喝酒了”
“得,听你的。”阎文渊妥协的摇头,一脸宠溺。
二人的互动,让一旁的独孤靖墨纳闷不已。瞅着他们俩的样子,又看了看梁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父女呢
梁汉森察言观色,见独孤靖墨一脸莫名,走上前抱拳一下,说
“王爷,舍妹一直都给侯爷看病,所以侯爷能不能喝酒,全都听她的。”
“哦,是这样啊”独孤靖墨恍然大悟的点头,看着齐妙笑呵呵地说,“对,差点忘了,你这女娃娃会看病。”
齐妙轻笑,松开手,冲着他侧身行礼,说
“让王爷见笑了。”
“不会不会,有时间给本王也看看,本王一到换季的时候,身体就不舒服。”独孤靖墨随口说着,倒没当回事儿。
他那是老毛病了,御医们都束手无策,一个小小丫头,他也不报什么期望。
齐妙听了颔首,琢磨一下,道
“改日臣女去您府上诊治。”
“好,不着急。”独孤靖墨说完,指着院子里的一切,说,“看看吧。这些都是文彧给你准备的。他这么多年攒的东西,全都在这儿了。”
齐妙听了脸红,尴尬的扭头看向一旁。
不管她是不是新新人类,当这么多人的面说聘礼,她总是有女儿家的羞涩。
阎文渊难得见到这样的齐妙,笑眯眯的调侃说
“哟哟哟,真是难得啊难得看到小妙儿如此害羞,啧啧啧不容易啊”
阎文渊半开玩笑的话语,顿时让大家都笑出了声。齐妙头垂的更低,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独孤寒了解她,旁若无人的扣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护在怀里,道
“侯爷,中午的桑落酒想必伯父准备了不少,您是真不打算喝了啊。”
如此态度、如此举动,大家心里登时了然。
阎文渊忙不迭的摆手摇头,求饶的说
“好好好,本侯不说了,不说了。老弟啊,那酒可得给哥哥留点儿。”
梁安轻笑着点头,瞅着闺女的样子,轻叹口气没有吱声。
咋说啊,没法说。
看在今日是他们俩的好日子份儿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梁安接过德喜公公双手呈上的礼单,瞅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轻笑着说
“妙儿这丫头懂事儿,什么都不让我们陪嫁。我这心里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独孤靖墨不明所以,但是阎文渊、李子台却了解齐妙的脾气。
那丫头一向自立,从来都不会给家里留麻烦。
阎文渊明白他的意思,顺水推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