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空一切
难道说指“什么都看不到”的意思
这么解释倒也说的通,可是
齐妙没敢看独孤寒,更加没敢看何殇。
目空一切者,将为未来主宰。
独孤寒是未来主宰无可厚非,她有啥资格成为未来主宰。
万一上演个电视剧的情节,她就得死翘翘、见阎王。
别看现在独孤寒对她百依百顺,爱她、疼她。
真要是
缩了缩脖子,小妮子尽量降低存在感。
不是她小人之心,也不是她杞人忧天。
去母留子的桥段还少吗
虽然她是穿越人士,但她也得好好活着。
齐妙忘我的想着事情,丝毫没在意自己是怎么离开,怎么回的房间,怎么
独孤寒也没有出声,挨着她躺在床上,想着自己那会儿看到的画面。
他看到了,不是前世,而是未来。
未来他战死疆场,是齐妙救了他然后香消玉殒。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他醒过来,而齐妙趴在床沿儿。
等再要往下看的时候,异陷天毁了,什么都看不到
视觉冲击对他来说很大,相当的大
两个人都在屋里,但是从外面听屋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天色渐暗,白润终于熬不住,站在门口轻声地说
“主子,家主,时辰差不多了,该吃晚饭赶路了。”
自从异陷天毁了,何谷主把自己关在祠堂,主子、家主就在屋里呆着,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讲道理就算乖乖坐着,也得动弹动弹,出来方便一下。
可是
独孤寒第一个缓过神来,伸手碰了碰齐妙,平静的说
“吃饭去吧。”
“哦。”
齐妙本能的应着,目光呆滞的下地、穿鞋,打算往外走。
没走几步,又被他给扯回了怀里。耳畔传来他微喘的气息,熟悉的声音
“别胡思乱想。回到京城我就去你们家下聘,这事儿谁都不会知道,只有我们仨,嗯”
他原本木讷的齐妙,终于有些缓过来,伸手圈住他的腰身,长叹口气,说
“我后悔看了。”
她真的后悔看了。
不仅什么都没看到,反而还弄了个劳什子标签贴在身上。
招谁惹谁了啊
独孤寒理解她的委屈,紧紧箍着她,轻拍几下后背,道
“傻丫头,这有什么可后悔的。一会儿让何殇答应你两个条件,咱不能白帮他毁了异陷天。”
齐妙听到这话,咧嘴没敢说话。窝在他的怀里,好一会儿,才仰头说
“文彧,我没那么多野心,真的。我就想着替东陵军队培养几个随军护士,这样真到打仗的时候,我们能让伤员第一时间得到救治、保命,真的。”
真挚的解释,强调的解释。
顿时让独孤寒心疼不已。轻捏她的脸颊,明白的点点头,道
“乖,我从来都不怀疑你,从来都没有。”
齐妙忐忑,即便这么说,她还是十分忐忑。
用过晚饭,再次上路。
何殇没有走,用他的解释就是得收拾收拾烂摊子,还要对外宣布一下,省的有人继续惦记。
齐妙这次走的心情,明显不一样了。
心事重,负担重,压力大。
一连五天,赶路、吃饭、休息。
瞅着她没什么问题,但独孤寒心里明白,这丫头不对劲,需要开解。
这天下午,他们提前到达仙阳山,大部队还没有过来。
流虹翻身下马,瞅了一圈,抱拳行礼,说
“主子,计算脚程,侯爷他们差不多明天申时左右能到。咱们在这休息还是进城”
独孤寒闻言想了一下,沉稳的道
“就在这儿吧。你跟白润去打几只野兔,包里带了妙儿准备的椒盐。”
“是,主子。”流虹说着,侧身让路。
独孤寒牵着齐妙,迈步先进了树林。
白润把四匹马拴好,跟着流虹去找吃食。
齐妙已经习惯了,所以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富家小姐,弯腰开始捡干柴,等着一会儿烤野味用。
树林里干柴很多,蹲下身子吹火折子的时候,独孤寒走过来,握着她的手,道
“你在担心以后的你,还是担心我,对我没信心”
“”
齐妙没有说话,盯盯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我不骗你,我对你没信心,也对自己以后的结果有些担心。”
话说的很直白,直白的有些伤人。
独孤寒听了眉头微蹙,差点就爆了粗口。
齐妙见状,抿唇一下,继续又说
“自古君王多疑心。文彧,我真的害怕啊我亲爹,保家卫国,最后不也落了个冤死我”
“所以,你现在要离开我了”
“我没有。”齐妙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如此态度,倒是独孤寒心里舒服许多。挪到她身边席地而坐,伸手把人搂在怀里,轻叹口气,道
“你到底让我怎么做呢”
齐妙摇头,把火点上之后,喃喃的说
“我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心里明白,那些杂乱的想法不可能现在就能发生,可是就那么抑制不住的想
眼睛有些热了,鼻子有些酸了,用手揉了揉、缓解一下,又说
“文彧,我不是不相信,我是不相信时间、不相信将来。或者你觉得我这话有点儿伤人,可是”
“我明白”
难得独孤寒理解她,往火堆里添柴,看着烧的“噼噼啪啪”的柴禾,开口说道
“妙儿,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对你怀疑了,你就拿出云裳十八子。你把她交给我,然后我放你走。至于放你多远我不清楚,但我会让你走三天。”
“三天之后呢”齐妙追问。
“三天之后三天之后自然我就去找你,我这么在乎你,怎么可能会怀疑你。冷静三天,应该也就想通了。”
“噗嗤”
齐妙轻笑出声,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笑的这么轻松。
伸手轻打他肩头一记,道
“都是你的理我要是走了,就让你找不到,还什么三天就找我,扯淡”
独孤寒本想说出那句“囚你到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紧紧把人搂在怀里,瞅着着起来的火堆,道
“傻样。要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我多费劲才把你弄到手,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再说了,西南边境那场仗,如果没有你,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优势。”
齐妙听到这话,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仰头撒娇的说
“是吧。所以你要时刻记着,除了医术,看病、救人,其他的我都不感兴趣,一点兴趣都没有”
“知道了”独孤寒宠溺的捏着她的鼻子,没再说话。
一刻钟之后,流虹二人回来了,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皇上身边的凌狼,再加一个重伤昏迷的人。
齐妙一见到那人,顿时激动地站起了身子,就是独孤寒也很诧异。
齐妙快步跑过去,没等往上扑呢,被凌狼一把拽住,轻声提醒着说
“妙儿别担心,你爹没事儿。只是受了内伤,得修养半个月。”
没错,那受伤昏迷的正是齐妙的父亲梁安。
齐妙双手紧握,不敢让内心的慌乱失了分寸,咬牙看着流虹,道
“把我爹小心点儿放下。”
流虹闻言没有照做,而是看着独孤寒,道
“主子,前面有个镇,我们去镇上暂时休息吧。三爷这伤得好好治疗。”
独孤寒点头,看着齐妙、又看了看白润,说
“这样,你先背着三爷去镇上。妙儿,你让白润带着走。我跟凌叔随后就到。”
齐妙当然没有意见,她巴不得现在就给亲爹治疗。扭头看着白润,想了一下,道
“快,我们骑马过去。”
流虹足下一点,直接轻功背人、朝那个镇的方向走去。
四个人离开,独孤寒看着凌狼蹙眉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狼抱拳行礼,恭顺的说
“回太子殿下的话,日前云记阳失去联系,皇上便派属下出去找。属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时辰前,属下在这西山腰处,发现了受伤的红狼。”
“说实话伤的很重。如果不是他身体底子强,估计早就没命了。他身旁还有云记阳的尸体,我已经让人把尸体带回宫里了。”
“本来属下打算背他去镇上瞧瞧,赶巧就碰到了流虹还有白润。他们说您跟少家主都在,所以”
独孤寒听了这话,明白的点点头。
云记阳没了,梁安重伤昏迷。
那是谁做的呢
更重要的是,那人做了,为什么还给梁安留了活口。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应该不会留人性命才对啊
凌狼看着深思熟虑的独孤寒,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殿下,属下觉得对方是想要红狼性命的。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改变了主意。红狼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所以他活着也不完全是对方留命。”
独孤寒听了,明白的点点头。想了一下,叹口气,说
“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吧。跟父皇解释一下,我这等梁安病好再走。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