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我”
呃
齐妙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
又或许说
她没想到那么骄傲的他,居然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不知怎的,心里突然一软,竟想皮一下。
坐直身子看着他,轻舒口气,说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独孤寒闻言,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这会儿特别懊恼刚才那么问她。
问什么呢,想不想又能怎样,她终究是他的人
真话、假话
亏她问得出口。
按捺着不爽,话到嘴边,又转话锋的道
“假话”
啊
齐妙瞪大了眼睛,总觉得自己幻听。
今天晚上奇幻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子夜花开,然后蓝色眼睛,接着他从天而降问她想不想他。
此刻,又说要听假话。
说实话,她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说。
真话、假话,不是应该选真话吗
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齐妙咬着嘴唇,面色通红。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回答道
“不想。”
“”
独孤寒仿佛已经知道答案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激动。
齐妙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发现气氛不对了。
她都说“假话”了,说“不想”了,这家伙怎么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刚要开口提醒,“猛”地双肩被他扣住,齐妙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又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你刚才说什么真话还是假话”
面对他的追问,齐妙终于上扬了嘴角,娇嗔的说着
“傻瓜”
一句傻瓜,一句假话,一句不想。
纵使再反应迟钝,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独孤寒激动地伸手,将人搂在怀里,慰藉的舒口气,道
“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皮,好好说话不行”
“那多无趣啊”齐妙在他怀里仰头狡辩着,随后又窝回去。
独孤寒心里美滋滋,紧紧拥着她,连日来的奔波劳顿,刚刚的惊吓,统统烟消云散。
这丫头,还算有点儿良心。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的说她想他。
他们俩两个人,有很多地方想象。
他骄傲,她也骄傲。
只不过这丫头今日,真的很给面子啊
大手在她脖子上流连,滑腻感让他爱不释手。
齐妙倒也不挣扎,不要不太过分,她都不会吱声。反手搂着他,喃喃的问道
“独孤楠跟王文良之间的账本找到了吗我老姑前段时间被送回来了,老宅还被忽悠走了八十两银子。”
独孤寒摇头,随后察觉她看不到,开口说
“没找到。王文良肯定把那个当成了保命的东西,自然不会容易得到。”
齐妙听了也不在意,反正跟她没关系。从他怀里起身,用勺子又搅合了几下陶罐,说
“端午那会儿,我跟我爹去县里大牢了。我大姑,就当着我们的面儿碰死了。老宅损失了八十两银子,我奶气的得了桂枝汤症,卧炕不起。”
独孤寒静静地听着她说他们家的事儿,等她停顿之后,插嘴说道
“那然后呢你老姑送回来以后,你那个大伯容得下她吗”
只要是关于齐妙的,不管大事儿小事儿,他都了若指掌。包括他们家每个人的脾气、性格。
齐妙扭头看着他,撇嘴一下,说
“容得下,怎么可能容不下。有个人替他们伺候我奶,再不愿意也得忍几年。”
独孤寒听到这话怔住了,看着她,不解的说
“你们农家也这么勾心斗角”
“你以为啊”齐妙好笑的摇头,起身倒了两杯水回来,递给他一杯。
自己大口喝尽之后,打个“唉”声,又说
“人嘛,是人总会有自私的一面。更何况我大大爷、大大娘他们,连自己亲闺女都能卖,别说耽误一个小姑子了。”
独孤寒喝水,听她说着农家相处的事情,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想不到农家跟皇族一样,只不过一个为皇位,一个则是为了家产。”
齐妙瞅着他怅然的样子,笑眯了眼睛,道
“算了,别想了。我得看着它,你一路奔波累了吧,要不你先睡”
“睡什么天儿都快亮了。”独孤寒说完,大手附在她的素手上,一刻都不想分开。
能回来的次数不多,他不想跟她浪费在这些有的没的上面。
可偏偏这丫头
齐妙察觉到他的不爽,主动靠在他的肩头,解释着说
“这子夜花去腐生肌有良效。子时开、丑时败,为了守它,浪费我好几天呢。就这一会儿,我熬完就休息。你先睡,行不”
小小的解释,让独孤寒心里舒服不少。
再加上一路快马加鞭的确很累,独孤寒想了一下点点头,起身去到炕上宽衣。
齐妙用勺子搅合着陶罐,随口问着说
“那会儿吓唬我的人,真是黑炎”
“嗯。”独孤寒把外衣脱下,叠好放在一旁。
多年的规矩养成,不管在哪儿都这样。
齐妙撇嘴,放下勺子扭头看他,不解的又问
“那他眼睛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会是蓝色的呢怪吓人的。”
“不然也不找他吓你啊”独孤寒顺口说着。
齐妙气急,什么逻辑。
起身冲到炕边,直接扣住他的脖子,就把人按在了褥子上,恶狠狠地说道
“你说那是什么话啊什么叫不然也不找他吓我怎么,吓唬我,你还有理了呗”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独孤寒心里舒爽。
本以为这么久没见,她会对自己生疏,没想到不仅没有,反而比以前更愿意撒娇、耍赖了。
曾经的她,理智的恨不得让他动手,直接把她囚禁。
可是现在
大手扣住她的腰,就在齐妙想逃的时候,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光顾着质问了,她都忘了对方是个会武功的人。
如今这么尴尬的姿势,她有点儿hod不住了
怯弱的用手抵着他,小声提醒道
“你别闹”
独孤寒没想怎么样她。
虽然二人有过肌肤之亲,不过那次根本不算。
他理想中的他们的第一次,必须是大婚那夜才行。
她是他选的正妃,这么有本事的她,值得最好的等待跟尊重。
两切,他选中的女子,必须要带回去,给父王、母妃见过才行。虽然母妃
已经看不到了。
想到这儿,眼底溢出伤感。
齐妙见他这般,关心的问道
“你怎么了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
面对黑漆漆的眼睛,眼睛里全是关心的眼神,独孤寒满足的摇摇头。
这就够了。
不管有什么事儿,身边都会有这个丫头陪着,即便再伤感,再难过,有她什么都够了。
俯首在她颈间,重重吮吸一口,看着那抹红晕,笑了。
齐妙没敢动,不过心里倒是挺惦记她的药膏。可别糊了,不然这几天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但他现在这样,也不能动,只得老实的陪着。
好一会儿,独孤寒又在那红晕上亲了一记,这才翻身躺在炕上,松开了她。
齐妙见状赶紧起身,把衣服拢了拢,下地去看药膏。
她知道,那处肯定留下了印子,不过还好,古人的衣服包的严实,不会被旁人看到。
独孤寒看着她着急忙慌起身,本以为是害怕他“使坏”,没想到心心念念的居然是药膏,这心里总觉得有些酸。
这个丫头啊,永远都不按常理出牌。
认真做事的人,最有魅力。
一身白色中衣的独孤寒,看着坐在炉子旁的小妮子,嘴角微微上扬。
回去可以跟父王炫耀了。
当年,他为了娶母妃,费了好多番功夫。
而他,也就几次的强硬纠缠罢了。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叫齐妙的女子,已经把心丢了。
而且,就丢在他的身上。
意识到这一点,世子爷放心的躺回被窝,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齐妙依然熬着粘合膏,不过嘴角一直都上扬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抽空扭头看着熟睡的男子,心里莫名甜蜜。
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滋味
屋子见亮,蜡烛熄灭,粘合膏也已经熬好。
齐妙拿出作坊用的罐子,将东西倒入里面,封固好。
做好这一切,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然后钻进被窝里睡觉。
跟以前一样,一个炕头,一个炕梢
别看独孤寒睡得晚,可还是到点儿就醒。
大户人家规矩多,没有赖床一说。
独孤寒扭头看着离自己有些距离的小妮子,满足的抻了个懒腰。
本想再躺会儿,外面有轻微的声音。
独孤寒起身,把衣服穿上之后,轻手轻脚的下地穿鞋。
推开外屋地的房门,小婵跟高威林都站在那。
独孤寒关上门,比划了下手势,三个人远走一会儿,才说
“昨儿晚上守那个什么花去了。回来又熬膏,估计才睡下没一会儿。”
小婵听到这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检讨的说
“小婵有负世子、高少爷嘱托,让齐姑娘独自一人夜半离开,小婵有罪,还望责罚。”
高威林听到这话没吱声,看着独孤寒摊摊手。
这事儿,明摆着就是齐妙那丫头从暗上做的,怎么可能责罚。
独孤寒看着小婵,眉头慢慢蹙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