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冷静些?现在是惆怅怨念的时候吗?”
如今的式弥哪里是当初坐在车驾上神采奕奕的皇后啊!她双目空洞,眼神黯淡,当她抬起头望向刘邦时,刘邦竟然有几分恐惧,恐惧她这副失魂落魄的神色。
从来也没见过如此悲伤的眼睛。
“冷静?”
式弥冷笑了一声,看着殿内黑压压的士兵,她嘲笑道
“你来灭我的国,夺我的家,你叫我冷静?刘邦……到底是你该冷静点,还是我?”
刘邦被怼的无法还嘴,他管不了什么男女有别,什么太后金尊玉贵,瞧他一把将式弥从王座上扯起来,大骂道
“这是天命所归,明白吗?!在这儿跟个怨妇似的,还不如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你以为你骂我,怨我,我就不会占领咸阳吗?你以为你搁着装可怜我就会收兵吗?你也太小瞧我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相上下时,一小兵急着跑入殿内
“主公,城外有人发现了项羽的兵马,他们已向咸阳城进发了!”
“主公!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萧何也赶忙劝阻。
“你走不走?!”
刘邦再次质问道
“我不走……”
式弥看着急眼的刘邦笑道
“我倒要看看这项羽长什么样子,他灭掉了我唯一的希望,我恨不得杀了他!”
“杀项羽?你拉倒吧!你还不够他一拳的!”
刘邦见用耐心劝说的法子是没办法叫式弥跟自个走的,只好使用蛮力,连拖带拽,又叫上几个兵,是硬生生将式弥架了出去!
迈出秦宫的这一刻,式弥明白自己再也没办法回来了,这里的所有美好记忆,全都要葬送在回忆之中了!
刘邦的人马在秦宫内大肆搜刮,妄想寻得传国玉玺,可是将整个秦宫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只好赶忙撤退。
一伙人风风火火地避开项羽的军队,当大部队撤到山头时,式弥看到秦宫的方向已经燃起了一场大火。
跟着几十公里都能看到火光冲天,腾起的黑烟似乎要将整片天都染黑了,式弥呆呆地望着那片火海,连最后的灵魂也跟着这片火光葬送了。
“我们走吧……”
刘邦明白她的痛苦,他没有过多的安慰,而是拉起式弥的手再次劝道
“你先回我的营地,一切待你歇息好后再说。”
她成了一具空壳,忘了哭,忘了大喊大叫,忘了发泄这场怒火,只是任由刘邦拉着,往他处走去。
入了刘邦的营地,式弥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刘邦瞧她这副样子也问不出传国玉玺的下落,只好招呼人安排她住下。
“你在这里可以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想,这里很安全,你想睡多久都可以,如果肚子饿,就让小兵给你送点吃的,没人会打搅你。”
刘邦将一个大的营帐让给了式弥住,还亲自领她坐在床上,扶她躺下。
“我知道你怨恨我,一切待你复原后,我再听你指责吧!”
刘邦将被子盖好,叹了口气,便退了出去。
站在营帐外的樊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有些不懂,问萧何
“大哥怎么了?老毛病又犯了?”
“或许是吧!”
萧何也看不懂
“这是秦宫带出来的女人。”
“啊?”
樊哙一愣
“那不赶紧杀了带回来做什么?我瞧大哥又见色起意了!”
萧何沉默了片刻,有些自言自语似的
“我瞧这个女人……应该不是宫中普通的妃嫔吧,她竟然敢坐在王座上一个人面对我们的大军,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那她是谁啊?”
樊哙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刘邦好色众人皆知,他东征西讨的久不近女色,怕是在秦宫抓了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来泄泄火的。
萧何瞧樊哙那八卦的模样,笑着摇摇头
“八成是哪个妃子吧。”
刘邦出了营帐就瞧见这两人在谈论自己,又看樊哙一副跃跃欲试,等着自己分享乐事的模样,他沉着脸嘱咐道
“那营帐内的女人谁也不能去打扰,违者斩!”
“大哥,你怎么还心疼上了?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是妃子?你怎么将她藏这么牢?叫她出来给我们看看这妃子到底是何种风韵!”
“去去去!闪一边去!”
刘邦甩着袖子故意骂道
“还妃子呢!她哪里可以做妃子,就是个披着美人外皮的老太婆罢了!过段时间没准就要从里老到外了!我哪里会对一个老太婆感兴趣!”
话是这么说,可到了入夜时分,刘邦还是偷偷潜入了式弥的营帐内。
“我就说了,大哥今晚就会按捺不住寂寞来寻这个女人解闷,你们还不信!”
躲在不远处偷看的是萧何,樊哙,还有傍晚时分才赶回来的陈平。
“现在什么时候了,项羽的军队压境,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寻欢作乐?”
陈平叹道
“什么样的女人啊?”
夜色之下的营帐内,式弥正闭眼睡得安稳,刘邦站在一旁瞧着她还年轻的脸庞,也不禁起了色心。
虽说是个老太婆,可这皮囊确实美貌啊!
做这种事情只要心照不宣就好,刘邦看着闭眼睡觉的式弥,便知她是在装睡,一个人经历了如此之大的风浪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可是……做这种事只要她不开口,假装不知道,到了明天两人还能做朋友的。
刘邦是真的憋坏了,他犹豫了片刻,便上去抱住了式弥。
一股温热的触感从脸颊缓缓往下,式弥确实在装睡,她早就知道刘邦偷偷入营了,在他的手伸入被子,妄想解开自己的腰带时,式弥突然说话了
“你是想要一个情人,还是想要一个知己呢?”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刘邦一跳,他浑身僵硬,不敢再胡来。
“你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女人,可是知己,却是一生难求啊,你可得想好了。”
式弥没有挣扎,语气淡淡的。她感觉得到刘邦的呼吸,过了片刻,就听见他叹了口气,低声骂道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怎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