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李希惊的红了眼,她战战兢兢地起身,又露出一抹劫后余生般的笑容。
“民女方才进屋就觉得,公子的气度贵不可言,想必不是普通百姓,可……可实在没想到公子……是国君……”
李希偷瞟了嬴政几眼,恰好被其发现了
“你在观察什么?”
李希慌忙收起了眼神。
“民女从未见过秦国的王,今日一见才发现……秦国的王很年轻,却很有威严,叫民女望而生畏。”
“你很像一个孤认识的人,太像了……不管是容貌,还是言辞……都像当年的她。”
李希知晓嬴政说的是谁,可现在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怯生生问道
“是何人?”
嬴政只是笑笑,没有明说。
“你可愿陪孤喝几杯?”
一切计划似乎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李希瞧着嬴政喊人进屋,嘱咐他去倒酒。
“君上,该回别宫了,已经很晚了!”
王翦见势头不对,又劝阻。可此时的嬴政失落极了,没有式弥的陪伴叫其内心空虚不已,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急需一个女人来安抚他这般寂寞的心灵。
“很晚了?”
嬴政瞧了眼楼下,发现宾客都散了。
他又转头对李希说道
“你,要不要去行宫?再给孤弹一曲?”
这下子任谁来都阻止不了了!除非此刻王翦能飞去秦宫将式弥带到嬴政面前,不然今夜谁也阻止不了嬴政的欲望!他将这个女人带去了行宫,叫其弹琴助兴,几杯酒下肚,嬴政虽没有醉,却觉得更加孤单了!
若是式弥在就好了!他喃喃自语道,若是她在,自己一定不会感觉寂寞。
眼前的女人像是从前的式弥,她小心翼翼地替自己斟酒,怯生生地坐在一旁弹琵琶,嬴政都看在眼里。
温柔的模样,笑盈盈的表情,令嬴政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只当李希再次将酒杯斟满时,嬴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今夜,你会陪孤吧?”
李希内心自然心花怒放,这种将猎物锁定,到手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她虽是惊喜,却强压着这股兴奋,怯怯地点了点头。
这是嬴政第一次拥抱式弥以外的女人,当他看到另一个人女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时,他的内心却越发痛苦不堪。他想到了式弥温柔的模样,却又想到了她倚在李牧怀中哭泣的模样,扰的他怒火中烧,悲愤不已!
他搂过李希,原是想吻她,可亲吻是对亲密之人才会做的事,嬴政无法吻下去。这个女人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他内心矛盾又纠结,拥抱其他女人所带来的快感并没有如自己想的那样多,这个陌生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袒胸露乳,一副羞涩的模样,嬴政掠夺了李希的身体却没有好好对她,他将李希当成了对式弥不满的发泄口,狠狠啃咬着这副身体,毫无温柔可言,将这个女人当成了玩物般对待,似乎只有这样,嬴政才能让自己稍稍好受些。
李希自然不在乎这些,被粗暴地对待也已不是第一次了,她只是不懂这位国君别扭的性格到底为何,明明凶神恶煞,一副想要将自己吃干抹净的模样,却又在一次次亲密时不断犹豫仿徨,他看起来很痛苦,很压抑,却又牢牢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是在怀念某段感情吗?怕自己出声扰了他的好梦?
复仇的道路才逐渐开启,当两人有了联系自然无法轻易撇开这层关系,嬴政压抑了一年的悲愤,通通发泄到了李希身上。
服侍君主自然不能带利器,李希没有在与嬴政缠绵时动手,而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她期待着嬴政能带她进宫,这样她便能再度见到式弥了,那个与自己相似的女人,也许知晓自己的身世呢?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嬴政便醒了,当嬴政看到自己的床榻躺了其他女人时,他显然震惊,感到恐慌,他几乎下意识想到了式弥,害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睛。
“君上,您醒了?”
李希假装被吵醒,她有些羞涩地起身,将被子遮盖住身子,看到嬴政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
“君上是不是把民女忘了?”
她笑了笑
“君上果然是一时冲动啊。”
她看起来不以为意,自顾自替嬴政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待天亮些,民女会自行告退的,君上不必担忧。”
“孤能担忧什么?”
嬴政皱眉质问道
李希的声音很温柔,甚至还带了几分俏皮感,眼前的女人似乎对自己即将要被玩弄后抛弃并不感到害怕,她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听闻秦国的国君十分痴情,只爱王后一人,宫中也只有王后一个女人,都说……秦王怕王后呢。”
她替嬴政整理了衣服,又开口道
“国君昨夜对民女做的,民女不会告诉他人,所以您放心,王后不会知道的。待天亮民女就告退了。”
“你……觉得我怕王后?”
“嗯。”
李希点点头
“方才您的表情很恐慌呢!”
“胡说!胡说!”
嬴政推开李希,又气又笑
“孤是秦国的王!孤怎么会怕王后呢?真是笑话!这……这谁说的?!孤要将他抓来狠狠治他!”
李希瞧嬴政暴跳如雷也不慌,而是穿好衣服下床后,给他倒了杯茶。
“可是君上方才的表情明明写着,这是一段露水情缘,您不会接李希进宫的,是吗?”
“你叫李希?”
“是……昨夜君上都来不及问民女的名字。”
李希又自顾自替嬴政整理了衣着,替他整理完仪表之后,又开口道
“民女知晓君上的难处,也不想破坏您与王后的感情,昨夜能服侍君上已是三生有幸,民女不敢多想……只盼君上……别将民女忘得一干二净便好。”
瞧她垂泪,嬴政问道
“你,想进宫?”
“只是想服侍君上罢了,君上待民女温柔, 民女为歌伎,被些许人轻视怠慢,已许久没有被温柔地对待过了,您为国君,却愿意温柔相待,实在叫民女感动不已,自然……也是情深难以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