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白凡来此本是处理公务,奈何这老和尚诬陷我,什么执法者应该避嫌,哼,当真是一个舌辩恶僧。
终日自诩佛家之人不入红尘世俗,如今反倒以大唐律逼我让步?真是可笑。
不过暂且让你猖狂一时,今日轮不到我白凡出手,你无漏寺就要大祸临头,在场的老臣既然都为无漏寺声援,那么且睁大眼睛看好了,当我们拆穿这群光头的时候,我希望你们不要执迷不悟再来坚持,否则我白凡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傅老,看您的了。”白凡对着傅奕拱手道。
傅奕满面红光,神采奕奕,一点都不显老态,多年斗佛不见结果,今日终于有机会一舒胸臆,绝对要打好这第一战。
傅奕就要翻身下马,但是白凡却不让,就这群人今日之作风,不配我们下马礼遇,马上演讲更能增加气势,也能让更多人听到。
“诸位同僚、将士、百姓们,今日老夫所讲,乃是数十年观察总结所得,佛教五大罪状,但有一条所言不实者,我傅奕可以当场以命相抵。”
“傅老高义,我等愿意聆听高见。”秦叔宝双手一震,手中那对金锏相撞,登时铿的一声,响在每一个围观之饶心头,见到这个可以上打昏君、下打奸佞的金锏,没人敢不重视。
“佛教不讲君臣父子之义,对君不忠,对父不孝,此为其一罪也。
游手游食,不从事生产,此为其二罪也。
剃发易服,逃避赋役,此为其三罪也。
剥削百姓,大肆占田,割截国贮,此为其四罪也。
讲妖书邪法,恐吓愚夫,骗取钱物,此为其五罪也。
百姓通识者少,不察根由,信其诈语,乃追既往罪过,虚求将来的幸福,遂使人愚迷,妄求功德,不畏科禁,触犯法律,而后其身陷刑纲,还在狱中礼佛,口诵佛经,以图免其罪,慈祸国殃民之举,实乃是国之大恶,不可不察也。”
“行了吧老傅,这些都是你一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不下几十遍,老夫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老夫也信佛,而且坚信不疑,但是老夫作奸犯科了吗?老夫不忠君爱国吗?祸国殃民了吗?
不单单老夫,在场的诸位同僚都信佛,有一个不是好人吗?”萧瑀不屑的打断道。
白凡看着这老头的样子,真想一句,在场的没有一个好人。
“你对佛教如此非议,无非就是他们所做跟大唐律有出入。
但是法也爱民,立法本意并不是刑治百姓,而是约束百姓莫要为恶,佛教错了吗?佛教乃是导人向善之门,这不是跟立法异曲同工了吗?如若人人都像佛教所言,有了慈悲之心,只会做善事,那么恐怕大唐的监牢早就空了。
你之所以坚持抵制,还是你的心不够宽,放不下对佛教的成见,你不妨换个方式,来感受一下佛的伟岸,就能知道,自己以往是多么的短浅无知。”
额……
在场许多人都被萧瑀这通话雷到了,你干什么?这在斗法佛教,指明其危害呢,你倒好,直接忽悠我们的人改投佛教?现场洗脑吗?
“对对,宋国公的对,无知之人怎会知道佛的伟大?”两个附和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瞬间的宁静,白凡一看,好嘛,两个夯货已经醒了?
挥手又是两枚铜钱打出,李德謇李德奖二人再次华丽的昏睡了过去,当然,这是白凡对自己表哥出手,没人会多事,白凡的家事,还没人敢管。
只见傅奕忽然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萧瑀,你是人老糊涂,忘记了祖宗来处了吧。任你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事实理。
人生死寿夭,本取决于自然;刑德威福,皆由君主决定。而佛教徒诈称,贫富贵贱由佛主宰,这是窃人主之权,擅用自然之力。
佛教肆行,其恶果是海内勤王者少,乐私者多;忠孝节义者少,不忠不孝者多。故它入家则破家、入国则破国。
如此妖言邪,你竟然还将之作比于律法?当真是我辈读书饶耻辱。”
这边裴寂等人看不下去了,“老傅,你整日佛教不好,了一大堆,可有什么证据?”
“怎么没有?老夫岂是那等空言无度之人?
五帝三皇时、无佛教、则君明臣忠、祚年长久。汉明帝始立佛寺、然只西域桑门自传其教。西晋以前、有严法禁止国人剃发为僧。万勒之后、禁令松弛。因事佛,而君主昏庸、臣有奸佞、梁武帝尤足为戒。昔日褒姒一人、迷惑幽王、而能亡国。今十万僧尼、刻绘泥佛、以惑下,为何尔等身为当朝重臣,却还拍手为之张目呢?”
傅奕的言辞凿凿,已经由最初的神采奕奕,变为现在的一身正气,满脸悲愤,既为百官民众的无知被迷感到悲伤,又为胡佛害人感到气愤。
“哼,危言耸听,这些太过牵强附会了,我等都是熟读史书之人,我们可不这样认为,如果是这样的一些可笑理由,那么今日,尔等还是散去吧,这无漏寺,就算要告到陛下那里,我们也要保下来。”裴寂朗声道。
你……
傅奕快被这群人气得吐血了,一群不可理喻之人,若不是你们为佛门撑腰,他们怎么能发展这么快?
这时白凡上前,伸手拦下了这老头,“傅老,恶人还需恶人磨,您老已经费心尽力了,这群都是老顽固,他们不信或是愚昧,那是他们无知,我们何必为他们的无知而生气,不值得,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蓝田侯,你……不少老臣红着脸想要分辨一二。
白凡这话的清清楚楚,所有人都听到了,但是也只能这么干瞪眼,谁敢跟白凡顶嘴对骂?即便是这群老家伙敢跟皇帝李二倚老卖老,甚至指着李二鼻子骂人,但是没人敢跟白凡撒泼。
“呵呵,我怎么了?你们是一群无知愚鲁之辈,那都是客气的,自己愚鲁倒还无妨,最多就是坑害自己,但是你们作为朝廷重臣,你们的一言一行无不影响着全国。
作为大唐朝臣,难道就是这样先入为主,丝毫听不得半句他人看法吗?傅老斗佛一辈子,你们有思考过他任何一句的是非吗?佛就真的无错吗?
老和尚,本侯耐心有限,今日明告与你,你无漏寺大肆收购吞并朝廷田亩高达一万三千亩,这已经是犯了杀头的死罪,所以,今日饶你们不得。”
萧瑀急了,大喊道:“蓝田侯,这些都是香客捐赠的……”
“住口!
普之下莫非王土,大唐的一草一木是谁的?是国家的?还是佛陀的?捐赠?凭什么?一群无官无爵的光头和尚,实际享有的土地等级,竟然比叔宝兄这位为国流血无数的国公都多,这是何道理?
亏你萧瑀还是大唐宰相,如此变相兼并土地,你竟然还为他们话?他们三四百和尚,吃的完这万亩的粮食吗?他们可曾上缴过一分粮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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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