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午后,烈阳旬日,枝头被树叶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树荫底下的微风袭来一股卷来的凉意。荷花池上方,薄雾缭绕蒸腾着,仿佛云空仙境。
“烈焰国的战士,都有属于自己的武器,本王觉得你既然初学,应当用弓箭,而弓箭就分牛角弓,复合弓和滑轮弓,你……”
嗖嗖嗖
他的发冠上穿插上了三支箭,全部正中同一个地方,长短不一。
“都是垃圾,这也算武器?我不需要你教,君王的好心还是留在,多注意王妃上吧。”
这么热的天,晒的她肌肤通红,远处就见风铃手里端着一碗绿豆粥,后面一群丫鬟手执扇子而来。这后背的伤,她可没忘,现在又是搞哪出?
“君王,奴家来看你了,绿豆粥清热解暑,小九妹妹就让风铃代劳好了。”
他怒火燃烧,脸扭曲成八字挤在一起,墨色发丝上蒸汽升腾,都分不清是水蒸汽,还是他气的冒烟,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一旨圣书你求留在君王府,拜我为师,如今傲慢无礼,若战场如此轻敌,就算你是太医又如何?早就死个千百次!”
他一手摘下发丝上插着的羽箭,三支箭握在手心,被那烈火掌的大火燃烧下,瞬间成灰渣,烧焦味十分刺鼻。
难道真如她所说,他已经不入她眼,所以就连他的武技也不入眼,不是她的对手。
傲慢,实在是太傲慢!
“消消气,君王,妹妹还小不懂事,顶多能杀个鸡罢了。奴家又从风灵国将斗鸡高价收回一只,你且去后院看看,可否喜欢。”
风铃端着一碗粥已经站在他面前半天了,可是他依旧怒怼九千岁,似乎忘记她的存在一样,笑依旧挂在脸上,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柔情。
九千岁,呵呵,真行!连墨邪最爱的斗鸡都下锅做菜,神鹰的事让他忘了他的爱宠,一时间想不起来,那就从新提点下君王好了。
风铃贴心的拿起汤勺,盛了一勺,喂在他的嘴边。
“真?实在太好了!风铃,本王真是没有白宠你。”
激动的他抱着她的背,激动的眼眶湿润,原本气红的脸,就在这一瞬间笑的像个孩子,放下弓箭,大口大口吃着绿豆粥,擦了擦嘴角,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跑去,风铃身后的丫鬟紧跟在他后扇扇子。
他的斗鸡,他的斗鸡……终于再次回到本王身边。
在他离开没多久,原本同样带着笑意的风铃,瞳孔缩小的藐视,闷哼一声,鼻腔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妹妹好会演,之前的柔弱,都可以把我骗过,现在又抓着墨邪是搞哪出?”
“公主说什么我听不懂喔,你不是说君王是杀爹爹的凶手么?”她大眼珠子翻了一圈白眼,不是他抓她,而是昨夜是谁,莫名其妙说教她武功。无奈中带着冰冷的瞳孔下垂,“还是你在骗我?”
她最讨厌欺骗,现如今风铃翻身做王妃,和之前态度都变得更加茶里茶气,刚刚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君墨邪,她杀了他的斗鸡,挑唆矛盾。
现在看来风铃的说辞,有些怀疑是造假,可是她没有更多现场人证。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可以指证君王罪行,你信不信?”
她此时蒙圈了,他的罪行是指火烧千门家一案,还是什么?能比谋杀忠诚更加恶劣的事情。
风铃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子骨,抬起她的手腕,撩去她的拂袖,看不到赤红的朱砂痣,双眼通红带着血丝,仿佛猛兽要将她吞噬。
墨邪还真破了她的守宫砂,明明她才九岁,尚未发育完整的身子骨,哪里能入的了他的眼。
“你弄疼我了!公主现如今是侧王妃,我信你个鬼,骗孩子还差不多。”
她的声音很小,可是早已逃窜在风铃的身后,一跟毒针刮在她天鹅颈上。
风铃瞪大的瞳孔,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刚刚抓住了她的手,那种真实的肌肤感,让人在气愤中,她是如何逃脱开,并拿出武器,逃窜在自己身后。
“你……噗噗。”
“哎呀,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不怪我。”
白莲花,你可以在君墨邪面前表现得无害、无辜、纯洁没心机的人,但是休想利用她做任何事。
此刻,风铃行动缓慢,嘴巴一张一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但是九千岁说的话却听的清清楚楚。
“九千岁,你居然会用毒!”
“你说什么?小九不明白”她半蹲着身子,看着躺在地上抽搐吐血的人,趴在风铃耳边说,“侧王妃不是要教我武功么?怎么教我用毒了?好好玩!再杀一只斗鸡补补。”
“魔……魔……鬼!”
中了迟缓毒针,在中毒者眼里,时间过得异常慢,身体行为举动也会越来越慢。
她发过誓,只要伤她一毫,便十倍奉还,没有例外。
君王府后院
她远远的看着一群人围观斗鸡,君墨邪居然开启了斗鸡场,下人们纷纷上前押注,吆喝声很大,一地的碎银子。
对于他们来说,斗鸡都是纯赚赏银,君王白给的谁不要?只要跟着押注就行了。
杀了我的大黄,不就吃这鸡,都觉得亏,弄死一只又来一只。
“呜呜呜,君王,风铃被刀客毒倒了,为护我承认自己是九千岁。”
谁不会演?这次,就让风铃吃点苦头。
君墨邪,尽管再找人暗杀她好了,反正出事都甩锅给刀客,一切都是误杀。
“你说什么?刀客认错人,毒倒风铃?蠢货!”
“来人,拿我的索命骨剑,本王去放点血去去就来,看好本王的鸡!”
该死,就知道刀客不仅办事不利索,还很蠢。
就算再怎么不喜欢风铃,可是那女人可是风灵国的公主,大婚不出三日,死在君王府,帝君知道岂不是要摘了他的乌纱帽。
情急之中,他忘记了思考,只想忙着救人,然后接着斗鸡,持刀稳场。
一对小蜻蜓在云空仙境飞舞,一男子一声怒吼划破天际,吓得蜻蜓都不敢在此地逗留,纷纷逃窜出君王府。
“人呢?给本王出来,毒我的人,通通把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