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卷实在没跟上徐嘉树跳跃的思维,CPU一卡,差点愣成呆瓜。
怎,怎么就突然扯到干架了?嘉哥这是怎么了?黑化了吗?
某位黑化的大佬浑然不觉,继续保持着他那屌炸天的气势:“说吧,你们想怎么着?”
边说还边脱外套,全然忘记了这是大冬天,外边还在飘雪。
但是徐大佬完全不觉得冷,他甚至感觉到自己激情澎湃、热血激昂。
自然卷是越看越懵,尤其是看见他开始撸袖子时,心里的问号已似脱缰的野马:“嘉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徐嘉树:“没什么,热得慌。”
自然卷:“……”什么玩意儿,骗傻逼呢。
然后就见对面的郝斯文成功接了“傻逼”这个锅,跟风开始脱衣。
由于这人平日里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因此脱起来也十分劳民伤财,光是解围巾都差点把自己给勒死。
当他卸下重担后,整个人敌不过冷风的侵袭,直接抖成了筛糠。
旁边的同学有点儿看不下去:“班长……你这是,为啥突然脱衣服呢?”
郝斯文牙齿打着架,对他挤出一个一言难尽的微笑:“热,热得慌。”
同学:“……”
徐嘉树多少能明白,郝斯文的意思就是跟他统一战线、表示支持罢了。
只是……
徐嘉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正面刚的事儿全额包揽。
他双手抱胸,傲慢地扬起下巴,平日里温顺的模样霎时跑去见了鬼:“这位老师,反正我就一个意思,你们要带江烨走,我就跟你们死杠,我徐嘉树说到做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来吊打!
江烨是他的精神支柱,他的时间早已停止,如今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都承载着他与江烨的过往。
他是靠着江烨才走到今天的,要是没了这个人,那他留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况且……
徐嘉树脸色渐沉。
既然他还留在这个世界,既然还没到最后期限,那么他就不能不对这些事儿置之不理。
而且之前就说好了。
徐嘉树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成拳。
“我说过,我想保护你。”他低声道,由于压着嗓子,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但我不只是说说而已。”
江烨就站在他身后,仅仅一步之遥,话语就那样乘着空气钻进耳中。
猝不及防,像雨打芭蕉似的,这番话语打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保护么。
江烨眸色渐深。
少年的背影略显单薄,但脊梁骨却打得笔直,仿佛没有任何事儿能将他的锐气挫去半分。
他就这样站在自己身前,一动不动。
他的身子好像一道屏障,稳稳地立在跟前,企图将那些魑魅魍魉隔离在外。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动摇,看不出丝毫犹豫,更不用说彷徨。
他是那么的坚定。
他的身影与无数帧画面重合。
这些画面就发生在不久前,也许更久前。
这些画面沉甸甸的,仿若压着了泪腺,以至于在这一瞬间,让江烨有点儿想落泪。
“我明白了。”江烨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久违的酸涩感。
他上前半步,恰好贴上徐嘉树的后背。
他微微低头,在少年的耳边轻言:“不管什么事情,一起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