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过敏了那也还是得吃。
能不吃吗?两位大佬撒狗粮时哪考虑过周围人的心情?他们只管自己玩火,哪管百姓点灯。
但不管怎么说,自然卷终于恢复了正常。这人前几天跟看破红尘似的,学习烨哥摆冷脸,又效仿嘉哥耍脾气,简直快屌上天了,结果心结一解开,整个人又回到了解放前。
这让郝斯文不得不联想到之前他俩组双打的事儿。那会儿,自然卷被吓得六神无主,结果哪知一上球场竟开启了“无我境界”的模式,完完全全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了球场就是干――虽然最后还是输的一塌糊涂。
但无论怎么说,还是能够以小见大。
郝斯文总觉得,这人是那种平常怂的一批,但一遇上事儿就特别靠谱的类型。
和他不一样,他就是平常闹腾得厉害,一到关键时刻就自动退居二线的纸老虎。
但是,即使是纸老虎,也会有真正发威的时候。
而郝斯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突然。
那天还是跟往常一样,若硬是要钻牛角尖、找出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天气更冷了些吧。
隆冬确实不太善良,吹的风像刀子,又冷又锋利,仿佛势必要在行人的脸上划出几条口子才肯善罢甘休。
密密匝匝的雪花织成了一张银色的大网,缓慢地从天而降。
一切都很静。
脚踩在雪地里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那天,正是早读时间。
同学们拿着语文课本,有背得摇头晃脑的,有背得昏昏欲睡的;许泽明坐在讲台边上,一丝不苟地备着课,准备给同学们梳理梳理知识点。
一切都很平常。
直到教室门口传来脚步声。
这声音很沉闷,像压在人心底似的,总让人听得呼吸不畅。
但这声音又很响亮,一个年级的早读声都没将其掩盖半分。
然后,就听得有人敲门。
很急促,节奏很快,仿佛想要把门敲出一个洞来。
同学们气若游丝的早读声就这样半路夭折,纷纷抬眸,整齐划一地朝门口望去。
靠门而坐的同学自然是顶不住这波热情的注目礼,于是便从善如流地伸长手臂,为门外的未知生物造了一条星光大道。
门一开,外边儿的冷空气就发疯似的往里钻,引得周遭的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除了黄鑫。
他仍旧盯着语文书,苍白的皮肤几乎与窗外的雪花融为一体;他并不惊讶、也不好奇,反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儿一般。
门外的人也应是赶过来的。
他们的肩上还覆着一层浅浅的雪沫。
为首的是教导主任,她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古朴的眼镜,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一切都是那么的循规蹈矩。
这女人从骨子里就透出了一股尖酸刻薄的劲儿,很是刻板,但却在趋炎附势那方面灵活得很。
她身后跟了几个安保人员,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装扮似曾相识的黑衣人――包括那天在教学楼下缠着老许的男人。
这些人规规矩矩地杵在后面,愣是把娇小的教导主任给衬了个两米高。
于是这位两米高的女人开口了:“江烨,出来一下。”